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封磬的绝望,桃月儿并未心软,继续在他心上插刀子:
“既然你当初能查到单孤刀在云隐山,为什么不多查一查李相夷?”
“要知道,无论是相貌还是武学天赋,李相夷都远胜单孤刀百倍好吧。你居然查都不查,直接忽略了,还真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啊。”
“见过蠢的,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就算你没查李相夷,但也应该查一查萱公主的后人姓什么吧。就这么相信单孤刀的话,以为他是真龙?呵!”
桃月儿越说越来气,简直要被这个傻子的蠢气死了。
谁找人不是三查五查的,生怕错过一点,他倒好,就凭一个玉佩就认为单孤刀是他的主子。
他就没想过这个玉佩是怎么来的?
单孤刀说是祖传的,他就信是祖传的。
若是他抢来的、偷来的、捡来的呢?
李莲花见桃月儿为自己讨公道气的小脸都红了,赶紧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缓口气,让她不要那么生气。
“花花,你以后招属下,可要放亮眼睛啊,可不能找封磬这么个傻子。”
“噗!”
封磬吐出一口血,桃月儿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他胸口,而最后的那句话更是直接补刀的让他恨不能死去。
若是他当初仔细查一查,若是他多看一看那个叫李相夷的少年,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想当年,小主子天下第一,一呼百应的风采,别说统领江湖,就是登基为帝,凭借他那正了八经的芳玑王和萱妃后人的身份,也是轻而易举的。
没想到,这一切都让他自己亲手给毁了。
“哈哈哈……”
封磬发出一阵绝望的大笑,他只觉得此刻天昏地暗,恨不能立马死去,到地下给祖宗、主子们请罪。
那么厉害的主子被单孤刀毁了,自己还是帮凶不说,还一直帮着假主子做事,简直有愧风氏一族的忠心名声。
桃月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幸好之前布了隔音灵罩,否则就他这嗷嗷的声音,就算是单孤刀没招来,护卫也招来了。
她是想悄悄的搞事情,可不想引来太多人注意。
毕竟现在时机还没成熟嘛。
“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什么,他没说,但桃月儿懂,但她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李相夷死了,死在东海之战之后,死在碧茶之毒之下!”
“噗!”
桃月儿的话,直接浇灭了封磬最后的希望,他眼底的光亮一下子没了,整个人就好像死灰般毫无生机。
“不好,他气脉要断了,快,花花!”
桃月儿没想到封磬这么狠,在听到真主子死了之后,立马就要自绝气脉,追随而去,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有交代,更不管他死后万圣道会如何。
不过,他可不能死啊,她还等着他给她当牛做马呢。
李莲花听到月儿的话,急忙上前在封磬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为他输入内力,用扬州慢引着封磬体内的内力跟着它游走,完成疗伤。
“扬,扬州慢!”
封磬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子,只见他虽然不如小主子李相夷风华绝代,但身上的气质却独树一帜,让人难忘。
在感受到体内的内力是李相夷的独有内力扬州慢之后,更是激动的想要抓住李莲花的手,确认是不是真的。
“别动,静心凝神,运功跟着我的内力走。”
李莲花制止了他的动作,然后又加大了扬州慢的输入,让封磬的身体一点点好转起来。
见眼前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小主子,封磬眼底闪现一丝狂喜,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李相夷还活着,知道了眼前人可能就是小主子,封磬心中又燃起新的希望,疗伤效果更是事半功倍。
很快,封磬的伤势就稳定下来了。
“你,你就是李相夷,对不对?你,就是我的小主子,对不对?”
封磬颤抖着嘴唇,两眼渴望的望向李莲花。
李莲花摸了摸鼻尖,点头说到:“李相夷已死,我现在是李莲花。”
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也没有区别。
封磬又是一阵大笑,只是这次是狂喜之笑。
狂喜过后,“噗通”一下直接跪在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风氏一族罪人封磬拜见主上!”
“你起来吧。”
李莲花无奈的叹口气,他真的没想做这个什么主上,但月儿想要做的事,又必须要有人帮忙。
“谢主上宽恕!”
封磬站起身来,在深深看了李莲花一眼之后,又转向桃月儿,激动的说道:“这位就是主上夫人吧?”
他之前就调查过李莲花,自然知道李莲花和桃月儿的关系匪浅。
“算你有眼光。”
桃月儿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看他。
对封磬,这么简单原谅他,她心里不舒服,但若是直接杀了他,她也觉得是便宜了他,甚至可能还是成全他。
毕竟刚刚她可是见识过了,他能真的为了主子殉葬,还以此为荣。
桃月儿的不友好,封磬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她有这样的情绪是因为在乎主子,所以,他不但不难受,反而觉得开心。
他决定了,后半生一定要为主子赎罪,让主子心想事成、万事顺心。
“主上,既然单孤刀是假的,那该如何处置,但凭主上吩咐。”
封磬深深鞠下一躬,态度十分恭敬。
李莲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那近十年的折磨不是假的,他与单孤刀的师兄弟情也不是假的,遂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桃月儿,希望她能给自己拿一个主意。
“花花,我不想让单孤刀这么轻松就死去。我想让他尝一尝你过去十年受过的苦。”
桃月儿在简单思考之后,给出了答案。
就这么杀死单孤刀,太便宜他了。
他和封磬不同。
封磬是因为认错主,且听命于单孤刀,所以才会伤害曾经的李相夷。
但单孤刀不同。
他是从一开始就想要害李相夷,且他还害死了师父。
这么简单让他死了,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