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陈浩、赵强三人被邹绝一番从龙之臣,开国将军,长生有望,富贵荣华的话语。
说得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仿佛踩在云端。
开国将军?
从龙之臣?
这……这他妈不是古装剧里那些跟着皇帝打天下,最后封侯拜相、光宗耀祖的大人物吗?
我们仨?
就我们仨这以前在社会里摸滚打爬,牛马打卡,上班挤公交,送外卖。
居然也有今天?!
“我……我我我……我不行了……”
赵强第一个撑不住,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脸上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对着王虎和陈浩低声道。
“虎子,浩哥,咱们……
咱们赶紧出去!
让大哥……
不,让陛下好好休息!
对对对,不能打扰陛下静养!”
他这陛下二字一出口,自己先打了个激灵,随即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使命感涌上心头。
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仿佛真的成了金銮殿上等待封赏的功臣。
王虎也是如梦初醒,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恍然大悟状。
“对对对!瞧我这猪脑子!
陛下刚经历大战,身受重伤,正需要静养恢复!
咱们杵在这儿像什么话!”
他连忙转向邹临渊,学着古装剧里看来的样子,抱拳躬身,粗声粗气,却又努力想显得文雅些,憋得脸都红了。
“那……那什么……
请陛下……
呃……
龙体为重,好生歇息!
臣……臣等这便告退,为陛下准备汤药膳食,以备……以备陛下随时传唤!”
他这臣等、告退说得磕磕绊绊。
但那股子认真劲儿和努力想扮演好臣子角色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陈浩相对冷静些,但也难掩眼中的兴奋。
他推了推眼镜,也学着抱拳,语气尽量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陛下伤势未愈,不宜劳神。
臣等先行退下,在外候着。
陛下若有任何吩咐,只需一声令下,臣等万死不辞!”
好家伙,这臣等万死不辞都出来了,看来陈浩平时没少看历史剧和小说,台词储备相当丰富。
邹临渊看着自己这三个活宝兄弟,从最初的震惊茫然,到现在的入戏飞快,一口一个陛下,自称臣等。
那副既兴奋又紧张、既想表现忠诚又带着点滑稽的模样,实在是让邹临渊哭笑不得,心中的沉重和疲惫都被冲淡了不少。
邹临渊无奈地挥了挥手,笑骂道。
“你们几个臭小子,去去去!
少在这儿给我演君臣戏码!
赶紧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对了,顺便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注意安全,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陛下!”
“遵命,陛下!”
“臣等告退!”
三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仿佛接到了什么光荣而艰巨的圣旨。
随即,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强忍着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迈着一种努力想显得庄重。
却因为激动而有些同手同脚的步伐,鱼贯退出了内室,还贴心地轻轻关上了门。
隐约还能听到门外传来王虎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兴奋的嘀咕。
“我靠!浩哥,强哥,咱们这……这真成了开国元勋了?
那以后是不是得封个国公、侯爷啥的?
最不济也得是个将军吧?”
赵强的声音:“那必须的!
没听太爷爷说吗?
从龙之臣!
咱们可是最早跟着陛下的!
哎,你们说,以后咱们见了那些什么龙虎山、武当山的老道,是不是也不用怕了?
咱们可是大帝的人!”
陈浩相对理智的声音,但也带着兴奋。
“别高兴得太早!
现在阴阳殿初立,陛下根基未稳,咱们更得小心谨慎,尽心办事,不能给陛下丢人!
不过……封侯拜相什么的,想想还是挺带劲的……
咱们得赶紧去给陛下准备点好的,参汤、补品,最好再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疗伤的灵药……”
声音渐渐远去,显然是兴奋地去为君分忧了。
内室里,邹临渊听着门外隐约的议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三个活宝……
不过,有他们在身边,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忠诚,这份哪怕面对翻天覆地的变化依然不改的赤子之心。
让邹临渊在这冰冷而残酷的修真世界,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和踏实。
他们或许能力有限,但这份情谊,千金不换。
邹临渊正感慨着,一扭头,却对上了旁边两道有些古怪羞涩,又带着浓浓好奇和跃跃欲试的目光。
正是陆书桐和狐月儿。
两个姑娘之前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邹绝解释,看着王虎三人耍宝,自己也早就被今天一连串的巨变冲击得心神摇曳。
尤其是阴阳大帝这个称呼,以及邹绝口中那统御阴阳、类比人皇的崇高地位,让她们对邹临渊的认知,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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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是神秘强大的临渊哥哥,是救了她们、给了她们安身之所的恩人,是让她们暗自倾心的俊朗青年。
而现在,邹临渊成了陛下,成了阴阳两界秩序的未来执掌者,成了上古道统的复兴者,成了被万修朝拜的大帝!
这身份的跃升,简直如同从凡间一步登上了九重天!
巨大的身份落差,让两个未经多少世事的少女,心中充满了敬畏、距离感。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掺杂着羞涩的兴奋和幻想。
陆书桐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她歪着小脑袋,似乎还在努力消化刚才听到的一切。
粉嫩的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嘟着,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内室的几人听见。
“……阴阳大帝……
那……那他以后就是陛下了哦……
就像……
就像古时候的皇帝一样……
统领好多好多人,好厉害……”
陆书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像是熟透的苹果。
她偷偷瞄了一眼邹临渊,又飞快地低下头,两根食指无意识地对着戳啊戳。
用几乎像是蚊子哼哼般的声音,继续自言自语。
“……那……那我……
我是不是就是……
就是那个……王后?
不对不对……是皇后?
哎呀,好像也不对……
阴阳大帝的……的夫人……
该叫什么来着?
帝后?……”
她越说声音越小,脸越红,但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充满了某种奇特的羞涩憧憬。
“月儿妹妹……
那……
那月儿妹妹是不是就是……
帝妃?……
那我们岂不是……
岂不是都成了他的后宫妃嫔了?……
哇……这……
这感觉……
好奇怪……
但又好像……
好好玩儿啊!像在演戏一样……”
她这番惊天动地的自言自语,虽然声音小,但在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
邹绝修为通神,邹临渊也非寻常,狐月儿更是狐妖出身,听觉灵敏。
于是,这番话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邹临渊:“……”
刚端起茶杯想喝口水压压惊,闻言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洒在身上。
邹临渊嘴角抽搐,额头冒出几道黑线。
帝后?帝妃?后宫?
书桐这丫头,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邹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极为古怪的神色,捋着胡须的手都顿住了。
他看看满脸通红,羞不可抑却又眼睛发亮的陆书桐,又看看旁边同样因为陆书桐的话而瞬间霞飞双颊、手足无措的狐月儿。
最后看向一脸窘迫、哭笑不得的自家曾孙,那眼神里的戏谑和我懂,年轻人嘛的意味,简直浓得化不开。
狐月儿更是羞得差点原地跳起来。
她本就对邹临渊芳心暗许,只是身份、经历让她将这份心意深深埋藏。
此刻被陆书桐这么直白地点破,还冠上了帝妃的名头,顿时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白皙精致的脸蛋瞬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连那对毛茸茸的狐耳都因为害羞和紧张而微微抖动起来。
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用尾巴把自己裹起来。
“书……书桐姐姐!你……你胡说什么呢!”
狐月儿羞急,忍不住低声嗔道,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浓浓的羞意,完全没有丝毫威慑力。
陆书桐被狐月儿一吼,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顿时啊地轻呼一声,双手捂住了滚烫的小脸,从指缝里偷偷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邹临渊和似笑非笑的邹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消失。
但随即,这小丫头骨子里那股古灵精怪和人来疯的劲儿又上来了。
她放下手,虽然脸蛋依旧红扑扑的,却强作镇定,挺了挺已经波涛汹涌的巨大胸脯。
努力摆出一副端庄娴雅的样子,对着邹临渊盈盈一福,模仿着古装剧里的腔调,细声细气地说道。
“那……那个……
臣妾……
就不打扰陛下和老祖叙旧了……
臣妾……告退……”
说完,还悄悄拉了拉旁边已经石化了的狐月儿的袖子。
眨了眨眼,那意思分明是:月儿妹妹,快跟上,咱们要告退了!
狐月儿被陆书桐这一拉,又听到那声臣妾,更是羞得浑身发软,脑子一片空白。
但看到陆书桐那带头冲锋的模样,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也学着陆书桐的样子。
对着邹临渊和邹绝微微屈膝,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跟着说道。
“那……妾身……
也……
也退下了……
陛……陛下请……
请尽快恢复龙体……
妾身告……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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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两个姑娘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再也不敢看邹临渊和邹绝一眼。
互相搀扶着,迈着小碎步,低着头,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又像两只害羞的雨燕,慌慌张张,窸窸窣窣地逃也似的飘出了内室。
那速度,比之前王虎三人组快了不知多少倍。
“砰”的一声轻响,内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是这安静,此刻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好笑和暧昧的气氛。
邹绝终于忍不住,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充满了畅快和戏谑。
“哈哈哈!有意思!
真有意思!
临渊啊,看来你这阴阳大帝的位子还没坐热,这后宫倒是先有人自动对号入座了?
还是两个如此娇俏可人、对你情深义重的小丫头?
不错,不错!
有我邹家儿郎的风范!
想当年你太爷爷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
“太爷爷!”
邹临渊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了邹绝的想当年。
一张俊脸也难得地有些泛红,既是窘迫,也有对陆书桐和狐月儿那番惊世骇俗言语的无奈。
“您就别取笑我了!
书桐那丫头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月儿也是被她带歪了!
什么后宫妃嫔,什么臣妾妾身,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邹绝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但嘴角依旧高高扬起,戏谑地看着邹临渊。
“哦?是胡说八道吗?
老夫看那两个小丫头,对你可是情真意切,绝非作假。
尤其是那个狐族的小丫头,眼神里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至于那个姓陆的人族小丫头,虽然跳脱了些,但心思纯净,对你也是依赖亲近得很。
更何况,那丫头的第一次应该被你得到了吧,不然怎么解释她身上有一股你的气息?
临渊啊,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更何况你如今身为阴阳大帝,肩负传承阴阳家血脉、开枝散叶之重任,多几位红颜知己,那也是理所应当嘛!
我看那两个小丫头就挺好,一个活泼灵动,一个温婉可人,正好……”
“太爷爷!”
邹临渊头都大了,赶紧再次打断。
他知道这位活了数百年的老祖宗,观念还停留在古代,对三妻四妾这种事情看得理所当然。
但邹临渊来自现代,虽然身处光怪陆离的修真世界,内心对感情的看法却并非如此。
更何况,邹临渊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整顿阴阳殿、应对各方势力、提升实力、追查生死簿等等事情,哪有心思考虑这些?
“此事……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邹临渊连忙转移话题,正色道。
“太爷爷,如今阴阳殿初立,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内忧外患,千头万绪。
孙儿年轻识浅,修为低微,又身受重伤。
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还请太爷爷教我。”
提到正事,邹绝也收起了戏谑的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走到邹临渊对面坐下,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你能如此清醒,不因一时声势而自满,很好。
不错,阴阳殿如今看似风光,实则根基浅薄,危机四伏。”
他目光深邃,看着邹临渊。
“你可知,你今日虽然慑服了各派,收拢了诸多散修小派。
但隐患同样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