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感觉脑子里像是塞进了一台搅拌机。
疼得天灵盖都要飞出去了。
他呲牙咧嘴地揉着太阳穴。
这就是“天道权柄”的副作用。
刚刚那一瞬间的信息洪流，差点把他变成了白痴。
张麒麟松开了手。
他看着李十一那张恢复血色的脸。
眼神里的担忧淡去，恢复了往日的死寂。
“活了？”
张麒麟问。
李十一翻了个白眼。
“废话。”
“要是死了，现在跟你说话的就是鬼。”
他从地上爬起来。
身体轻盈得不像话。
之前那种时刻伴随的沉重感消失了。
天缺之体，真的补全了。
不仅补全了，好像还多了点什么。
李十一摊开手掌。
掌心的天师印还在微微发热。
那行扭曲的道纹像是有生命一样游动。
【敕令：万物定名】。
这就是祖师爷留下的最后馈赠。
也是那个所谓的“管理员许可权”。
李十一转头看向四周。
周天星斗大阵虽然修复了，但地上还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尤其是那些被张麒麟斩碎的混沌魔物残渣。
它们虽然失去了活性，但还在蠕动。
像是一坨坨黑色的鼻涕。
看着就恶心。
李十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能定名，那能不能废物利用一下？
他走到一块拳头大小的混沌残渣面前。
这玩意儿是之前那只“清道夫”的核心碎片。
也就是所谓的“混沌石”。
它散发著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混乱气息。
白泽凑了过来。
他推了推眼镜。
“你想干嘛？”
“这东西有辐射，别乱碰。”
李十一没理他。
他蹲下身子。
手指轻轻点在那块黑石头上。
体内的法力开始涌动。
国运值也随之扣除了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
大概相当于买个包子的钱。
李十一清了清嗓子。
他要开始装逼了。
“咳咳。”
“奉太上敕令。”
“赐汝真名。”
“以后，你就叫”
李十一顿了一下。
他在思考一个霸气的名字。
比如“混沌吞天兽”之类的。
但转念一想。
名字越贱，越好养活。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
于是他嘴皮子一碰。
“你就叫，旺财。”
话音刚落。
天师印闪过一道微弱的金光。
那块黑色的石头猛地一颤。
就像是通了电一样。
原本不规则的形状开始扭曲变形。
它像是一团橡皮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揉捏。
几秒钟后。
光芒散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
地上那块石头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狗。
准确地说，是一条通体漆黑，长著石头纹理的土狗。
它只有巴掌大小。
眼睛是两颗灰白色的珠子。
没有毛，只有坚硬的外壳。
看起来丑萌丑萌的。
“汪！”
土狗张嘴叫了一声。
声音居然还挺清脆。
白泽的眼镜差点掉地上。
“卧槽？”
“这什么原理？”
“物质重组？”
“基因编辑？”
“这不科学！”
李十一得意地拍了拍手。
他感觉身体一阵虚脱。
像是刚跑完了一千米。
这点消耗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什么科学不科学。”
“这是玄学。”
“名字，就是定义。”
“我说它是狗，它就是狗。”
“这就是规则。”
旺财摇著那条石头尾巴。
它围着李十一转了两圈。
然后，它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它冲向了旁边的一滩混沌黑水。
那是之前战斗留下的污秽。
旺财张开嘴。
它的嘴巴居然能裂开到耳根。
“啊呜”一口。
那滩连张麒麟的火都要烧半天的黑水，被它吞了下去。
旺财打了个饱嗝。
它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大了一圈。
身上的黑色纹理变得更加深邃。
铁山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乖乖。”
“这玩意儿能吃煞气？”
“是个宝贝啊！”
李十一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
本质还是混沌石。
特性是“吞噬”和“同化”。
变成了狗，只是赋予了它“忠诚”和“生物”的特性。
它依然保留着核心能力。
这买卖，划算。
以后打扫战场不用愁了。
姜离走了过来。
她看着那条丑狗，眼神有些复杂。
“你这能力”
“有点逆天。”
“但也有代价吧？”
李十一脸色白了一下。
他感觉肚子饿得慌。
“代价就是”
“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他捂著肚子。
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张，有吃的吗？”
“压缩饼干也行。”
张麒麟默默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干粮。
递了过去。
李十一接过来，狼吞虎咽。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系统面板。
刚刚那一系列的国运奖励，他还没来得及细看。
龙脉复苏。
先祖烙印。
这才是真正的大头。
李十一咽下最后一口饼干。
他擦了擦嘴。
“兄弟们。”
“咱们这次，好像真的搞了波大的。”
直播间里。
弹幕早就炸了。
【道长牛逼！这手“指石为狗”简直神了！】
【我家狗看着屏幕里的旺财，已经吓尿了。】
【别管狗了！快看窗外！我家门口的小河变成灵泉了！】
【我爷爷刚才打太极，一掌把公园的树劈断了！】
【这算什么！我刚才背《道德经》，背着背着身上开始冒金光！】
【全民修仙！真的是全民修仙！】
龙国直播间里的狂欢，李十一暂时是感受不到了。
他正盘腿坐在地上，清点着自己的损失和收益。
国运值像过山车一样，从濒临破产直接冲上了云霄。
【龙国国运：？？？（因特殊功德，已超出可计算上限）】
一连串的问号，看得李十一心花怒放。
这就叫专业。
花得多，赚得更多。
他看向自己的身体。
原本因为天缺之体而处处受限的经脉，此刻畅通无阻。
麒麟心头血和海量功德金光，就像是最高效的管道疏通剂，把他体内多年的老旧堵塞全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甚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这下，总算是个人了。”
李十一感慨一句。
穿越过来这么久，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满血的号。
而不是那个随时可能因为蓝条不够而暴毙的脆皮法师。
他站起身，走到张麒麟面前。
张麒麟正靠着一根石柱，脸色白得像纸，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老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