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是你应得的。”
“你为了公司付出了多少，我都看在眼里。”
“这一切，都是对你努力的回报。你本来就有这个能力，把那些跳梁小丑踩在脚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了陈若溪小声的回答。
“恩……”
林风夜能想象到，她此刻一定红了眼框。
“别哭，从今天起，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我才没哭！”陈若溪嘴硬地反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夜深了，林风夜才催促她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林风夜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
他必须守护好这份美好。
而要守护，就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扫清一切潜在的威胁。
看来，有些事，不能再等了。
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谁？”
“是我。三嫂，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你……你打错了。”
孙白露当然认出了这个声音。
“是吗？三嫂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白露从真皮沙发上弹起，身上的丝绸睡裙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今天打电话来，不是为了叙旧。我只想问一件事。”
“当年，我爸，我大哥，我二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我不知道……”孙白露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风夜……不，小叔……当年的事就是一场意外啊！”
“孙白露。”
“我没时间跟你玩猜谜游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能被你们随便欺负的傻子吗？”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再回答。”
“三。”
“二。”
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到了大嫂萧媚娘的警告，想到了二嫂姜媛的眼泪，更想到了那个男人的残忍手段……
背叛他的下场，是生不如死。
“一。”最后一个数字落下。
“我说！我说！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我们也是被逼的！我们身不由己啊！”
林风夜早就猜到，凭这三个女人，根本没有能力做出复灭林家这种惊天大案。
“被谁逼的？”
“我，我不能说……”孙白露的哭声一顿。
“电话里不能说！求求你，风夜……小叔……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能在电话里说！”
“那个……那个人……他能听到！他什么都能听到！”
“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
“我们当面说，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你在耍我？”
“没有！我不敢！我绝对不敢！现在的你……我怎么还敢耍你？给我一次机会，就当……就当是为了赎罪！”
林风夜沉默了片刻：“时间，地点。”
“明天！明天早上九点！”孙白露语速极快，“城西的废弃码头！三号码头！那里早就没人去了，很安全！我一个人去，我发誓！”
“好。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到时候，就不是打个电话这么简单了。”
“我明白！我明白！”孙白露连声保证。
电话即将挂断。
“等等！”孙白露忽然又叫住了他。
“风夜，你千万要小心！那个人不是我们苏城的人能惹得起的！他是个魔鬼！真正的魔鬼！”
“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还有，大嫂……萧媚娘，还有二嫂姜媛……她们也一样……”
“我们……我们三个人的命，都攥在……都攥在同一个人手里！”
话音落下，电话被匆忙挂断。
林风夜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京都，烛龙，你到底是谁？
他低头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路老，烛龙查的怎么样了。”
“林先生，您吩咐的事……我们这边遇到大麻烦了。”
“那个代号烛龙的账户，简直就是个数字领域的鬼蜮！”
“我请来了国内最顶尖的白帽子团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追踪。”
“结果呢？对方的账户象个活物！它在不断地分裂、伪装、跳跃！”
“我们的每一次追踪，都会被瞬间引向全球上万个伪造的虚拟节点，然后线索就断了。”
“更可怕的是，我们团队里最好的一个技术员，刚刚强行突破一层防火墙，计算机瞬间就被一股数据流冲垮了，硬件烧毁。”
“我们感觉，对面的不是一个黑客，也不是一个团队。”
“而是一个由无数顶尖黑客组成的……幽灵军团！”
“他们在实时守护这个账户，任何窥探都会招来他们毁灭性的反击！”
“所以，什么都没查到？”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
“我们用最笨的办法，逆向排查了所有可能的资金来源，在海量的数据里，找到了唯一一个极不寻常的关联点。”
“那笔从京都银行汇出的资金，在进入烛龙账户前，与一个慈善基金会有过一瞬间的交集。”
“那个基金会的名誉理事之一，是京都林家的人。”
京都林家！
“谁？”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是京都林家。”
……
第二天清晨。
陈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陈若溪端坐在主位。在她对面，坐着她的大伯陈忠富和二伯陈忠强。
两人虽然被架空了，但是也还是集团元老，纯纯想给陈若溪添点儿堵。
“若溪啊，你看，大伯早就跟你说过，做生意不能这么冒进。”
陈忠富慢悠悠地开口。
“那个什么奥斯兰集团，一听就是国外的皮包公司，不靠谱！”
“现在好了，人家说撕毁合同就撕毁合同，我们公司前期投入的几千万，全打水漂了！”
“这还不算完！”陈忠强接话道，“银行那边已经打电话来催了，资金链一断，我们马上就要面临破产清算！到时候，我们陈家几代人的心血，就全完了！”
陈若溪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就在半小时前，她接到了海外合作方奥斯兰集团总裁的电话。
对方以一个战略调整的荒唐理由，单方面撕毁了价值上亿的合作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