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姬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苏家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开。
什么?!
那笔钱真的是云飞给的?
苏振国和他身后的所有苏家人,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么可能!
云飞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一时间,院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汇聚到了那个被虎卫包围的年轻人身上。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休闲装,全身上下加起来恐怕都不到三百块。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屌丝。
他能拿出八千万?!
在无数道或惊疑,或鄙夷,或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云飞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
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众人心上。
“这八千万,是我给苏家的彩礼!”
说完,他的视线越过重重人影,落在了苏月姬的身上。
“我,来娶你。”
没有求婚的浪漫,没有征求的温柔,只有不容置喙的宣告。
苏月姬的身体猛地一颤,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颊,瞬间又变得惨白。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那个人,远在京城,戎马多年,即将荣耀加身,载誉归来。
那是她苏月姬认定的天命之人,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最大依仗!
而云飞呢?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一个身份不明的废物!
就算他有八千万又如何?
在真正的权势面前,钱,不过是个数字。
她凭什么要嫁给这种人?
“不可能!”
苏月姬几乎是脱口而出,拒绝得斩钉截铁。
云飞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苏家收了我的彩礼钱,我又救了你们的女儿,现在,也该兑现承诺了。”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面如死灰的苏家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赖我云飞的账的人,还没出生。”
“哈哈哈哈”
一直坐着看戏的周天,终于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他懒得再管这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狗屁婚约,什么彩礼纠葛。
在他眼里,这群人,今天都得死。
“真是精彩的一出大戏啊。”
周天拍了拍手,脸上那玩味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f之的是一片森然的杀机。
“不过,本家主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他居高临下地扫过云飞,又扫过苏家众人,像是在看一群死物。
“杀死了,都一样。”
“至于这八千万”周天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在我看来,很快就是我周家的了。”
他轻轻一挥手。
“弄死他。”
命令下达的瞬间,那百名身穿黑色劲装的虎卫,身上当即爆发出骇人的杀气!
冰冷,血腥,暴戾!
那股气息汇聚在一起,仿佛化作了实质的狂风,席卷了整个院落。
周围的宾客们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威压,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朝后退开,硬生生空出了十几米的距离。
“杀!”
一声爆喝,百名虎卫动了。
他们如同一群下山的猛虎,从四面八方,朝着最中间的云飞扑杀而去!
拳风呼啸,腿影纵横!
他们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搏杀好手,百人合击之势,足以瞬间将一辆装甲车都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云飞会被瞬间撕碎的时候。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围杀,云飞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分毫。
就在最前面的几名虎卫的拳头即将砸在他身上的刹那。
他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见“砰!砰!砰!”几声沉闷的骨裂声。
那冲在最前面的好几名虎卫,像是被一头发狂的巨象正面撞上,整个人弓着身子倒飞出去!
他们的胸骨肉眼可见地断裂凹陷进去,大口的鲜血在空中就喷洒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甚至有两个直接撞进了嘉宾人群里,顿时吓得一片鬼哭狼嚎的尖叫。
仅仅一个照面!
周家引以为傲的虎卫,便折损数人!
全场死寂!
剩下的虎卫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动作一滞,但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战士,短暂的惊愕之后,是更加狂暴的怒火!
“杀了他!”
他们再次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击。
可这一次,云飞不再被动防御。
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鬼魅的虚影,在百名虎卫的围攻下,竟然显得游刃有余。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写意。
可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不是在搏命厮杀,而是在演练一套古老的武道。
一拳挥出,平平无奇,却总能后发先至,精准地印在一名虎卫的喉咙上,伴随着“咔嚓”一声,那名虎卫便软软倒下。
一脚踢出,看似轻飘飘,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直接将三名虎卫踹得离地飞起,半空中便已昏死过去。
反观那些虎卫,他们的攻击虽然凶猛,却连云飞的衣角都碰不到。
云飞的出手凌厉到了极点,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名虎卫倒下。
在百名虎卫的接连围攻之下,云飞的身影飘忽不定,闲庭信步,竟然显得游刃有余。
反观那些虎卫,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泥牛入海,而云飞的每一次反击,都必然会有一人应声倒下。
他的出手,凌厉,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当时间仅仅过去三分钟。
原本站满了整个院落的百名虎卫,此刻,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
他们或死,或重伤,痛苦地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周家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看着院子中央。
在那里,云飞缓缓收回了手,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
他的身上,纤尘不染。
而他的脚下,已是尸横遍野!
而站在尸体与伤者中央的云飞,依旧气定神闲,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一丝紊乱。
剩下的虎卫们终于怕了,他们围成一个圈,将云飞困在中间,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冲上去。
周天一直靠在太师椅上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
他脸上那副猫戏老鼠的玩味神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震惊与阴沉。
最终,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那个毫发无伤的年轻人身上,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