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总部,第四隔离区。葛城美里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
“我还是不习惯待在黑暗的地方,”她的声音压抑,“总会回想起不好的事…”
儿时的美里,在那场被称为“第二次冲击”的地狱中幸存,巨大的创伤让她整整两年没有开口说话。而那时,seele对外宣称那只是一场陨石撞击的灾难。彼时的冬月,早已洞悉这不过是情报操控的谎言,他执着地追寻着真相,“就算当事人中有碇唯的名字…”他这样对自己说。
2003年。箱根,人工进化研究所。冰冷的金属走廊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冬月正准备进入所长室,迎面遇上了正从里面走出来的碇唯。她穿着一件素雅的紫色衬衫,外面套着研究员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见冬月,她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绽开那熟悉的、温和得体的微笑,轻轻点头:“好久不见。”
“啊,是有些时间不见了…”冬月微微低头,与她擦肩而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碇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所长室,巨大的“禁止入内”指示灯闪烁着红光。
“为什么隐瞒巨人的事?有关第二次冲击,你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们明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冬月坐在离碇源堂办公桌很远的椅子上,语气生硬地质问,“你说你运气好,前一天就回来了…”他猛地打开随身的手提箱,将一叠厚厚的报告文件重重摔在碇源堂面前的桌面上,“那把所有资料带回来也是运气好吗?”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碇源堂面前。
碇源堂始终保持着那个标志性的姿势——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面上,指尖抵着下巴。他脸上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微笑:“这些东西竟然没有被销毁掉,真意外。”
“我调查了你的资产,”冬月的声音带着洞察的锐利,“养育两个小孩或许要花不少钱,但你名下的资产未免也太多了。
“不愧是冬月教授…”碇源堂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丝寒意,“您不如去经济学教书。”
冬月有些气结:“我要把隐藏在第二次冲击背后的seele和死海文书公诸于世!我不会原谅引发那件事情的人!”
碇源堂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随他便。但随即,他话锋一转:“但在此之前,想让你看一个东西。”
两人戴上un标准的白色安全帽,坐上通往地底深处的电梯。电梯无声地下降,空气越来越冷。
“这是…”冬月看着下方豁然开朗的巨大空间,脸上难掩惊愕。幽暗的灯光下,一个庞大得难以想象的球形地底空间轮廓若隐若现。
“原本是完美的球状地底空间吗…”冬月瞳孔骤缩,一个可怕的联想瞬间击中了他,“和南极的地下空洞!”
“几乎一模一样。”碇源堂平静地确认。
“你们…想再一次引发那种悲剧吗?!”冬月猛地扭头,愤怒地瞪着碇源堂。
碇源堂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他继续前行。他们来到一间戒备森严的研究室。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控制台前。
“啊,冬月老师。”赤木直子转过身,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打招呼。
“赤木…你也来了。”冬月难掩惊讶。
“是啊,”直子点点头,“这里是研究生物计算机基础理论的最佳地点,我们打算命名为agi…”
“三贤人吗…”冬月感叹着犹太神话的隐喻。
“想给我看的就是这个?”他问。
“不是,”碇源堂打断,“请跟我来…”
穿过数道厚重的合金闸门,他们进入一个更加巨大的空间。“铛!”刺目的探照灯骤然亮起!灯光聚焦处,一个令人心悸的景象展现在冬月眼前——一个巨大的头部、脊椎和两只手,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受难者,静静地悬挂在场地中央
冬月倒抽一口凉气:“这…难道是那个巨人吗?”他瞬间联想到了南极的光之巨人。
“我们gehirn把那个物体称作亚当,”直子与碇源堂并肩站在背光处“但这个不同…这是人类利用亚当制造的东西,eva。”
“这是零号机。”碇源堂补充道。
“神明的原型吗…”冬月喃喃自语,巨大的震撼让他几乎失语。
“冬月,”碇源堂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穿透了空间的寂静,“要不要跟我一起,创造人类的新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