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陈鹤还在睡梦中就被孙教授叫醒。陈鹤睡眼惺忪地问道:“老孙头,一大早上干嘛呀?”
孙教授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他显然没有在意陈鹤对他的称呼,而是语气有些焦急地问道:“你昨晚看见骷髅骨架了么?还有那只骷髅头也不见了。”
陈鹤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没看见什么骷髅骨架啊,兴许是你在做梦呢!”
“做梦?”孙教授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可以让他更加清醒一些。接着,他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甚至还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以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清醒。然而,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改变那个事实——他带回来的那个骷髅头不见了。
“我也没做梦啊!”孙教授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虑,“你快帮我找找那个骷髅头,要是丢了那可就坏事了。”
陈鹤似乎对孙教授的请求并不感兴趣,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孙头,我是保安,又不是公安,丢东西这种事你应该找警察啊。我还有事呢,我要去厕所,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说完,陈鹤转身就要离开。
孙教授见状,连忙伸手一把拉住陈鹤的衣服,急切地说道:“等等,我记得这西山沟有个姓王的出马仙,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了。”
“姓王的出马仙,你说的不会是王婆子吧?”
孙教授点点头:“如果咱俩说的是一个人那就是她了,年纪跟我差不多叫王桂香。”
陈鹤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他兴奋地向前迈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孙教授的鼻子上,急切地问道:“哈哈,我可太喜欢听故事啦,尤其是浪漫的爱情故事!快说说看,你和王婆子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你们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呢?”
面对陈鹤如此直白的追问,孙教授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忘记了自己丢失骷髅头的事情。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缓缓回忆起那段久远的时光,一边回忆,一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那时候,我还是这个村子里的一名知青,就住在桂香的家里。当时的我,既有文化又有见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桂香被我的内在魅力所吸引吧。
“哈哈!”陈鹤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继续追问,“那后来呢?你们有没有趁著月黑风高的时候,偷偷钻进小树林里去啊?”
“咳咳!”孙教授被陈鹤的问题弄得有些尴尬,他用力地咳嗽了两声,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窘迫。他不敢直视陈鹤的眼睛,脸色变得更加通红,有些羞涩地回答道:“嗯也去过小树林,不过那可不是去干别的,而是去讨论如何发家致富的想法。”
“哦?真的只是这样吗?”陈鹤显然并不相信孙教授的话,他的嘴角依然挂著一丝狡黠的笑容,继续追问,“那你们有没有去过玉米地呢?”
孙教授的脸色愈发红了,他低下头,轻声说道:“呃也有过,不过那是为了研究一下玉米这种农作物的产量问题。”
“哈哈哈哈”
陈鹤笑得前仰后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那研究的结果到底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重大发现呢?”
孙教授却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头猛地垂了下去,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只破鞋上。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提起那只破鞋,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研究才进行到一半,他爹就突然来了”
陈鹤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还想继续深挖一下孙教授的这段爱情故事,就在这时,刘成带着孙教授的两个徒弟走了进来。
孙教授见状,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迅速恢复成一本正经、严肃学者的模样,他清了清嗓子,对刘成说道:“那个你去联系几个老乡过来,把土坑清理一下。记住,在我回来之前,绝对不能动土!我和小陈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好的,老师。”那个女学生小舞应道。
孙教授拉着陈鹤,快步走出了彩钢房,朝着西山沟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孙教授都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当知青时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回忆仿佛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陈鹤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不知不觉间,他发现孙教授的双眼竟然渐渐湿润了起来。他不知道孙教授是在怀念那段知青生活,还是在想念西山沟村的王桂香呢?
望着老旧的三间砖房和整洁的院子,孙教授步履蓝山的走了进去。王婆子推开了门打算倒尿桶,一眼就看见了陈鹤带着一个老头。
“陈二狗,你个瘟大灾的东西还敢来我家,把我家都要拆了赶紧赔我钱。”
陈鹤像是没事人一样,呵呵一笑:“哈哈,王婆子,我把你的老情人给你带来了。”
王婆子顿时一愣目不转睛地看着孙教授,孙教授踉跄著走到王婆子身前,很是温柔地开口:“桂香,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鹤看到这里捂著嘴偷笑,想着接下来这对老帮菜会发生点什么。
王婆子手中的尿罐落地,昏黄的尿液溅到了孙教授的裤腿上。她声音有些激动试探著问道:“你是耀程大哥”
“是我,桂香妹子,我是你的耀程大哥。”
王婆子老泪纵横,双手捧著孙教授的脸带着哭腔:“你怎么一走就是四十年,你说过会回来接我的。”
陈鹤看着王婆子手上的尿渍,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把昨晚的饭给吐了出来。
孙教授也捧著王婆子的脸,声音有些哽咽道:“是我来晚了,当年我回去就被父母安排婚事参加了工作。这些年你还好么,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
王婆子听到对方已经成家,再也压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声音哽咽著,双手捶打着孙教授的胸口:“你怎么就成家了呢,我足足等了你四十年零八个月二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