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间已经属于他的办公室里——原来快递公司老板的位置，如今换成了斯塔克工业的标志性黑色皮革老板椅。窗外是时代广场的，阳光通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折射出一种财大气粗的得意，两只脚随意地搁在厚重的胡桃木办公桌上。
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传来。
推门进来的女人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几颗纽扣松得恰到好处，衬得身材曲线一览无馀。衬衫下摆扎进黑色铅笔裙里，腰身纤细，双腿修长，被黑色丝袜勾勒得完美而修饰。她是一头耀眼的红发，波浪卷发微微散落在肩头，肌肤白淅得近乎发光，五官立体而冷艳，嘴角挂着不多不少的职业微笑。
这位秘书名叫“娜塔莉”。
她将一份厚厚的财务报表放到桌上：“斯塔克先生，这是快递公司之前的财务情况。
托尼的目光从她踏进门的一刻，就没挪开过。那双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娜塔莉的曲线。
“恩……很好，娜塔莉，报表就先放在这里。”他甚至都没瞄过那份文档一眼。
娜塔莉神色淡然，完全没被他的眼神影响。她只是把文档放下，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托尼忽然开口：“那个，娜塔莉，晚上有个慈善晚宴……”
话音未落，娜塔莉淡淡打断：“斯塔克先生，我会帮您通知佩珀女士的。”
托尼微微一愣，本以为象以往一样能顺利邀请秘书，却被直截了当地挡回来了。
他愣了一秒，随即笑了。
这种干脆拒绝的态度，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这个女人和佩珀不同，也和他往日遇到的花瓶美女完全不同。她冷静、专业、不吃他那一套。
托尼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娜塔莉……因吹斯汀！”
等到她离开后，他才伸手翻开那份财务报表，不过这一回他的注意力不在数字上。
他看中的，是其中夹带的一份快递单号追踪清单。
“好吧，让我们看看……是谁敢把炸药送到我家门口。”托尼眯起眼睛。
他调出自己的掌上小计算机，将单号输入数据库，连接到贾维斯。屏幕上开始跳出一行行数据：发件地址、运输路线、经手网点……
“恩……原来如此。”托尼嘴角露出危险的笑意。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收购了一家快递公司玩票，但实际上，他要利用这家公司的系统，顺着快递单号反查，追踪到那个敢袭击他的人。
阳光下，托尼的神情逐渐凝重，与刚才调戏秘书的轻浮判若两人。
他知道，这一次不是游戏。
这一次，他要抓到幕后凶手。
由于并不是上门取件，发件地址不做参考，但发件人倒是实名，这一点倒是令他庆幸。
“贾维斯，帮我查一下这个发件人。”
“好的，先生。”
不一会儿，贾维斯从联邦调查局的文档查到了约瑟夫的消息，“联邦调查局 文档摘录对象：约瑟夫·谢尔盖耶维奇·冯·李（joseph sergeyevich von li）
基本身份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90年10月2日（记录不完全）
出生地：苏联，莫斯科
国籍：不明（理论上随舅舅身份进入美国后拥有长期居留权，但文档中存在缺口）
种族：高加索—东亚混合特征
家庭背景
早年经历
约6个月大时随舅舅抵达美国。
6岁时，舅舅死于地狱厨房一次未破获的街头枪战。案件至今未结。
随后被送入纽约市孤儿院系统。
教育情况
在孤儿院体系中完成至9年级的义务教育，表现出一定的机械理解力和数理逻辑天赋，但因缺乏监护与经济支持，于15岁时辍学。
教育记录显示多次因“纪律问题”与“对教师权威的挑战”被记过。
性格与行为特征（根据孤儿院及社工记录）
孤僻，不易与同龄人创建长期关系。
有较强的自主学习能力，对机械、电子相关事物表现出极大兴趣。
社工评价：“思维方式成熟度超过同龄人，情绪表现压抑，存在对社会秩序的不信任。”
现有结论
文档标注：对象身份复杂，早年经历与家庭政治背景可能对其世界观及后续行为产生深远影响。需列入一般观察名单。”
托尼看着这份文档陷入沉思，“一个极其复杂的人，不论是身世背景还是这个人。聪明、早熟、愤世嫉俗、拥有机械天赋且对秩序缺乏信任的孤儿——完美地契合了能做出那种“发条玩具炸弹”的人选。这不是什么国际恐怖分子，这是一个用自己的方式向世界宣泄愤怒的年轻天才。
“地狱厨房……”托尼哼了一声，“贾维斯，集中资源，分析所有能获取到的、关于这个约瑟夫·李近期的活动轨迹和消费记录。重点排查电子组件、化学品商店，或者异常的大额金属材料采购。”
“正在处理，先生。需要提醒您，地狱厨房局域的监控复盖率和数据完整性远低于曼哈顿内核区，且现金交易普遍，追踪难度较大。”
“我知道，用算法弥补，交叉比对所有可能的数据源。”托尼很清楚那里的情况。他需要线索，哪怕只是一点点。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娜塔莉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走了进来，香气浓郁。她步伐优雅，将咖啡放在托尼手边，目光极其自然地从屏幕上显示的约瑟夫文档和爆炸监控片段上扫过，没有停留。
“斯塔克先生，您的咖啡。另外，佩珀女士来电询问您下午是否返回斯塔克工业总部，有关新季度财报的会议需要您出席。”
托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睛却还盯着屏幕。“告诉她我没空，财报让她和奥巴代亚看着办。”
“好的。”娜塔莉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的视线再次回到屏幕，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这才是您收购这家公司的真正原因吗？可他太年轻了，年轻到在东大甚至不能判刑。”
“年轻不代表无害，有时候意味着更不计后果。”托尼指了指屏幕上定格的、约瑟夫那双深棕色的、带着某种沉郁气息的眼睛，“而且，他很聪明。贾维斯，把爆炸前那个玩具走路的片段再放一遍，慢速。”
屏幕上，那个上了发条的美国队长玩具，以一种怪异又执着的步态，一步一步地挪向豪宅。背后那并不明显的发条缓缓旋转。
娜塔莉看着画面，微微侧头：“一种……非常规的引爆方式。利用了最基础的东西，反而绕过了复杂安检。很……巧妙。”她似乎在查找一个不那么褒义但足够准确的词。
“巧妙？”托尼挑眉，“我管这叫该死的恼人！象个溜进厨房打翻糖罐的顽童！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掩盖他是一个天才的事实，他或许需要一些引导。”斯塔克说得很轻。
“在东大家长们通常会用皮带抽打顽童的屁股。”娜塔莉调侃道。
“是啊，孩子犯错是应该教训一顿。”托尼沉思。
娜塔莉没有再发表意见，只是微微颔首：“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斯塔克先生。”
托尼挥了挥手，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贾维斯正在筛选的海量数据上。
娜塔莉转身离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在关上办公室门的一刹那，她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似乎在心里默念了那个名字和地址。
门轻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