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名远低头看着这张小脸。
——又爱又恨。
爱她是本能,恨她跟别人在一起过。
彼特虽是三言两语,但是沉名远是个男人,他能想象到那种场面,一定是激情的,即使没有做完,但是亲吻抚触不可避免,一想到她的身体被别人碰过,沉名远就想要杀人。
暴力因子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生生地压抑着。
周愿仰着脸,压着声音:“沉名远你发什么疯?”
男人一手握住她的腰身,黑眸迸着危险:“你跟彼特谈过恋爱?”
周愿一呆:“彼特告诉你的?但是这跟你有关系吗沉名远?我们离婚了,我跟谁谈恋爱,跟谁上床都是我的自由。”
“再说一次。”
“周愿,你再说一次。”
男人手掌掐着她的脖子,稍稍使力。
周愿的眼里有些惊恐,她一点不怀疑,如果她再多说一句,沉名远真的会掐死她,她望着他,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一丝疯狂。
但一闪而逝。
周愿呆怔之际,沉名远蓦地松开她,他退后几步坐到后面的沙发上,然后从衣袋里摸出烟盒,点上一根,缓缓地吸着,根本不管自己脸上身上的伤。
这让时候的沉名远,不是成功商人,更不是阴险的算计家。
只是一个被女人抛弃的可怜人。
光线通过窗户打进来,斜斜落于男人脸面上,看起来半明半灭,他的嗓音亦是低低哑哑的:“周愿,从我们结婚的那天起,我就想过,这辈子除了你不会有别人,我以为你也是,我们是离婚了,但是我从未想过我们会有属于别人的一天,我从未想过,我只想过若是你不原谅我,我会孤独一生,我会一个人静静生活到老,我甚至天真以为你也会,原来不是,原来你会走入新生活。”
说着,沉名远抬眼,嗓音更为沙哑了。
“可是愿愿,我还爱着你。”
“爱情就是占有欲。”
“在我心里你不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爱人。”
……
一滴晶莹的东西,从沉名远的眼角滑过。
似泪,又好象不是。
周愿呆住了。
沉名远就为了这一点事情,把彼特打进医院,自己还在这里哭上了?
周愿想说点什么,但是似乎又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走出来了。
但沉名远似乎并没有。
最后的最后,周愿轻声说:“我去拿医药箱给你上药。”
手被捉住了。
沉名远仰着头,望着她,声音很轻很轻:“是因为合作,还是真心心疼我?”
周愿:“有区别吗?沉名远,人生最重要的虽然不是结果,但是我们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结果,结果就是这样了,再纠缠又有什么意思?我不想当你算计里的一环,这种感觉一点不好,若是真有要感情,我想要简单的,你明白吗沉名远?”
沉名远知道的,但是他改不了。
算计就是他的人生底色。
他改不了,但是他还是贪心,想要周愿。
他就是贪心啊。
周愿说完,心里难受,她打开门快步出去。
一会儿提着药箱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