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低头。
视线顺着李诗晴光洁的额头滑落,停在那张涂了蜜桃色唇釉的嘴唇上。
很软。
适合接吻。
他笑了笑,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
李诗晴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又嫌弃自己太主动,刚想退开半步保持距离。
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
很用力。
直接把她整个人半提着,贴在了他身上。
隔着薄薄的衬衫料子,那种滚烫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了过来。
“跑?”
云飞凑近她耳边,热气喷洒在耳垂上。
“这么听话懂事又能干的助理,我跑了上哪找去?”
李诗晴身子一颤。
腿有点软。
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这男人。
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坏。
“云先生”
她小声哼哼,想推开,手上却没力气。
周围几个穿着西装的高管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
谁敢看?
这可是云雪集团如今的实际掌控者,那个传说中单枪匹马挑翻云龙会、废了李家大少爷的狠人。
云飞很满意她的反应。
手掌在她腰侧轻轻拍了拍。
“行了,带路。看看我的江山。”
李诗晴这才如蒙大赦。
深吸几口气,勉强平复了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恢复了几分女强人的干练。
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是紧紧贴着云飞,生怕他又溜了。
云飞没拒绝。
有个美女在旁边当挂件,养眼。
这女人腿长腰细,皮肤白得反光,而且那种想靠近又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挺招人疼。
是个极品。
以后日子长着,慢慢调教。
两人在工地上转了一圈。
挖掘机轰鸣,塔吊旋转。
工人们干劲十足。
云飞点了根烟,看着眼前拔地而起的高楼框架。
“进度还行。”
“照这个速度,年底能封顶?”
李诗晴拿着文件夹,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资金到位,只要不出意外,提前一个月封顶没问题。”
说到“意外”两个字。
她顿了一下。
有些欲言又止。
云飞吐出一口烟圈,瞥了她一眼。
“到底什么事。”
李诗晴抿了抿嘴。
挥手让身后的高管和包工头都退远点。
这才压低声音开口。
“云先生,其实这块地有点邪门。”
“邪门?”
云飞挑眉。
“怎么个邪门法?闹鬼?”
李诗晴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不是闹鬼。”
“是事故。”
“自从复工以来,虽然进度很快,但怪事一直没断过。”
“前天,三号楼的塔吊钢缆突然断了,差点砸死人。”
“昨天,两个老工人在平地上走着走着,突然就把腿摔断了。”
“还有那些新买的机器,经常莫名其妙地熄火,修都修不好。”
云飞嗤笑一声。
“意外而已。机器坏了就换,人伤了就赔钱。这也能叫邪门?”
李诗晴急了。
“不是的云先生!”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巧合。”
“但后来,有工人说晚上听见地底下有哭声。”
“我就托人请了个大师来看看。”
云飞乐了。
弹了弹烟灰。
“大师?哪路神仙?”
这年头,骗子比傻子多。
随便穿个道袍,拿个罗盘,就敢自称大师。
李诗晴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
划了几下。
调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手里拿着一根龙头拐杖,看起来确实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这位是盘龙大师。”
“在咱们云海市非常有名,很多富豪动土、搬家都要请他看日子。”
“他昨天来看过了。”
“怎么说?”
“他说”
李诗晴咽了口唾沫,神情有些紧张。
“他说这块地下面压着一条‘孽龙’。”
“咱们动土惊了龙气,这是孽龙在翻身,要吃人。”
“如果不镇压住,这楼就算盖起来也会塌,而且而且还要死满九九八十一人才能罢休。”
云飞差点笑出声。
孽龙?
还八十一人?
这老神棍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这地下要是真有龙,哪怕是条蚯蚓成了精,他这双天眼能看不出来?
这就一普通的极阴之地。
也就是以前可能是个乱葬岗或者刑场,阴气重了点。
盖楼之前没做净土法事,阴煞冲撞了活人阳气,这才导致事故频发。
几张驱煞符就能解决的事。
硬是被吹成了孽龙翻身。
为了骗钱,真是脸都不要了。
“那这位大师有没有说,怎么个解法?”
云飞戏谑地问。
李诗晴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认真地点头。
“大师说了。”
“一般的法器镇不住这条孽龙。”
“必须用一件至阳至刚的上古法器,埋在阵眼上,才能把孽龙锁住,化煞为财。”
说着。
她在平板上又划了一下。
调出另一张照片。
“就是这个。”
“大师说,这叫‘八宝铜镜’。”
“正好今晚在云海拍卖行有一场拍卖会,这面铜镜就是压轴拍品。”
“大师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拍下来,否则这楼盘就完了。”
云飞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屏幕。
原本只是想看看这神棍又要怎么坑钱。
但视线触及那张照片的瞬间。
他夹烟的手指猛地一顿。
眼睛眯了起来。
照片拍得很清晰。
那是一面古朴的青铜镜。
背面并没有常见的花鸟鱼虫纹路。
而是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那些符文扭曲、怪异,透着一股子古老沧桑的味道。
而在铜镜的正中央。
不是镜钮。
而是一只闭着的眼睛。
栩栩如生。
哪怕只是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只眼睛随时会睁开,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八宝铜镜?
狗屁!
这分明是修真界失传已久的“炼妖宝鉴”!
虽然只是残缺版。
但这上面的符文走向,还有那只独眼图腾,绝对错不了。
这玩意儿怎么会流落到凡俗界?
还在一个小小的云海拍卖行?
难道是哪个倒霉的修真者陨落了,遗物被凡人捡了去?
有点意思。
云飞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这东西要是真的。
那可真是捡了大漏。
炼妖宝鉴。
顾名思义,能炼化妖魔鬼怪。
对他现在的修炼来说,这简直就是个作弊器。
只要抓几只成了精的野兽或者厉鬼扔进去,炼化出来的精纯能量,比吃什么百年人参强百倍。
如果是仿品。
那能仿造出这等神韵的人,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值得去看看。
“云先生?”
李诗晴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嫌贵。
赶紧解释。
“盘龙大师说这东西起拍价可能就要五千万。”
“不过您放心,这钱从项目资金里出,不用您私人掏腰包。”
“只要能保住这个楼盘,几个亿也值得。”
云飞回过神。
把平板递还给她。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买。”
“别说五千万。”
“就是五个亿,也得给我拿下。”
李诗晴松了口气。
只要云飞同意,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拍卖会晚上七点开始,现在过去正好能赶上预展。”
“走。”
云飞转身走向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走了两步。
又停下。
回头看着李诗晴。
“那个盘龙大师也会去?”
“会的。”
李诗晴快步跟上,替他拉开车门。
“大师说他要亲自去掌眼,怕我们买到赝品。”
“而且还要当场开光。”
云飞坐进驾驶座。
系好安全带。
笑得更开心了。
“行。”
“那就去会会这位大师。”
“看看他是怎么把死人说活的。”
迈巴赫驶出工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车厢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李诗晴坐在副驾驶,一直在用手机发消息,安排拍卖会的资金和入场事宜。
忙完之后。
她侧头看着专心开车的云飞。
男人的侧脸线条硬朗,鼻梁高挺。
认真的时候,那种痞气收敛了几分,多了些沉稳的味道。
真的很好看。
李诗晴只觉得脸上又有些发烫。
赶紧找了个话题分散注意力。
“云先生。”
“待会儿见到盘龙大师,您稍微客气点。”
云飞单手打着方向盘,超了一辆磨磨蹭蹭的出租车。
“怎么?”
“怕我揍他?”
李诗晴尴尬地笑了笑。
“不是怕您揍他。”
“是这位大师真的很有本事。”
“在云海市,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云飞来了兴趣。
“说说看。”
“怎么个没好下场?”
李诗晴整理了一下思绪。
“我也只是听说。”
“以前有个煤老板,不信邪,当众骂盘龙大师是骗子。”
“结果第二天,那个煤老板就在家里发疯了。”
“脱光了衣服在街上跑,见人就咬,说是看见了厉鬼索命。”
“后来家里人去求大师,大师给了杯符水,喝下去就好了。”
“还有个房地产商,盖楼占了大师看中的地。”
“没过几天,那个房地产商全家都出了车祸,无一生还。”
说到这里。
李诗晴的声音有点发抖。
虽然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
但有些事情,真的没法用科学解释。
“大家都说,盘龙大师会法术。”
“能飞天遁地,还能招魂夺魄,咒语杀人于无形。”
“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云飞听完。
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法术?
咒语杀人?
这种雕虫小技,在修真界连入门都算不上。
顶多就是养了几只小鬼,或者用点迷幻药,装神弄鬼吓唬普通人罢了。
也就骗骗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富商。
真要是遇见硬茬子。
一巴掌就能拍死。
“飞天遁地?”
云飞笑了笑。
“我也行。”
李诗晴愣了一下。
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种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她白了云飞一眼。
“云先生,您就别逗我了。”
“您是很能打,武功很高,这我知道。”
“但法术和武功是两码事。”
“人家大师那是修道的,是用精神力。”
“您要是能飞,那咱们还开什么车啊,直接飞过去得了。”
云飞没解释。
跟她说不明白。
凡人眼里的天花板,在他这里就是地板砖。
“不信?”
“行。”
“待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