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夹着皮包,里头没了大哥大,感觉空瘪瘪的,走路都轻飘飘的不太习惯。
没办法,大师兄要借电话用,不行也得行啊。
他下楼开上那辆白色桑塔纳,一路晃到罗美味食品公司。
还不到下午的上班时间,所以,他并不着急。
当他圆滚滚的身子费力地从驾驶座挤出来时,门卫老头早就认出了他。
说完迈着八字步朝办公楼走去。
老头张了张嘴,最终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老头闷闷地点了点头,望着他圆滚滚的背影晃晃悠悠地消失在楼梯拐角。
田平安熟门熟路地摸到二楼罗慧琳的办公室,见门虚掩着,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
谁知正撞见闫红在罗慧琳的办公桌后给孩子喂奶!
她娇小的身子裹在宽大的工装里,衣襟半解,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
怀里的婴儿正闭眼吮吸着,小脸粉嘟嘟的,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母亲的衣角。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微微汗湿的额头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都僵住了。
闫红瓜子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侧身掩好衣服,朝里屋轻声唤道: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应声出来,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衫,动作利落地接过孩子。
婴儿被挪动时不满地哼唧两声,老太太熟练地轻拍襁褓,孩子很快又安静下来。
她朝田平安点点头,便抱着孩子缓步进了里间。
田平安在孩子小嘴移开的瞬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哺乳期的胸部果然饱满丰润,像那过年蒸的大白馒头,还挂着刚湿过的红枣。
他赶紧移开视线,耳根微微发烫。
心里暗骂:我他妈是不是太流氓了,怎么老管不住眼睛!转念一想又给自己开脱:这能怪我吗?谁让她跑到罗总办公室喂奶的!
话音未落就恨不得咬舌头——这解释简直越描越黑。
闫红低头用帕子擦去胸前的奶渍,指尖灵巧地系好衣扣,浅灰制服重新变得平整挺括。
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温和却透着力道:
她说话时目光清明,既不失礼数,又带着职业女性特有的干练。
田平安扫了一眼老板桌——手写报表、材料,还有打印文件堆得像小山似的,杂乱无章地铺了满桌。
看来闫红说忙得脱不开身,倒不是推托之词。
田平安注意到她胸前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痕,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看到的大枣馒头的画面。
为掩饰尴尬,他慌忙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低头假装记录起来。
闫红则自然地坐进罗慧琳的老板椅,抬头望向眼前这位略显局促的胖警官。
手上却不停,利落地将散落在老板桌上的文件归拢整齐,一一收进抽屉里。
闫红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电话线:
田平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