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胡关住买来了菜,没有酒,吴军早就下了禁酒令。
四个菜摆在桌子上,一只烧鸡,一盘猪头肉,油焖笋条和一大碗撒拌和菜。
就是把烫好的白菜,豆芽,菠菜,韭菜等洗净切好,加入各种调料进行搅拌均匀,类似于现在的素拼凉菜。
菜不多,也不太硬!
就在此时,外面跑出来一个小孩,大喊道:“义父,买好吃的,怎么也不喊我啊!”
朱旺抬头一看,这孩子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生的虎头虎脑,十分强壮,眼神却很清澈,带着一股子虎气,这简直就是小号的胡大海。
胡大海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义子,叫胡强过来,这是上位的侄子,你喊旺哥!”
胡强走上前,郑重抱拳道:“旺哥!”
朱旺拍了拍胡强的肩膀,笑道:“都是兄弟,别客气,走,一起吃饭!”
“嘿”
胡大海倒是挺热情的,不断的招呼朱旺吃菜,让他别客气。
朱旺这样一个走到哪吃到哪的人怎么会客气,上来就掰个鸡腿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个五成饱,还凑合吧,主要胡强太能吃了,一大半的菜都是他吃的。
吃过饭后,胡大海为朱旺介绍了他麾下的人。
儿子胡关住,义子胡强已经见过了,郎中王恺,掾史章诚,这两个相当于他的幕僚,知府王道同,枢密院判事耿再成,老朱的义子朱文刚,还有蒋英,刘震,李福,李佑之等人。
打过一个照面,朱旺立马被朱文刚拉走了,他也是老朱的义子,官职也高,是仅次于胡大海的副元帅。
朱文刚也是个爽快人,身为副元帅,也没什么架子,走出衙门,当即问道:“兄弟,没吃饱吧?”
“呃还行吧!”
“哈哈”
朱文刚突然大笑起来,说道:“胡帅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有些抠门,这也不舍得,那也不舍得,每次和他一起吃饭,我都吃不饱”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都不是外人,这是咱兄弟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得让你吃顿饱饭!”
听到又有饭吃,朱旺当即乐了,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二哥,这多不好!”
老朱的义子中,朱文英是老大,朱文刚是老二,小名柴舍,朱文逊是老三,后面还有朱文辉,小名道舍,徐司马,小名马儿等人!
这些义子深受老朱的信任,除了战死的几人外,活到开国后的几户都成了执掌一地的封疆大吏。
“走吧兄弟,要是让义父知道你来我这,结果还没吃顿饱饭,非得拿鞋底子抽我不可!”
“哈哈”
朱旺笑了笑,顺坡下驴,跟着一起去吃饭了。
“旺哥,等我啊,我也去!”
只见大光头胡强跟着跑了出来,傻笑道:“哥,带我一块去吧,我也没吃饱!”
朱旺大手一挥:“走着!”
朱文刚那是相当的大方,直接带朱旺和胡强下馆子,炒羊肚,清蒸鲥鱼,臊子蛤蜊,肉丸子足足整了七八个,都是硬菜。
虽说此时是元末时期,却也能吃出一些后世浙菜的味道。
有好吃的,朱旺也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吃的是满嘴流油,肚子都撑起来了,剩下的菜被胡强打包到肚子里了,这小子是真能吃。
“饱了吗,二位兄弟,没饱哥哥再给你们摆一场!”
朱旺连连摆手道:“二哥,这回真饱了,实在吃不下去了!”
胡强嘿嘿笑道:“我还能吃!”
朱旺:“明天再吃吧!”
胡强傻笑道:“行,我听旺哥的!”
“好!”
朱文刚点头道:“那我送你们回去休息!”
朱旺拍著肚子,似笑非笑的问道:“二哥,吃饱喝足,没有其他活动吗?”
“活动你想要什么”
朱文刚顿时反应过来,笑道:“我可不敢带你去,这要让义母知道了,我免不了又要受罚,你要想去,我给你指个路,就在”
“二哥,我说的活动,走走看看,活动身体,透透气,消消食,你想什么呢?”
“啊我想的也是走走”
二人走出饭馆子,朱文刚还亲自付了钱!
吴军在南方还是不错的,军纪严明绝不是说说,不抢掠百姓,不乱收税,元帅胡大海,副元帅朱文刚买东西,吃饭都会主动给钱。
这在义军中简直就是“异类”,他在北方要饭的时候,可是亲眼见过元军,红巾军,不仅吃饭不给钱,吃完还要店家倒找他们钱的。
孙炎把下泻药的事告诉了刘伯温,导致刘半仙不急着回金陵了,可把朱旺气坏了。
次日,朱旺正在衙门的后堂睡午觉,刘伯温直接走了进来。
“朱朱”
刘伯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朱旺伸个懒腰,说道:“别朱了,半仙,你有事就说!”
“朱朱小哥,可能让在下回青田?”
“好,你回去吧!”
朱旺一口答应下来,这让刘伯温直接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朱旺答应的如此干脆。
“多谢,多谢!”
刘伯温连忙拱手行礼,立马走了出去,生怕他反悔。
“不是你怎么能让他回去?”
坐在一旁的毛骧起身抱怨道:“我看你回去如何向上位交差!”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催我赶紧带他去金陵!”
朱旺半躺在椅子上,再次闭上双眼,睡了起来。
“你真能吹,呵”
“怎么,你不信?”
“我信!”
“我看你不太信啊!”
朱旺悠悠说道:“那咱们打个赌,半仙两个时辰内就得回来找我,求我带他去金陵,如果他来了,你欠我三十两银子,如果他没来,你给我三十两银子!”
毛骧听后,张著嘴巴,刚想答应下来,突然又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不太对劲啊。
“不是你刚才说你再说一遍!”
毛骧有些捋不清了!
朱旺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我看你穷的都快尿血了,也没三十两银子,你赢了,我给你三十两银子,我赢了,你去办事的时候带我一起去!”
毛骧挠头道:“你怎么非要跟我去啊,我都给你说了,我是去玩命的,都不一定能活着回去!”
“二十两”
朱旺伸出手指,说道:“你赢了,我给你二十两!”
“这怎么还越加越少了!”
毛骧故作为难道:“其实这不是钱的事,我就怕你跟着我一起送命,我也是为了你好”
“十”
毛骧连忙打断道:“别减了,就刚才说的,三十两!”
三十两银子,对于毛骧来说已经不少了,要知道这个时候老朱还在创业的起步阶段,各级官员,将领没有俸禄,最多有口饭吃。
经济来源主要靠战利品和占领区的赋税,少得可怜,而且这仨瓜俩枣也多用于战争的消耗了。
朱旺点头道:“好,谁要是反悔不认账,谁就是在秦淮河花船上生出来的!”
毛骧拍著桌子说道:“好,一口唾沫一个钉!”
朱旺也不多说,半躺在椅子上继续睡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毛骧却有些担忧的朝着门外看去。
一个时辰,没人,朱旺已经睡着了,又过半个时辰,还是没人来
毛骧心中正盘算著三十两银子该怎么花,是攒著娶媳妇,还是去秦淮河走走,听说船上都是好玩的,可惜囊中羞涩,一直没敢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毛骧还是决定去秦淮河奢侈一把。
“嘿嘿”
毛骧低头偷笑两声,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朱小哥,送我去金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