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拥挤的走廊，现在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云飞站在唯一的一块空地上。
理了理稍微有些乱的衣领。
掏出一根烟。
啪。
点燃。
深吸一口。
烟雾吐出。
遮住了他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脸。
“解决。”
他转过身。
看向早已瘫软在地的马翔和苏晴儿。
皮鞋踩在地板上。
哒。
哒。
哒。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人的心脏上。
马翔哆嗦着往后挪。
裤裆下面。
一滩黄色的液体慢慢渗了出来。
骚臭味弥漫。
尿了。
这位云州来的大少爷，刚才还要把人扒光扔出去的狠人。
现在吓尿了。
“别别过来”
马翔的声音带着哭腔。
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我我是马家的人”
“你要是动我马家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这句。
云飞有些腻了。
这些富二代，是不是出厂设置都一样？
除了拼爹，就不会点别的？
他走到马翔面前。
蹲下。
那口烟，直接喷在了马翔脸上。
咳咳咳！
马翔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马家？”
云飞伸手。
拍了拍马翔那张因为恐惧而惨白的脸。
啪啪作响。
“刚才不是说，马家资产上百亿吗？”
“刚才不是说，要把我骨头敲碎吗？”
“怎么？”
“这就是你们马家的实力？”
“四五十号人，连我也碰不到一下？”
“这钱花得有点冤啊。”
马翔不敢说话。
浑身都在抖。
生怕说错一个字，另外一只手也就保不住了。
苏晴儿缩在墙角。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想跑。
但是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云飞没理会苏晴儿。
那种女人。
多看一眼都嫌脏。
他盯着马翔。
视线落在他那只还没断的手上。
“刚才。”
“你说要扒光我的女人？”
“还要让我看着？”
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透入骨髓的寒意。
马翔疯狂摇头。
“不不是我开玩笑的”
“大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赔钱！”
“你要多少我都给！”
“一千万？两千万？”
“只要您开口！”
在这时候。
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云飞笑了。
“钱？”
“我不缺钱。”
“我这人，比较记仇。”
“说了要算账，就得算清楚。”
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
抬起脚。
对准了马翔的膝盖。
“抢我的包间。”
“可以忍。”
“动我的女人。”
“忍不了。”
“既然你这张嘴这么臭，手脚这么不干净。”
“那就都别要了。”
咔嚓！
一声脆响。
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膝盖骨粉碎的声音。
“啊————！！！”
马翔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弓起了身子。
疼晕过去了。
又被疼醒过来。
那种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但这还没完。
咔嚓！
另一条腿。
也断了。
双腿尽废。
马翔两眼一翻。
彻底昏死过去。
像一摊烂泥。
云飞收回脚。
一脸嫌弃地在马翔身上擦了擦鞋底。
“脏。”
他转过身。
看向角落里的苏晴儿。
苏晴儿已经吓傻了。
看着马翔那惨不忍睹的样子。
再看看向自己走来的云飞。
崩溃了。
“云云飞”
“别别打我”
云飞停下脚步。
眼里没有恨。
只有漠然。
像是在看路边的一坨狗屎。
云飞嗤笑一声。
“苏晴儿。”
“我当然不会打你。”
“回去告诉你姐姐，我迟早要娶了她。”
“滚。”
一个字。
如蒙大赦。
苏晴儿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也不管昏死过去的马翔。
也不管那满地的保镖。
甚至连掉的那只鞋都顾不上捡。
光着一只脚。
狼狈地冲向电梯。
头都不敢回。
走廊里静得吓人。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几十号保镖，现在全躺在地上装死。
连哼哼声都不敢太大。
生怕惊动了那个正在弹烟灰的男人。
云飞转过身。
看着缩在吧台下面的王经理。
“出来。”
王经理浑身一激灵。
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
那张肥脸上全是冷汗，西装也被扯破了，领带歪在一边。
狼狈至极。
“云云爷”
王经理扑通一声跪下了。
膝盖磕在地板上，咚的一声。
“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是猪油蒙了心！”
“您您别杀我”
他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云飞是怎么踩碎马翔膝盖的。
那可是马家的小少爷啊！
这狠人连马少都敢废，捏死他还不跟捏死只臭虫一样？
云飞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我饿了。”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王经理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
那敏捷程度，完全不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懂！我懂！”
他转身冲着那群早就吓傻了的服务员咆哮。
“都愣着干什么？！”
“没听见云爷饿了吗？！”
“清场！”
“把这这些垃圾都给我扔出去！”
他指着地上那堆断手断脚的保镖，还有昏迷不醒的马翔。
刚才还是贵客。
现在成了垃圾。
“帝王厅！马上收拾出来！”
“把最好的酒拿出来！”
“快快快！”
几个胆大的保安冲上来，拖死狗一样把马翔和那些保镖往电梯里拽。
地上的血迹被迅速擦干。
不到五分钟。
走廊恢复了整洁。
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只要你有实力，这世界就会对你和颜悦色。
王经理弯着腰，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云爷，李总，里面请。”
“今天这顿饭，算我的。”
“不不不，不敢算我的。”
“全场三折！”
“只要个成本价！”
“您二位能来，那是天宫阁祖坟冒青烟了。”
他不敢免单。
免单那是看不起人。
打三折，这是姿态。
云飞没理他。
伸手揽过李诗晴的肩膀。
“走吧。”
李诗晴身子僵了一下。
但没躲。
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看着云飞那张平静的侧脸，心跳有些快。
两人走进帝王厅。
那个刚才被马翔打了一巴掌的女服务员，此刻正端着热毛巾站在门口。
看到云飞，她深深鞠了一躬。
九十度。
头都快贴到地上了。
“云先生好。”
声音在发抖。
是敬畏。
也是感激。
刚才要不是云飞，她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云飞接过毛巾，擦了擦手。
随手丢在托盘上。
“上菜。”
“要把这桌子堆满。”
“少一样，我就让你们经理把这桌子吃了。”
女服务员吓得一哆嗦。
“是！马上！”
王经理在旁边擦着汗，连连点头。
“上！把后厨那几只澳洲皇冠鲍都拿出来！”
“还有那条蓝鳍金枪鱼！”
“全切了！”
“快去！”
包间大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房间里很安静。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云海市璀璨的夜景。
脚下是车水马龙。
只有站在这里，才会有种把整个城市踩在脚下的错觉。
李诗晴坐在云飞对面。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有些陌生。
又有些熟悉。
“你”
李诗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想问我怕不怕马家？”
云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
极品大红袍。
李诗晴点了点头。
那可是云州马家。
资产百亿。
黑白通吃。
今天云飞不仅抢了包间，还废了人家少爷两条腿。
这梁子，结大了。
“怕有什么用？”
云飞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
“怕他们就不来了？”
“既然都要来，那就打痛他们。”
“打得他们想起来就做噩梦。”
“这样，他们才学会讲道理。”
歪理。
全是歪理。
但李诗晴却觉得，好有道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拳头确实是最好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