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伴着温润的女声缓缓响起:“方才听闻这边有声响,想来是出了些事。”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雅锦裙的妇人缓步走来,身姿温婉,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闺秀的端庄气度,正是城主夫人余娅。
凌易微眯眼看去,这人修为在化神期,这整整个东洲,修为也属于较高那一批人。
余娅目光淡淡扫过石桌上狼狈的王傲尘,又看向一旁的钟秀,没有半句质问,只轻声吩咐道:“钟秀,去取些上好的伤药来。”
钟秀闻言,微微颔首领命:“是,夫人。”
话音落,他目光扫过瘫在石桌上的少主,没再多言,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去。
他身上本来就有疗伤药,只是见夫人似乎有话要和少主说,他也就识趣地给两人腾出空间,走出去合上院子门,站在门外候着。
城主夫人缓步走到石桌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埋着头、浑身还在轻颤的王傲尘,指尖轻轻拂过他凌乱的发丝,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几分敲打。
“平日里总劝你收敛性子,偏不听,如今受点教训,也好记着何为规矩。”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少主泛红的耳尖上,声音软了些许:
“钟秀是你爹特意托付管教你的人,他的心思,和我们一样,都是怕你再惹出祸端丢了性命。今日这事,是你咎由自取,往后莫要再这般狂妄了。”
王傲尘闷哼一声,将脸埋得更深,臀上的灼痛感还在蔓延,可在城主夫人温润的语气里,没了方才的戾气,只剩几分羞赧与不甘。
嗡声嗡气道:“既然你们都那么怕我出去惹事,为什么还老是要我回去伺候那什么主人?”
“我在天地城挺好的,多的是人伺候我。没有人敢惹我,我想怎么发脾气就怎么发脾气。要不是秀儿一直向往天玄宗,我才不会出城。”
“要说修炼,我们家修炼资源丰富,也不比在宗门里差。许多修士挤破头都想往我们这里挤,你们怎么就把我往外赶呢?”
城主夫人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温润却带着几分郑重。
“你这孩子,只知眼前的安逸,却不懂其中的缘由。天玄宗那位主人,于我们城主府有救命之恩,当年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别说如今的荣华富贵,便是你爹性命都早已不保,哪来的财富给你挥霍。”
她抬眼看向王傲尘,眼底藏着期许:“况且那位主人实力深不可测,或许早已是半只脚踏入飞升之境的大能。”
“能待在他身边伺候,是多少修士求都求不来的机缘,日常耳濡目染,便是沾点他的气息,都能让修炼速度事半功倍,往后若能得他指点一二,飞升可期,这可不是家里的资源能比的。”
王傲尘猛地抬起头,眼眶还带着红,语气里满是不耐与不屑,嗡声嗡气反驳:
“我才不稀罕什么飞升!修炼多累多枯燥啊,日复一日打坐苦修,哪有在城里舒坦?家里资源够我挥霍,身边人都对我言听计从,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这样的日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