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让人在深夜溜进我的洞府,我就痛定思痛决定将自己的小窝升级改造,一定不能再有上次的事情。
凭借亲传弟子的工作便利,从几个平常工作的大殿上,扒拉下来一点阵纹和材料回来,特地将洞府防御禁制加强一波。
并非很难的技术活。
大殿本来就有很多个小阵法共同组成的大阵法,我只是把其中瞧着不太重要的小阵法拆回来而已。
洞府已经安全很多倍。
至少上次那种级别的小毛贼,肯定是不能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来。
哼著不知名的歌谣,我在椅子上晃荡脚丫子,正打算低头啃一口大饼,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指甲颜色,有点变淡了。
或许,自己可以换一个其他颜色?
红色和亮粉色肯定不行,我都是粉白毛了,指甲也是粉色的,岂不是全身上下全都是粉色的,不说平常出门会效果怎么样,自己晚上沐浴都会看的不舒服。
这成何体统,不妥,实在是不妥。
迎面走过去的时候,人家一个没看清的脸,还误以为是什么小蛋糕呢。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账本。
一直都有开支,再次减少一块灵石,我忽然叹了一口气,脑袋往下耷拉一些。
花钱太快了。
假如有一个岗位,不用种田也能提供灵石就好了。
我倒是知道任务殿一直都在招人,平常做的事情只用发布任务和统计,一个月也能有个十五块灵石,但是人家只招收炼气四层以上的修士。
我第一次听说,就感受到世界深深的恶意。
闭眼——修炼。
炼气三层都多少年了,说不准我还有机会突破呢。
半个时辰后,我睁开红瞳
暖色调的房间里面,正在晃荡脚丫子的小萝莉,也不悠闲自在了,红润的小嘴一张,吐出一句嫌弃的吐槽。
“啥也不是。”
黑夜中。
诸葛云做出全副武装,任谁也瞧不出来模样。
他站在洞府前方,拿出一把铲子,就打算从地下挖出一个地洞。
一刻钟后。
诸葛云已经满头大汗,依旧没有打出一个地道。
“区区一个炼气三层的洞府,怎么会打不通呢。”
他只能一咬牙,立刻加大输出。
铲子附加著无形的力量,都在黑暗里面抡出火花了。
一直有人在外面挖土,我又不是一个傻子,差不多叫连滚带爬的反应过来。
谁?
我一个鼎鼎大名的穷鬼,就这么值得被惦记?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下来,又想到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崽崽,只能稍微克制自己骨子里面活跃,老老实实穿上兔子棉拖鞋,怒气冲冲的走到院子里面。
禁制两边的双方,只有我能看到外面。
此刻的诸葛云,还不知道禁制中多出一个灵力感应装置,已经将他的位置提前暴露出来。
我红瞳微微一眯,盯着黑衣人。
看不透修为,直觉告诉我很强,很少。
至少比我高出很多个大境界。
我没有丝毫大意,立刻准备拿出传音符箓。
谁知,愤怒之下。
情绪起伏加深,肚子又突然痛了起来。
这会我已经很不方便蹲下了,只能微微依靠银杏树上。
该死。
过于漆黑的夜晚,映照不出下方的影子,只剩下我轻微的艰难喘息。
我将传音符攥的很紧。
不行。
必须要告诉青叶,让她通知执法堂的人。
这时。
外面的黑影突然停下挖掘的动作,一双没有感情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禁制的层层阻碍。
他微微侧头,目光死死地盯在一个地方,缓缓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
我一个激灵,不寒而栗。
下一秒。
黑衣人将铲子收到空间戒指里面,不给我通知任何人的机会就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面。
远方。
诸葛云离开后,站在一棵树下。
他无比贪婪的舔舐嘴唇,双眸的凶戾逐渐强盛。
一个真正优秀的猎人,从来不会轻易出手,而是如同一只老虎一般戏耍著猎物,享受着猎物最后的恐惧时刻,等到猎物的意志力濒临极致,再给予致命的最后一击。
如此,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一个炼气三层的小贱人,真当他诸葛世家是土鸡瓦狗之辈不成?
院子里面。
我不断的大口喘气。
是谁,是谁?
一定是诸葛云,只有他根本不会讲究证据。
如同一只饿狼一般,已经在暗中伺机而动。
我——又该怎么办。
直接告诉执法堂,没有证据,谁又能相信我呢。
翌日,我释放出幻术符箓,正准备出去购买一些食材,忽然感觉附近指指点点的眼神变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这个贱蹄子,在弟子的资源里面掺假。”
“听说被害者诸葛云师兄一年都没有进阶。”
“一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担任亲传弟子。”
“嘘,小声一点,谁让咱们没有证据呢?”
“多好的理由啊,离柜概不负责,我呸!”
“这些年没有人愿意和她玩,背后是有原因的,咱们女修都不待见她,只会在背后耍阴招,从前我还真以为她是一个乖宝宝呢。”
突然,一颗鸡蛋迎面砸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肚子里面崽崽突然踢了我一脚,这才让我回过神来,几乎是用力躲开这一个朝着我脑袋砸的鸡蛋。
我垂手而立,眉头低垂。
内门弟子抱团孤立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这些人早就认定,是我占用的亲传弟子名额,这才导致他们没机会升上去。
如今不过是找到一个宣泄口,才会采用这样抓不住证据的方式咒骂。
突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来来来,让本姑娘听听,到底是在暗处嚼舌根。”
霜月仿佛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从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草丛钻了出来,一个人就敢叉著腰和无数人对峙。
见到是亲传弟子,附近的人一哄而散。
霜月看到我依旧站在原地愣神,眸中突然多出一大堆模糊的眼泪。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小瑶师妹这些年经历过什么。
也只有她总是会在暗中观察,被自己认定的猫猫公主。
“谢谢。”我垂下眼眸,轻声说道。
两个人的身影即将擦肩而过。
风突然停歇下来。
霜月眸中零碎的阳光有些斑驳,目光随着前方的影子移动。
“小瑶师妹。”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小时候的你很善良。”
我没有再继续说话。
两人逐渐交错,霜月忽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我没有再和霜月说话。
因为我知道。
即便如霜月这般炽热的人,也终有一日会被我的阴暗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