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三岁小孩吗?那么好骗?”宋静姝突然狰狞的笑了起来。
看这样子,已经偏执到油盐不进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宋静姝阴鸷一笑,“你死了我就信了。”
“因为,只有死人的话,才最可信!”
“你真是个疯子!”江妧看到了她眼底的疯狂,后背不禁开始发凉。
这个点,游轮上正在举办派对,大部分人都去那边玩了。
而且房间隔音非常好,就算她用尽力气大声呼救,也未必能听到。
不然,宋静姝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绑架她。
加上这两天她总在房间里处理工作和休息,短暂的失踪几小时,很难有人发现。
江妧心里很焦灼。
宋静姝看穿了江妧的想法,疯笑着提醒她,“放弃挣扎吧!整艘游轮都是我宋家的,现在又在公海上,法外之地,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能救你。”
江妧心中一凛。
难怪宋静姝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把她绑走,原来这艘游轮就隶属于宋氏集团。
如果真如她所说,游轮已经开到了公海
江妧后背攀升起密密麻麻的寒意。
但凡宋静姝不是个疯子,她兴许都还能拖延一下时间。
可偏偏她就是个疯子!
她甚至都不给江妧思考的机会,直接抬手让自己等在一旁的保镖,一左一右的抬起江妧,把她推到了阳台上。
危急之下,江妧本能的大喊求救。
宋静姝阴笑着跟了出来,海风卷着她的红裙,疯狂又诡异。
她嘲笑江妧的天真,“以前那些妄图攀附我姐夫的女人,被扔进海里之前也跟你一样大声求救,可是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喂了鲨鱼。”
饶是江妧再怎么镇定,这会儿也自乱了阵脚。
她飞快的解释“我和乔辞先生真的没什么!”
“我不在乎。”宋静姝笑着回答她,“实话告诉你吧,任何姐夫多看一眼的女人,我都会解决掉,绝对不给她们任何机会!”
疯子!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她惊颤的瞬间,宋静姝脸色一变,利落吩咐保镖,“扔下去!”
随后江妧就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被腾空。
两个一九零的壮汉,轻而易举将她举高。
她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巨大的坠落感裹挟
海风太喧嚣,掀起海浪重重拍打在船身,就如同这无边无际能吞噬一切的海上夜色搬,瞬间将她用尽力气的求救声吞没。
宋静姝勾着红唇,抬手将杯中剩下的半杯红酒倒入海中。
像是在祭奠。
屋内,原本吓到浑身发抖的小乔,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之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她不受控制的尖叫,撕咬。
控制她的保镖手被咬得鲜血淋漓,吃痛的放开。
小乔一溜烟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宋静姝脸色一变,“快!把她给我抓回来!”
保镖才刚冲出门口,就节节后退。
“你们做什么?”宋静姝有些癫狂的喊道,“快点把那小畜生给我抓回来啊!”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冷沉着脸闯入房间的乔辞。
“姐,姐夫。”宋静姝语气突然就变得结巴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的嚣张和癫狂。
“快救姐姐!她被扔到海里去了。”小乔的口齿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乔辞脸色猛地一变。
下一秒,宋静姝的身体直接被人踹飞。
若不是有保镖护了一手,估计她也会被踹到坠海。
她人还没站稳,就看到一个黑影迅速翻阅栏杆,毫不犹豫的跳入海中。
江妧是旱鸭子。
以前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可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学会游泳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冬天的海水真的很冷,冷到她只扑腾了几下,就被浪头拍入海水里。
冰冷的海水仿佛无数根裹着冰碴的钢针,瞬间刺透了她单薄的衣裙,蛮横地钻进每一个毛孔。
直抵骨髓。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尖叫。
那深不见底的海水便像一张贪婪的巨口,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声音。
咸涩的液体疯狂地涌入她的口腔、鼻腔
带着一股浓烈的腥咸味,那味道霸道而蛮横,像粗砂纸一样磨砺着她的喉咙。
窒息感,如影随形。
肺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挤压。
空气在迅速流失,大脑在缺氧的边缘发出尖锐的警报。
她拼命地挥舞着双臂,双腿在水中胡乱地蹬踹,想要抓住什么。
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好。
可指尖划过的,只有那冰冷、粘稠、仿佛无穷无尽的海水。
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
渐渐地,游轮的光变的斑驳,迷离。
在黑暗吞噬意识的前一秒,海面又起波澜。
江妧在一种剧烈的窒息感中醒来。
她张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乔辞正在阳台打电话,语气里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只剩疾厉。
“你们求我也没用,她伤害了别人,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我已经给精神病院打过电话,一会就有人来接她。”
“别拿静筝来求情!如果不是因为静筝,她活不过昨晚。”
“如果宋家执意要插手此事,那就别怪我撤走对宋氏集团的援助。”
“您应该清楚,宋氏集团如果失去乔氏的支援,撑不过三个月!”
“我对宋家,仁至义尽!”
说罢,乔辞直接挂了电话,也不管那头的宋父正在苦苦哀求。
他回头,见江妧醒了,立马走过来关切的问道,“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妧声音是嘶哑的,“有些喘不上来气。”
“这是溺水后遗症,医生说肺部有一定水肿。”
他亲自给江妧倒了一杯温水,让她润润干燥的口舌。
江妧结果后问他,“小乔怎么样了?”
“受到了惊吓,正在看心理医生。”
“宋静姝呢?”江妧又问。
“在隔壁病房。”
似乎是担心江妧害怕,又急忙解释,“有人看着的,接她的船一会就到了,到时会直接把她送去g城的精神病院。”
尽管如此,江妧还是感到后怕。
她头有些晕,乔辞让她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要紧。
江妧刚闭上眼,又猛地想到了什么,睁眼问乔辞,“是谁救的我?”
(病了四天,差点厥过去,哎,脆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