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乐门,夜上海的心脏。
霓虹灯牌在夜雨中滋滋作响萨克斯的靡靡之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撩拨著每一个寻欢作乐者的神经。
苏澈坐在二楼最显眼的卡座里,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他的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眼神迷离嘴角挂著那一抹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坏笑。
而在他周围,莺莺燕燕环肥燕瘦足足围了十二个舞女。
那个浓烈的脂粉味儿,混杂着劣质香水和酒精的气息简直比生化武器还上头。
【a面(苏澈视角)】:
救命!
我要窒息了!
这哪是温柔乡?这分明是盘丝洞!
左边那个大姐,你的假睫毛都要掉进酒杯里了!右边那个别蹭了!粉底蹭我西装上了!那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
我有洁癖啊!
系统你个杀千刀的,非要我来这种地方找罪受!
而且…
苏澈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二楼角落那个不起眼的阴影。
那里坐着一个戴着墨镜、喝着柠檬水的女人。
沈清秋。
她虽然没看这边,但苏澈感觉自己已经被两道激光锁定了。
只要稍微有一点“越界”的行为,比如手放错了位置或者嘴唇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不行!
必须稳住!
既要完成系统的“风流”任务,又要保住自己的清白(和狗命)!
一个穿着亮片旗袍的舞女娇滴滴地凑了上来,身子软得像没了骨头眼看就要往苏澈怀里倒。
苏澈浑身汗毛倒竖。艘搜晓税惘 蕪错内容
就在那涂著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脸颊的零点零一秒。
“慢!”
苏澈突然大喝一声,猛地将酒杯往桌上一顿。
“当!”
这一声脆响,把周围的舞女都吓了一跳。
苏澈一脸严肃,甚至带着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
“喝酒就喝酒,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我苏某人是个讲究人!”
“来!咱们玩个更刺激的!”
舞女们面面相觑:“苏处长想玩什么?脱衣…”
“划拳!”
苏澈撸起袖子一只脚踩在茶几上,气势如虹:
“十五二十!谁输了谁喝!不许耍赖!不许碰我!”
“今晚谁能把我喝趴下,这叠美金就是谁的!”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重重拍在桌上。
钞票的厚度,让所有舞女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形。
于是。
百乐门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全上海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头子被一群浓妆艳抹的舞女包围着没有淫词艳语,没有肌肤之亲。
只有震耳欲聋的——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喝!给老子喝!”
苏澈喊得脸红脖子粗,身法灵活得像条泥鳅。
只要有女人试图靠近他一米以内,他就会立刻用一种极其自然的动作——比如举手欢呼、弯腰捡钱、或者转身拿酒——完美闪避。
【b面(观众视角)】: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刷成了一片白。
【绝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你看他的走位!太丝滑了!那是顶级的身法啊!】
【表面上是在划拳,实际上是在用高频率的动作构建起一道绝对防御圈!】
【他身处声色犬马的中心,却守身如玉。他眼里的迷离全是演的眼底的清明才是真的!】
【他在用这种喧闹,来掩盖内心的孤独。】
【沈清秋就在角落里看着呢!他这是在向爱人表忠心啊!“虽然我在脏地方,但我身心都是干净的!”】
【呜呜呜,太好磕了!这才是真正的顶级特工!既能逢场作戏又能守住底线!】
酒过三巡。
舞女们都喝得东倒西歪,苏澈却依然精神抖擞(因为他偷偷把酒倒进了袖子里)。
就在这时。
那个一开始就被拒绝的亮片旗袍舞女,似乎有些不甘心。
她借着酒劲趁著苏澈刚赢了一把正仰天大笑的空档,猛地扑了过来。
“苏处长!您太坏了!让人家坐坐嘛!”
这一次,她是带着助跑的。
目标明确——苏澈的大腿。
眼看就要“坐实”了。
苏澈的雷达瞬间警报拉满。
那是我的腿!只有沈清秋能坐!你个妖艳贱货莫挨老子!
“哎呀!”
苏澈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像是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速度瞬间弹射起立。
“我想起来了!”
他一脸焦急,捂著肚子:
“这酒有点上头,我去趟洗手间!”
“噗通!”
那个扑过来的舞女因为失去了目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坚硬的沙发扶手上然后顺势滑到了地上。
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儿。
姿势极其不雅。
全场死寂了一秒。
苏澈看都没看地上一眼抓起外套,像一阵风一样冲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你们先喝!算我账上!”
【a面(苏澈视角)】:
吓死爹了!
差点就被那满身劣质香粉味给腌入味了!
这要是让沈清秋闻出来,我今晚别想进卧室!
赶紧洗手!赶紧消毒!
【b面(观众视角)】: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舞女怀疑人生了!】
【苏澈:只要我起得够快,寂寞就追不上我!】
【这一招“金蝉脱壳”用得太妙了!既没有当面翻脸(给了钱),又巧妙地避开了桃花劫!】
【他跑向洗手间的背影虽然狼狈,但在我眼里却无比高大!】
【为了给沈清秋守身,他连这种“社死”的招数都用出来了!真爱无疑!】
苏澈冲进洗手间。
“哗啦——”
他拧开水龙头把那双刚才碰过酒杯的手,里里外外洗了三遍。
直到搓红了才罢休。
“真特么脏…”
他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通红(装醉)的自己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清白保住了。
就在他准备抽张纸擦手的时候。
最里面的那个隔间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清洁工衣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拖把,看似在拖地却在经过苏澈身边时脚下一顿。
“苏处长。”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老烟枪特有的颗粒感。
苏澈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摸向腰间(虽然没枪)。
“你是谁?”
男人没有抬头,依然在专心致志地拖地。
但他嘴里的话,却让苏澈的瞳孔骤然收缩。
“听说苏处长最近在找货源?”
“我这儿有一批好货,不知道苏处长敢不敢吃。”
苏澈眯起眼。
货源?
他最近确实在黑市上放了风声,说想搞点“私货”倒卖赚钱(为了完善贪财人设)。
但这人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什么货?”苏澈压低声音,试探道。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双精明市侩、却又透著一丝狠厉的眼睛。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日军吴淞口军火库的…布防图。”
苏澈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
卧槽?
这特么是“私货”?
这是要掉脑袋的通天大案啊!
你一个清洁工,兜里揣著日军军火库的布防图?
这副本的npc都这么硬核的吗?
“开个价。”
苏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贪婪而平静。
不管这人是谁,这东西…
既然送上门了,就没有不要的道理!
男人伸出五根手指。
“五根大黄鱼。”
“成交。”
苏澈答应得没有一丝犹豫。
钱算什么?
这图要是真的,拿回去往田中桌子上一拍(或者是偷偷给沈清秋)那又是大功一件啊!
厕所外。
舞厅的喧嚣依旧。
没人知道,在这个充满污秽与酒气的狭小空间里一场关乎上海滩局势的交易正在悄然达成。
苏澈拿着那个皱皱巴巴的纸团,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眼神变了。
那种玩世不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赌徒即将梭哈的疯狂。
“田中大佐…”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的军火库,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