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姜媛跪了下来：“我们也是被逼的啊！我们有苦衷的！”
“苦衷？二嫂，你告诉我，是什么苦衷，让你故意打翻我妈送来的饭菜，然后告诉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洒的？”
“是什么苦衷，让你在所有人面前扮演一个善良的白莲花，背地里却怂恿大嫂和三嫂，用更恶毒的法子折磨我？”
姜媛的哭声戛然而止。
“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有人逼我们这么做的！”
情急之下，姜媛尖叫着喊出了这句话。
话一出口，萧媚娘和孙白露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姜媛！你闭嘴！”萧媚娘厉声喝道。
“看来，你们三个，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林风夜站起身看着她们。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来。说出来，或许能活。不说，我现在就送你们下去，跟我那三个哥哥团聚。”
“我说！我说！”
最先崩溃的还是孙白露。
“风夜，求求你，别杀我！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三年前，你家出事之后，有……有一个神秘人找到了我们！”
“什么人？”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每次都用一个处理过的号码联系我们，从来不露面！他说……他说他能轻易捏死我们，就象捏死一只蚂蚁！”
“是他让我们留在林家，侵占你们的产业，也是他……是他让我们折磨你……”
“他说，要把你养成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屈辱里，这样他才开心。”
原来如此。
父亲和哥哥们死于非命，自己变成傻子，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他林家的，恶毒至极的局。
而这三个女人，不过是那个幕后黑手用来折磨他的工具。
“他最近一次联系你们，是什么时候？”
萧媚娘此刻也放弃了抵抗：“是……是你恢复神智之后。他警告我们，不准向你透露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否则……否则就让我们全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很好。那个人的命令，你们继续听。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下的每一个指令，你们都要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你们要继续在他面前，扮演好你们听话的狗的角色。”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萧媚娘咬着牙，“我们帮你，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事成之后，你怎么处置我们？”
“好处？你们现在能活着喘气，就是我给你们最大的好处。”
“至于事成之后……看我心情。”
“如果你们表现好，让我满意了，或许，我会忘了过去那三年发生过什么。”
“如果你们敢耍花样，或者被他发现……”
林风夜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到威胁起效果了。
“把你们的手机都给我。”林风夜伸出手。
三个女人不敢怠慢，掏出手机交到他手上。
林风夜在每个人的手机上操作了几下，似乎是安装了什么东西，然后又扔了回去。
“以后，用这个跟我单线联系。记住，任何异常，都要第一时间汇报。”
“还有，别想着逃。苏城就这么大，我想找几个人，比呼吸还简单。”
“更别想着去报警，或者求助其他人。”
“想想你们的家人。我不希望，因为你们的愚蠢，牵连到一些无辜的人。”
“滚吧。”
幕后黑手。
一个仅仅通过电话就能让萧媚娘她们俯首帖耳的存在。
这个人，显然不是苏城这些上蹿下跳的货色能比的。
他想捏死自己，像捏死一只蚂蚁。
林风夜的指节捏得发白，复仇，不会是一场简单的屠杀。
那三个女人，不过是扔出去的诱饵。
现在，她们也是自己安插在暗处的眼睛。
但这不够。
远远不够。
在这座城市，他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眼睛，更多的棋子。
一个面容浮现在他脑海，梁秋水，他唯一的亲人。
他恢复神智后，还没能好好地陪陪她。
他转身上车，驱车驶向城南的别院。
……
林风夜推开院门，看到梁秋水正坐在窗边。
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
“风夜？我的儿，你可算来了！”
梁秋水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林风夜的手。
“没……没人为难你吧？你没跟人动手吧？”
“妈，我没事。”林风夜反手握住她的手，将一股真气渡了过去。
梁秋水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手心传遍全身。
“妈求你了，风夜。林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
“咱们不争了，不斗了，好不好？”
“过去的仇，就让它过去吧。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话语里满是哀求。
林风夜沉默地听着，没有反驳。
他明白母亲的恐惧。
可他不能答应，血债，必须血偿。
见儿子不说话，梁秋水更急了，她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个人。
“风夜，你跟若溪怎么样了？”
“那孩子是个好姑娘，这三年，她一有空就来看我，比亲闺女还亲。”
“你可不能姑负了人家啊！”
“我看你们的婚事，也该抓紧定下来了。妈还想……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说到最后，梁秋水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血色和笑意。
林风夜顺着母亲的话，点了点头：“妈，我知道。若溪很好，我们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梁秋水松了口气，可随即又蹙起了眉头。
“不过……若溪这孩子，最近好象也不太顺。”
“她一个小姑娘，撑着那么大一个公司，太难了。”
“我听来她来看我的时候闲聊说起来，她那两个伯伯，就是那个陈忠富和陈忠强，一直在公司里给她使绊子。”
“好象……好象有个对公司特别重要的合作项目，都因为他们给搅黄了，现在停在那儿，听说要赔一大笔钱呢！”
梁秋水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心疼。
“唉，这孩子也是命苦。你要是有空，多陪陪她，开解开解她。”
林风夜听着轻轻拍着母亲的手背。
“妈，您放心吧。”
“若溪那边，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