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震惊朝野,小太监成了背锅侠
门外那个尖细的声音,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苏清寒刚刚松弛下来的身体,又一次紧绷起来。
她猛地看向秦明,眼神里全是询问。
秦明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没有立刻回应门外,而是先低头,用【虚妄之眼】扫了一眼门口食盒里的早膳。
【一碗平平无奇的白粥,两个平平无奇的馒头,一碟平平无奇的咸菜。】
【鉴定结果:安全,可食用,就是有点寒碜。】
秦明撇了撇嘴,看来那个疯婆娘也知道,连着两次下毒都没弄死自己,再玩这套就没意思了。
“知道了!放在门口就行!别吵我跟媳妇睡觉!”
秦明扯着嗓子,用他那独有的傻子腔调朝外面喊了一声。
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那个太监似乎有些为难。
“殿下,陛下吩咐了,要看着您和圣女用完膳,老奴老奴不敢不从啊。”
“烦人!”
秦明不耐烦地嘟囔一句,掀开被子跳下床。
他光着脚,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拉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火者,正恭敬地捧着食盒。
这太监秦明有点印象,是御膳房的管事之一,姓刘。
刘管事看到秦明赤着上身走出来,吓得赶紧低下头。
“殿下,这是陛下特意为您和圣女准备的”
话没说完,秦明已经像饿狼一样,一把抢过食盒,然后“砰”的一声,当着他的面把门又给关上了。
刘管事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敢有半分怨言,只能苦着脸在门口候着。
屋里,秦明把食盒往桌上一扔,自己先抓起一个馒头,三两口就塞进了嘴里。
“你也吃点。”
他含糊不清地对苏清寒说了一句。
苏清寒看着他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胃里一点食欲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裹紧了被子。
“不吃拉倒,正好都归我。”
秦明毫不在意,端起那碗白粥,呼噜呼噜就喝了个底朝天。
吃饱喝足,他打了个饱嗝,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踱步。
门外,刘管事等了半天,也不敢催,只能跟身边两个小太监低声闲聊,打发时间。
“听说了吗?昨晚天牢那边出大事了!”
“怎么能没听说,动静那么大,半个皇宫都惊动了。”
“据说啊,是那个前朝的军神秦战,不知道发什么疯,想要越狱,还杀了人!”
秦明耳朵一动,装作在墙角画圈圈,实际却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门外。
“杀人了?杀了谁?”
“就是一个刚进宫没多久的小太监,叫什么小秦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天牢禁地去了。秦战那老魔头想夺舍他,结果被禁军发现,那老魔头恼羞成怒,直接一道妖法就把那小太监给轰成渣了!”
“这么惨?连尸首都没有?”
“可不是嘛!神魂俱灭,灰飞烟灭!听说陛下龙颜大怒,今天一早就下令,把整个内务府管事的都给叫去骂了一顿,说他们识人不明,连探子混进来了都不知道!”
秦明蹲在墙角,背对着门口,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实际上,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神魂俱灭?灰飞烟灭?
这帮太监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他这个“畏罪自杀”的背锅侠,就这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秦战那个便宜皇叔,现在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叮!
【叮!
【叮!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让秦明心情大好。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拉开门,把那几个正聊得起劲的太监吓了一大跳。
“你们在说什么好玩的?”
秦明顶着一张傻脸,眼睛里却放着光。
“啊?没没什么,殿下”刘管事吓得脸都白了。
“我听到了!你们说死掉了!还变成了渣渣!”
秦明兴奋地手舞足蹈,凑到刘管事面前,口水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那个死掉的小太监好玩吗?我也想玩死掉的游戏!你带我玩好不好?”
刘管事和那两个小太监的脸,“唰”的一下,绿了。
大白天见鬼,也不过如此了。
“殿殿下,这这个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刘管事声音都在发颤。
“不!我就要玩!你们不带我玩,我就把你们变成渣渣!”
秦明说着,还张开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作势要去咬他。
“啊——!”
刘管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尖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陛下的命令了,食盒一扔,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那两个小太监更是屁滚尿流,跑得比兔子还快,仿佛身后有索命的恶鬼在追。
【叮!
【叮!
【叮!
秦明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满意地拍了拍手。
“没劲。”
他转身关上门,脸上的傻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还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苏清寒。
苏清寒也正看着他。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惊惧,有骇然,还有一丝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敬畏。
从昨晚到现在,她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如何布下一个天衣无缝的局。
他单枪匹马闯入戒备森严的天牢,全身而退。
他三言两语,就将传说中的大乾军神秦战,塑造成了一个意图夺舍越狱的疯子。
他让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小太监”,背上了所有的黑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现在,整个皇宫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天牢和内务府,再也无人关注这个偏僻的小院。
而他这个始作俑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吓唬太监取乐。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苏清寒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恶魔。
他比恶魔,可怕一万倍。
“你”苏清寒的喉咙有些干涩,“你到底是什么人?”
又来了,又是这个问题。
秦明都听腻了。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床上,将苏清寒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我是谁,很重要吗?”
他凑近她的脸,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娘子,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与其关心我是谁,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唱戏。”
“唱戏?”苏清寒被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气息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气。
“对,唱戏。”
秦明的手,轻轻抚上她怀里那把冰冷的匕首——“断愁”。
“这个小东西,可是女帝陛下亲自送来的‘最佳导演奖’。她想看戏,想看你每时每刻有多想杀了我。”
秦明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可如果我们让她看到的,是一出她意想不到的戏呢?”
“比如,一出恩爱夫妻,情难自禁,为了‘造小人’的大业,把这把杀人的刀,当成了修眉刀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