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可以谈。”
“但是，我从不相信空口白话的诚意。
林风夜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头看向她。
“我要你把那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心腹，他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的接头方式和下一步行动计划，在天亮之前，发到我的手机上。”
“这，才叫投名状。”
江疏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林风夜这招太狠了！
这等于让她直接砍掉自己安插在夜枭身边的一只眼睛！这个心腹是她花了巨大代价才策反的，是她监控夜枭最重要的棋子。
可林风夜的眼神告诉她，他没有开玩笑。
要么给，要么滚。
“林先生，你这是……”
“你没有选择。要么，你把刀递给我，我去杀夜枭。要么，你留着你的刀，等夜枭壮大之后，用它来抹你自己的脖子。”
说完，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雅间内，只留下江疏月一个人，脸色阴晴不定。
“疯子……”
但她知道，她别无选择。
“呵……”
从她决定和林风夜这个疯子合作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黑色设备连接上手机。
屏幕亮起，一个个代码组成的加密作业系统跳出。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一封加密邮件编辑完成。
附件里，是一个男人的信息。
代号鬼影，本名贺川。
她食指在“发送”按钮上按下。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抽空了江疏月的全身力气。
“林风夜……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
午夜的城市。
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在高架桥上。
林风夜坐在车里，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闭。
突然，怀中的手机一阵震动。
林风夜掏出来一看，愣了一下，是江疏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片，插入手机的充电口。
手机屏幕闪铄了几下，进入了一个系统。
这个时候，这才点开那封加密邮件，一经点开，译码程序自动开始运行。
几秒钟的时间，一个加密文档包就被解压出来。
林风夜点开这个文档包，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贺川，三十四岁，前特种侦察兵，因伤退役，后来添加夜枭的安保公司，凭借出色的能力，用三年的时间成为夜枭的左膀右臂……
资料详细到包括贺川在部队时的心理侧写报告，以及他那个患有尿毒症需要换肾的母亲。
江疏月就是用他母亲的命拿捏住了贺川。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邮件的最后一部分——夜枭的行动计划纲要。
“目标：陈若溪。”
“地点：陈氏集团未来之光系列新品发布会。”
“时间：三天后，下午三点。”
“手段：利用会场内安装的未来之光智能调光玻璃为媒介，通过超高频声波武器，瞬间将其全部震碎。制造大规模伤亡和恐慌，将事故嫁祸为产品质量问题，彻底摧毁若溪科技。”
“后续：在混乱中，锁定并清除障碍（林风夜）。”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林风夜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着。
夜枭以为自己是猎人，把他当成了猎物。
可惜，他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将计就计？不，太小儿科了。
他喜欢……掀桌子。
夜枭想送他一份惊喜，那他如果不回一份大礼，岂不是显得太没礼貌了？
这份大礼，不止要送给夜枭，还要送给夜枭背后那位，将军。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谁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打扰别人睡觉，想死么？”
是李长风。
“是我。”林风夜淡淡开口。
“……林先生？”李长风猛地坐起。
“帮个忙。”林风夜懒得废话，“超高频声波武器，作用于特定材质的玻璃，能做到反向干预么？”
“细节！把参数、玻璃材质、作用范围，所有数据都发给我！反向干预？小儿科！”
“我还可以直接黑进他们的发射端，给他们来个定向增幅！”
“我全都要。”林风夜说。
“嘿嘿，够贪心，我喜欢！不过，材料费和我的精神损失费……”
“老规矩，我包了。”
“成交！把东西发来，天亮之前，我给你解决方案！”
挂断电话，林风夜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这次接通得很快：“怎么，刚走就想我了！”
是江疏月。
“陈若溪公司三天后的新品发布会，会场的安保，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要那栋大楼的每一寸空间，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但是，安保要做出一个缺口，一个看起来象是百密一疏的漏洞。”
电话那头的江疏月沉默了两秒。
“声东击西？我们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明面上的安保，然后故意在某个不起眼的环节，比如设备调试或者后勤信道，留一个破绽？”
“对。这个破绽，要留得足够真实，足够诱人。夜枭的人，一定会来。”
“我要他们把他们的惊喜，安装到我们指定的位置上。”
“收到。”
“还有最后一件事，想办法，给c国来访的那个商务代表团发一份邀请函，让他们务必出席这场发布会。”
“理由……就说陈氏集团的新技术，在新能源领域有重大突破，是他们这次考察的重点项目。”
这次，连一向镇定的江疏月都愣住了。
“把外国人牵扯进来？这风险太大了！”
“一旦失控，事情会上升到国际纠纷的层面！”
“我就是要让事情闹大。将军不是想让夜枭搞垮一个小公司么？格局太小了。”
“我要让这场意外，变成一场针对c国代表团的恐怖袭击。而执行者，就是他将军最信任的鹰犬，夜枭。”
江疏月彻底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会办妥的。”
……
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林风夜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凌晨四点五十分，手机屏幕准时亮起。
一条加密信息弹了出来，发信人是“疯子”。
“搞定。东西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