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匪徒已经陷入苦战,他们发现撕裂人体的ak-47难以阻止丧尸靠近,自己被尖牙利爪像撕生肉一样撕开。
“怎么办,老大,打不死它们啊!”
“集中火力打头!”
吴觉吞眼看一只双头四臂的丧尸冲来,瞄准脑袋扣动扳机,谁知只来得及打爆一个脑袋,还剩一颗头颅的丧尸挥动巨爪、带着风声抓向他的面门。
吴觉吞后仰几乎贴地,躲过这一抓。丧尸一手抓在地上,布满溃烂的大嘴也跟着咬下,吴觉吞似乎看到丧尸大嘴里有一条蠕虫,蜿蜿蜒蜒也想钻进他的嘴里,吴觉吞急忙紧闭双唇。那蠕虫仿佛的七鳃鳗,大张的口器中层层叠叠都是牙齿,眼看就要咬上他的嘴唇
忽然一道银色刀刃从天而降,昂山力温左手刀如毒蛇吐信,自上而下刺穿丧尸的脑袋,也捅进那条蠕虫身体,吴觉吞这才没被蠕虫“附身”。
昂山力温左手刀将丧尸钉在地上,腰腹发力,身体陀螺般旋转,右刀顺势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周围两只丧尸的脑袋被齐刷刷斩断。
昂山力温对惊魂未定的吴觉吞说:“你的想法很有启发,似乎打爆他们的脑袋,就能令其停止行动。”
吴觉吞却另有想法,指着“睚眦之门”说:“看那边的机关,刚才那小子解开之后,方方柱子都升起来,这会儿露出通道了。
大毛栗子不失时机地跑过来:“干得好,昂山力温,由你来断后,所有人都撤进通道两去!”
此时叶亮和柳柠柠、韦硕南已钻进通道,叶亮一马当先,看到通道前面有圆形出口,先一步走出,可眼前恍惚间出现一个黑色巨人,和机器螳螂差不多高,但是外甲圆润许多,不像机器螳螂棱角分明、犹如剃刀。支撑黑色巨人五米高庞大身躯的,也是两条迅猛龙般的反关节腿足,看起来由一系列精密的肌肉状关节串联而成。最令人瞩目的是脸部正中的圆形光学件,冰蓝色的光学镜似乎在注视着他。
“什么,这里怎么会有机甲?”
叶亮立刻止步,后面的韦硕南刹车不及、径直撞上他:“什么机甲?看清楚啊!”
三束手电亮光齐齐照过去,叶亮这才看清楚,那的确是长着反关节腿足的巨人,不过身上似乎被泥金一层层填塑,加上肩部的睚眦兽头作为装饰,身上的造型也被填塑成穿了鱼鳞甲,宽阔的腰带上有兽头屯口。
如果不是脑袋上只有一颗杏核形状的大眼珠,仿佛“独眼巨人”,叶亮会认为这是一座明代护法金刚的金身塑像。只是他总感觉:第一印象才是准的——后世加上的泥塑金身下面,是黑色巨人机甲?
柳柠柠心细,发现金身塑像下面有一小块石碑:“看这里,有一段铭文。”
她蹲下身子,战术手电逐字逐句扫过:“宣德二年,英招军打穿地府,发古迹于黄泉九幽之下,得密室三间。观其物料,纵使‘神机营’工匠亦不识。”
柳柠柠向叶亮解说:“明宣宗朱瞻基即位的第二年,柳升在‘野人山’的浩大工程有了进展,‘三间’指代‘多间’——他率领的英招军发掘出‘密室多间’,就算是每天和冶铁、锻造打交道的‘神机营’工匠,亦识别不出里面藏品的材质。”
韦硕南眼睛又开始放绿光:“这‘密室多间’在哪里?我们要发财了。”
柳柠柠说:“别急,还有下文——密室之外有二神像,遂立一于此,饰以护法金身,以镇鬼魅妖邪”
叶亮灵机一动:“铭文上说的‘鬼魅妖邪’,就是指丧尸吗?这神像能抵御丧尸?”
韦硕南提醒道:“两位爷别唠叨了,还是看看周围,这地形,也太离谱了吧!”
从睚眦之门出来,一段斜下坡通往一座孤立的悬崖崖顶,崖顶后面,才有悬空的楼梯通往更深处的空间。
大毛栗子赞道:“很好,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堵住这崖顶的两头,无论从前面还是从后面来的敌人,都难以危及生命。既然怪物没追上来,先修整一下。”
大毛栗子清点余下的匪徒人数去了,柳柠柠悄悄对两人说:“叶亮,我觉得这里不对劲,趁着他们不太注意我们,最好查看一下四周。”
韦硕南说:“查个鸡毛啊,不对劲的东西就在那里!”
叶亮和柳柠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两具身材高大的骨架倚在石头上,他们身上都穿了板甲。
原本威风凛凛的西洋板甲,如今已被斑斑锈迹覆盖,连接的铜扣处爬满了深绿色的铜锈,边缘处碎裂、剥落,露出内里衬的链甲,以及干枯发黑的皮革。
只是两位西洋武士的板甲上都有一条深深的裂缝——一个被人从左肩斜劈到右胯,一个被人从左侧锁骨斜劈到右边的肋下。
其中一人的铠甲是螳螂造型,头盔上的装饰模仿了螳螂三角形的头颅,双臂护甲上也有螳螂臂刀般的浮雕。细看之下,左肩上用于固定披风的圆扣带,上面也雕刻了螳螂图案,两支螳臂收在胸前,这螳螂浮雕仿佛在祈祷。
韦硕南满脑子问号:“怎么搞的,怎么会有西洋武士死在这里?”
柳柠柠说:“大明自开国之初,和西方的‘大航海时代’几乎重叠——葡萄牙人借口船只需要修整,强占大明的澳门;西班牙人强占关岛和菲律宾;‘海上马车夫’荷兰人强占‘千岛之国’印尼,建立‘巴达维亚’大城,也就是今天的雅加达。英国人逐渐蚕食印度次大陆,想从尼泊尔入侵大陆。”
叶亮赞同地点点头:“西洋诸国在东南亚活动十分频繁,如果这里有西洋武士的盔甲出现,丝毫不足为奇。”
韦硕南仔细打量板甲上触目惊心的裂缝:“可是看他们的死法,都是被利刃劈开,就连戴着头盔也无法幸免。”
叶亮凝神思索:“东方的单手武器很难造成这种伤害,难道是西洋的大剑,比如苏格兰斩剑、日耳曼重剑?”
韦硕南在黑暗中的视力最好,发现了华点:“两人面前有些陶瓷碎片,貌似他们打碎了什么东西?”
叶亮一边俯下身子捡陶瓷碎片,一边心想: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个人的尸体旁边,到底打碎了什么?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两个人的尸体位置最深入遗迹,这意味着什么?
他无意识地将陶瓷碎片拼来拼去,竟然拼出一小圈弧形的底座和圆肚。
叶亮惊觉道:“好像,是个罐子一样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