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糊里藏着老辈儿暗号
鏊子烧得烫手,林晚晴手腕子一翻,面糊“哗”地泼上去,滋啦一声香得人直嘬牙花子。
“又搁这儿捣鼓你那破羽毛粉呢?”隔壁李工叼着油条凑过来,眼睛直勾勾钉着盆里黄澄澄的粉末,腮帮子还塞得鼓鼓囊囊,“我说嫂子,你这煎饼是给人吃的,还是给老辈儿地下的祖宗们解馋呐?”
林晚晴白他一眼,手里竹蜻蜓转得呼呼响,面糊在鏊子上旋出匀匀的圆:“懂个屁,这叫非遗搭着科技风,洋气着呢。”
这话真没吹牛。她是重生回来的,上一世就栽在这翼龙羽毛粉上——被卧底偷偷换了料子,忙活大半月全瞎掰,最后星际防线崩了,她守着煎饼摊,眼睁睁看天塌下来。这一世她揣着个煎饼语法树生成系统,心里门儿清,羽毛粉少搁点,面粉多掺点,是老辈儿传下来的煎饼兑料道道,也是激活古生物语言基因的死规矩。
这煎饼制作技艺,可是山东那边公认的老手艺,正经非遗传承,她姥姥传她妈,她妈再手把手教她,摊了半辈子,烙饼的火候比自己心跳都熟。
鏊子先温温吞吞把面糊焐定型,等边缘翘出金边儿,再把火候往上提提,刚好烤出焦黄油亮的纹儿,又不至于糊得发苦。李工撇撇嘴,掏出个测温仪怼上去,嘴里啧啧啧:“这温度卡得,比我闺女写作业还较真。”
林晚晴头也不抬,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下掉,滴在鏊子上瞬间化成白烟:“老辈儿说,孵小鸡得有合适的温度,激活这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也得讲究个天时地利。”
她没说透,上一世陈默偷偷提醒过她,这温度刚好能把羽毛粉里那点老骨头里的稀罕东西激活。那玩意儿在石头里埋了不知多少年头,比她姥姥的姥姥的姥姥岁数都大,是能撬动星际语言的钥匙。
一张接一张,煎饼摞得跟小山似的,香味飘出半条街,路过的大爷大妈都咋咋呼呼凑过来问价,愣是没一张能看出啥门道。李工看得直打哈欠,腿都站麻了:“我说嫂子,别瞎折腾了,这玩意儿能看出啥来?难不成还能烤出字来?”
林晚晴没搭理他,手稳得跟钉在鏊子边儿上似的。她心里头有个数,得摊够量才行——上一世就是差了几张,功亏一篑。系统在她脑子里嗡嗡响,技能条忽明忽暗,这破系统有上限,用一次弱一次,上一世就是技能彻底消失,她才没顶住卧底的阴招。
“嫂子,你这手不酸啊?”李工凑过来想搭把手,被林晚晴一胳膊肘怼开。
“滚蛋,别碰我的鏊子。”她咬着牙,心里头翻江倒海——上一世就是这时候,卧底悄悄换了她的羽毛粉,这一世,她盯着呢。
焦纹扒出老祖宗的谱
日头爬到头顶,晒得人头皮发麻,林晚晴手腕子都快转断了,胳膊酸得跟灌了铅似的。
她拿起一张刚摊好的煎饼,吹了吹热气,正准备往旁边放,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点不一样的东西。那焦黄色的纹路,不再是乱七八糟的一团,而是跟长了眼睛似的,顺着一个方向绕起来,粗的跟手指头似的,细的比头发丝儿还窄,密密麻麻织成一张网,又像一棵倒着长的树,根在上面,枝桠往下面伸。
“哎?”她低呼一声,手都抖了,赶紧把煎饼举到亮处。
李工本来都快蹲地上了,一听这动静,瞬间弹起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凑过来瞅了半天,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啪的一声吓飞了旁边的麻雀:“这……这是啥玩意儿?跟我在博物馆瞅见的图谱似的!”
“这是语法树。”林晚晴喉咙发紧,重生回来的憋屈和委屈一下子涌上来,眼眶有点热。上一世她到死都没见着这纹路,没想到这一世,真让她摊出来了。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岩教授,那个研究傣族贝叶经研究了一辈子的老学究,手里还攥着个放大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可是研究傣族贝叶经的老传承,国家都认的,这辈子就钻在故纸堆里扒拉老祖宗的秘密。
岩教授一把抢过煎饼,手指头哆嗦着摸上面的纹路,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顺着皱纹往下淌:“像,太像了!跟我那本贝叶经上的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连跑带颠地掏出放大镜,对着煎饼上的纹路仔仔细细瞅了半天,一拍大腿,嗓门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好几处呢!这纹路的走向,跟贝叶经里记录的古语法,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人都炸开了锅。有人掏出手机咔咔拍照,有人凑过来想摸一摸,还有人嚷嚷着要把这煎饼捐给博物馆。谁也没想到,一张普普通通的煎饼,居然摊出了老祖宗藏了不知多少年的秘密。
林晚晴看着眼前的热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上一世她孤军奋战,没人信她的话,没人帮她一把,这一世,总算有了盼头。
“别挤别挤!”李工撸起袖子护着林晚晴,“都散散,这玩意儿金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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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乱着,陈默来了。他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手里拎着个能扫出花样的机子,走到林晚晴身边,低声道:“赶紧把它存进紧急频道,这玩意儿留不住,小半晌就没了。”
林晚晴抬头瞅他,心里有点复杂。上一世陈默为了帮她,被卧底害惨了,这一世他怎么来得这么巧?
陈默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多问。他掏出机子扫了扫煎饼,眉头皱了皱,又很快舒展开。
众人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只有岩教授还在对着煎饼发呆,嘴里念念有词:“祖先用味蕾记录语言,祖先用味蕾记录语言啊……”
林晚晴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死的,它藏在煎饼里,藏在贝叶经里,藏在一辈辈人的手里,等着有人把它唤醒。
纹路底下藏着坏心眼
紧急频道的指示灯亮起来的时候,陈默悄悄松了口气,林晚晴也跟着放下心来。
她擦了擦汗,瞅着陈默:“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吧?”
陈默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指了指屏幕上的语法树:“你看最边上那道岔子,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
林晚晴凑过去看了看,摇了摇头:“跟别的岔子也没啥不一样啊。”
陈默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有他知道,那条岔子的纹路,跟星噬族语言里“警告”的词根,一模一样。他刚才用机子扫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只是没敢声张。这盘棋,下得太大了,不能出半点差错。
林晚晴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陈默藏着事,但她没追问——上一世就是追问太多,才暴露了太多破绽。她现在的系统技能条又暗了几分,估计撑不了多久就得消失,得赶紧找到卧底,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正想着,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哎?这羽毛粉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林晚晴心里一紧,赶紧回头看。说话的是个不起眼的小个子,手里攥着一小包粉末,正是她早上用过的羽毛粉。她心里咯噔一下,上一世就是这个小个子,卧底的跟班,偷偷换了她的羽毛粉!
“你瞎说啥呢!”李工一下子就火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这是林嫂子,“这是林嫂子辛辛苦苦准备的,能有啥问题?”
“我咋瞎说?”小个子梗着脖子,手里举着粉末,“这粉的颜色,跟我昨天瞅见的不一样!肯定是被人换过了!”
林晚晴拦住李工,眯着眼瞅着小个子。她早就发现羽毛粉被动过手脚,只是没吭声,就等着他自己跳出来。她冷笑一声,走过去拿起那包粉末,闻了闻,又捻了一点放在指尖搓了搓:“你说这粉被换过了?证据呢?”
“我……我就是瞅着不一样!”小个子有点慌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晚晴。
“瞅着不一样?”林晚晴笑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寒气,“我这羽毛粉,是按老辈儿的法子晒够了日子的,颜色深一点,是因为晒得足。你说被换过了,难不成你有一模一样的粉,能拿出来比比?”
小个子一下子就蔫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都开始指指点点,有人骂他故意找茬,有人说他想浑水摸鱼。小个子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晚晴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这就是打脸的滋味,上一世她没尝过,这一世,尝够了!
岩教授走过来,拍了拍林晚晴的肩膀:“小姑娘,好样的!没给老祖宗丢脸!”
林晚晴笑了笑,眼眶有点热。系统技能条彻底暗下去了,她知道,技能又消失了。但这一次,她不怕——没有系统,她还有手艺,还有这帮信她的人,她照样能掀翻星际骗局。
陈默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走到林晚晴身边,低声道:“小心点,卧底不止一个。”
林晚晴点点头,心里有数。她看着屏幕上的语法树,又看了看手里的羽毛粉,突然觉得,这煎饼摊,就是她的战场。
阳光西下,煎饼摊的香味又飘了起来。林晚晴拿起竹蜻蜓,手腕子一转,面糊又在鏊子上旋出匀匀的圆。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那条藏在语法树里的暗线,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而那个藏在暗处的卧底,也该露出马脚了。
至于消失的系统技能?她摸了摸鏊子上的焦糖纹,嘴角勾起一抹笑——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就是她最厉害的技能,丢不了,也抢不走。
要不要我帮你把下一章的核心冲突提前铺垫,比如设计一个“卧底伪装成食客试探羽毛粉”的具体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