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刚走,桂嬷嬷等忙冲进来。
看见老佛爷摔趴在地,他们赶紧上前,扶起老佛爷来。
老佛爷两眼空洞,嘴里不甘地呢喃着:
“我虽然不择手段,可我全是为了他啊,可换来的,竟然是‘蛇蝎毒妇、歹毒老妇’的评价?竟然是把我推倒在地,扶都不要扶一下,就这么走了?”
“我最疼他,我那么为他盘算,还企图让皇帝为他破例,他竟然这样恨我?”
桂嬷嬷刚才多嘴被老佛爷泼了热茶,现在她可不敢轻易接话。
老佛爷摇着头,连声重复:
“他就这么恨我,就这么对我,就这么恨我,就这么对我,就这么恨我,这么……这么……这么……”
重复着重复着,老佛爷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老佛爷!!”桂嬷嬷喊。
……
回去的路上。
永琪小声嘀咕:
“骗局,都是骗局,我这个糊涂蛋,被骗得团团转。我、塞娅、闺女、知画、绵亿,不过是她权力游戏下的棋子罢了!”
这时,他忽然想起从前的事:
他想起和知画的新婚之夜,知画非要在喝完交杯酒去塞娅那里,美其名曰“要用长幼尊卑”。
可进去以后,她明知塞娅不喜欢听她喊“姐姐”,她就非要喊,还喊完一次又一次,塞娅才逐渐暴躁,把她轰出去。
还有,塞娅扇她那次,是她在塞娅跟前教育小诗柠,当时只是让她滚,可她偏偏又塞娅姐姐。
另外,无论是新婚夜,还是教育小诗柠那次,她都表现出对下人也足够尊敬爱护的模样。
可是,他记得,十天前,他正背医书,就听见外边一阵鬼哭狼嚎的。
他拄着拐杖走出去,他看了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只见,珍儿在用烙铁烫奶娘,翠儿在给奶娘上夹棍,桂嬷嬷在针扎奶娘。
而知画就坐在高处的凳子上,冷眼看着她们残忍地对奶娘处刑。
当他问起知画在干嘛,知画就哭哭啼啼说给儿子报仇,都是这个贱婢没有照顾好绵亿。
知画如果真的那么爱护下人,哪怕奶娘是照顾不周,大可以直接打她一顿,把她驱逐出宫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酷刑?
还有,知画在得知他腿瘸了,以为他肯定当不上皇帝了,就像变了个人,一顿发脾气,平静下来,还说是为了绵亿,分明就是为了她自己。
他明白了,什么善良、识大体、懂规矩,看来,全是装的。
指不定,老佛爷的阴谋,她全知道,帮凶,帮凶!
……
景阳宫。
永琪刚回来。
知画忙去搀扶他,态度全是谄媚,“永琪,回来了?今天出去转转,怎么都不叫上我,也不带上小桂子、小顺子?”
永琪冷声回应:“我们进房。”
知画以为要回房亲热,咧起嘴,应:“好!”
……
房间里,珍儿翠儿正在打扫卫生。
永琪怒吼,“都滚出去,关门!”
珍儿、翠儿甩了甩帕子,“喳。”
等她们退出去。
永琪拄着拐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写。
知画走近一瞧,看见纸上写着“休书”二字。
她大惊失色,尖声问:
“永琪!你写休书做什么?”
永琪头也没抬,边写边说:
“知画,从今天起,我不再研究医术,不再理朝政之事,意味着,我不可能当皇帝了。”
知画按住他写字的手,“永琪,你是学累了吗?没事,咱歇两天。”
永琪拨开她的手,继续边写边说:
“另外,我不会再跟你有肌肤之亲,孩子,不会再有了。你还年轻,看看是改嫁给哪个王公子孙好,还是回海宁嫁个富家子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