车到政府大院，两人和往常一样打球。
只是身体对抗的时候，明显有了不同。
何叶的动作更有侵犯性，秦婉华的防守力度也更大。
身体对抗强度，明显上了一个新台阶。
“臭小子，不让着我了？”秦婉华看着成功突破上篮的何叶，娇嗔了一句。
“本来也没让着，就是今天状态好！”
秦婉华白了他一眼：“言不由衷！行了，几个球了？”
“六比三！还差一个球！”何叶接过婉姨传来的球，小声道：“你今天不专心，不然不会差距这么大的！”
秦婉华冲他津津鼻子努努嘴：“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的，最后一个球了！”
抓紧结束，她不想再等了。
何叶点头，一个运球佯装突破，将婉姨晃开后，随即猛然急停，高高起跳，手腕顺畅发力，篮球空心入网。
“唰！”
这些天下来，他的手感也越来越好，现在的水平，感觉上大学都可以直接添加校队了。
四十岁对篮球的理解，多出二十多年的nba观看经验，配上十八岁的健壮身体，强得可怕。
“你这个运球练一练，可以打职业联赛了。”秦婉华喘的厉害，最后这一防，她已经用尽了全力。
臭小子说没放水，怎么可能呢？自己什么水平心里一清二楚。
不放手每天都零封，自己早就不玩了。
知道何叶是陪自己锻炼身体，也知道何叶在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但秦婉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就象自己也给他提供情绪价值也一样。
本身就是相互的。
“走吧，上楼去冲洗一下。”
何叶收拾好东西，伸出手来。
秦婉华坐在地上，四下里没有外人，她的姿势有些不雅，双腿蜷曲摊开，双手撑在身后，跟打篮球后瘫软的一般人毫无区别。
要的是运动后的松弛，更要的是这种可以肆无忌惮松弛的感觉。
意味深长看了何叶一眼，秦婉华伸出右手，握住何叶大拇指，随即轻身跃起，灵活无比。
“感觉你现在身体灵活度好了很多呢？”何叶顺势就抱住了妍姨，防止她摔倒。
“大庭广众之下，你胆子不小！”秦婉华瞪了他一眼。
“这才证明我心里没有鬼。”何叶依然嘴硬。
“有没有鬼你不知道？”秦婉华反诘一句，自己先笑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秦婉华微笑点头：“想着点儿，去超市的话，买几副羽毛球拍，有时间了，多陪你妈打打羽毛球。”
何叶笑着答应：“她晚上睡不实在，早上起来就闹起床气，昨晚估计又没睡好。”
秦婉华嫣然一笑：“是，今晚我就不烦她了，让她自己一个人睡。”
两人进了大楼，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两个来加班的年轻人。
“秦市长好。”
“恩，你们好，怎么这么早来办公室？”
“有个会议材料需要修改，已经定稿了，我们来打印出来。”年轻人明显有些紧张。
秦婉华微笑点头，先进了电梯。
“领导您先走，我们坐下一部！”
秦婉华微笑点头，没说什么。
电梯门关上，上行，四层楼后，她才轻轻摇头：“这俩人都快三十了吧？这一对比，就看出差距了。”
何叶轻轻一笑，“我三十岁时，可还不如他们呢！”
事实确实如此。
不是占了重生的便宜，自己何德何能，十八岁这么稳如老狗？
秦婉华笑着点头：“你倒挺实在。”
何叶实话实说：“我跟你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秦婉华点点头：“确实。”
出了电梯，进了办公室，何叶放下包，直接进了休息室。
秦婉华找了两件换洗衣服，也进了休息室。
……
……
秦婉华有些恍惚，仿佛做了个梦。
梦里，沉睡了亿万年的冰川解冻，海浪拍击在破碎的冰川上，发出澎湃激昂的声响。
滔天巨浪席卷海面，那冰川载沉载浮，终于沉没在碧波万顷的汪洋大海里，消散无踪……
她定了定神，不再回味，抬脚去穿肉色短丝袜。
身后，休息室门响，何叶容光焕发出来了。
秦婉华一身灰色职业套裙坐在老板椅上，将穿到一半的袜子连着玉足递给何叶。
何叶伸手接过，轻吻脚面一口，帮她穿好：“还行，洗的挺干净，不臭了。”
秦婉华白他一眼，坐直了身子，开始梳头：“不早了，回去开车注意安全，到了发短信。”
“你头发是不是长了？”何叶不舍得走，靠在老板台上，伸手去拂她的秀发。
“很得意是吧？”秦婉华神色淡然，没有躲闪的意思，由着他摆弄，“赶紧走吧！时间长了不合适。”
何叶吐吐舌头，拎上手提包，“晚上回家吃饭呗？今天我做烧烤！”
“行，白天有空的话，带婉婉去一趟家属院，把我的东西搬过去。”秦婉华这次没有送到门口。
何叶也不当回事儿，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出门走了。
不能呆太久，好说不好听。
回到家里，把车停在楼下，何叶去了趟早市，买了不少青菜，又买了牛羊肉和梅花猪肉，加之一堆调味料，回到家时，已经快七点钟了。
厨房里，妍姨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今天怎么这么久？”看到何叶，苏妍回头问了一句，继续忙碌。
“多买了点菜，晚上吃烧烤。”何叶把东西放在冰箱旁边，甩了甩抻麻了的手，就从后面抱住了妍姨。
“洗手了么你？赶紧洗手去！”苏妍忙着给土豆削皮，扭了扭身子，不让抱。
何叶不管，抱够了才去洗手，回来问：“准备做什么？”
“做个土豆丝煎蛋，煮点粥，昨晚的剩菜热一热，熥几个馒头花卷。”
看妍姨早有安排，何叶不再掺和，帮着打了会儿下手，开始处理牛羊猪肉。
“这么多肉，吃得了吗？”
“看着多，穿上签子就不多了。”何叶耐心切着，解释道：“这牛肉能用的部分不多，羊肉也得收拾，一烤就没了。”
“啥你都会，也不知道都搁哪儿学的。”
“跟您说了，上辈子学的，宿慧！”何叶有些骄傲。
苏妍撇撇嘴：“德行吧！行了，你看着点锅，我去洗漱了。”
何叶赶忙答应，随即撒娇：“那您抱抱我再走。”
“你咋这么多事儿呢！”苏妍埋怨着，却还是抱了抱臭小子，这才回了主卧去洗漱。
脚步声响，盼姐下楼来了。
“睡得好吗？”何叶赶忙从厨房出来，迎在楼梯口，撅起了嘴。
别的自己或许不行，但情绪价值，必须给足了。
盼姐娇滴滴的嗔了一句：“跟小狗似的呢！”
何叶就笑道：“汪汪！”
顾盼爱得不行，凑过去亲了一口。
“那俩呢？”
“她俩也不上班上学，起来干嘛？”盼姐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愣怔良久，才回头看着厨房忙碌的臭弟弟呢喃道：“我现在还跟做梦似的呢？你说能不能一会儿就醒了？”
何叶笑着摇摇头：“不能，不行你就揍我一顿，看看我醒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