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盘，我们的股票……一秒钟！就一秒钟！”
“直接被一笔根本无法想象的巨额卖单砸到了跌停板上！”
“现在整个盘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卖单！根本没有一张买单！连一张都没有！”
“完了……陈董……我们的一切……真的全完了！”
手机再次从手中滑落。
陈忠富和陈忠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只看到了无尽的绝望。
……
与此同时。
金海市的顶级会所内。
陈家老三，陈飞跃，正左拥右抱，跟几个狐朋狗友打着牌。
“哈哈！清一色对对胡！拿来吧你！”他将牌猛地一推，搓着手。
“飞跃哥牛逼！”
“又让飞跃哥赢了，今晚消费你全包啊！”
周围一片吹捧之声。
“小意思，小意思，今晚全场的消费，由陈公子买单！”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的一个玩股票的朋友。
“喂？阿强啊，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内幕消息要告诉我？”
陈飞跃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
“飞跃哥！还内幕消息呢！你快看盘！你家公司出大事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陈飞跃撇了撇嘴，“我那俩哥精得跟猴似的，公司能出什么事？”
“不是啊！真的出大事了！你家股票……开盘就跌停了！被人砸穿了！”
“啥玩意？跌停了？你他妈喝假酒了吧？咱们家业绩好，怎么还能跌停！”
“骗你干嘛，你看财经新闻都爆了！”
“你们家是不是得罪了神仙呀！”
陈飞跃一下子心有馀悸，马上挂了电话，打开软件，看到那一大片的绿色，还有后面的封单。
“我操……”
他的朋友也凑过来看。
“飞跃哥……这……这是真的吗？”
“你们家……这要破产了呀？”
陈飞跃没有理会，转身去打二哥陈忠强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陈忠强哭腔的声音。
“喂……”
“二哥！怎么回事？公司股票怎么了？！”陈飞跃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
随即，爆发出一阵呜咽。
“飞跃……完了……我们陈家……彻底完了……”
……
林家老宅。
萧媚娘坐在玻璃花房里，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她的面前，放着一台平板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陈氏集团的股票线图。
她看着那天文数字般的封单。
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当林风夜让她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她就知道，陈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叮咚】。
平板上弹出一个加密通信的提示。
她点开，上面只有两个字。
“如何？”是林风夜发来的。
萧媚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回复道：
“商业部分，第一步已完成。”
“预计48小时内，陈氏集团将资不抵债，进入破产清算流程。”
“物理部分，‘k’字卫已清理完毕。”
“黑豹等63人，已按‘垃圾处理’流程，送往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消息发送出去。
几秒钟后，她收到了回复。
只有一个字。
“可。”
萧媚娘端起水杯，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
金海市的天，要变了。
……
金海市金融界整夜无眠。
陈氏集团暴跌。
“王董王董！你解释解释！我们公司不出问题！”
“你这是恶意做空，有人在骗我们！”
陈忠富抓着手机，额头青筋暴起。
电话那头王董客气的声音：“老陈啊，不是我不帮你，你看这架势神仙打架啊。”
“我这个庙没有大佛。我的那笔贷款……就到期了，你看……”
嘟嘟嘟……对方挂断了电话。
陈忠富把手机丢在地上。
“混蛋！王八蛋，当初你找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落井下石！”
旁边的陈忠强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一遍遍拨通电话，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喝酒吹牛拍胸脯的“兄弟们”。
如今要么关机了，要么打过来就各种理由搪塞。
“喂？李行长？我是忠强啊……什么？你在开会？……不是，我就说一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赵总，江湖救急啊！只要你肯拆借一笔资金，利息好说！”
“我用我个人名义担保……”
“忠强啊，不是我不帮你，我老婆要生了，在医院呢！不说了啊！”
一个个电话打过去。
“完了……都他妈完了……我们到底得罪了谁？是谁要这么搞我们？！”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大哥！二哥！”
陈飞跃冲了进来，他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尽。
“怎么样了？！想到办法了吗？！”
陈忠富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
“办法？你还有脸问我办法？！”
“说！你个小畜生！你最近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天大的人物？！”
“人家找上门来了！”
陈忠强也站了起来，指着陈飞跃的鼻子骂道。
“一定是你！我们兄弟俩在商场上虽然手段狠了点。”
“但也不至于被人这么往死里整！肯定是你这个败家子在外面惹了祸！”
陈飞跃被他大哥晃得头晕眼花，一把将他推开。
“我惹祸？我能惹出这么大的祸？！”
“我就是个吃喝玩乐的废物！我能得罪谁？”
“能让整个金海市的银行、财团都对我们关上大门？”
“你们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别他妈把锅往我身上甩！你们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些年吞了多少小公司？逼死了多少竞争对手？”
“现在仇家找上门了，就赖我？！”
“你！”陈忠富被戳到痛处，扬手就要打。
“打啊！你打死我！打死我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飞跃梗着脖子吼了回去，“现在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吗？！”
“现在是要想办法活下去！”
“活？怎么活？”陈忠强惨笑一声。
“所有人都躲着我们，像躲瘟神一样。”
“48小时，最多48小时，银行就会上门冻结我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