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那卷怪皮不停的求饶。
“放了你容易,让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活过来!”王慎冷冷道。
在太阳的照射下,王慎点燃了篝火,一边炙烤那一卷皮,一边尝试着催动功法,施展神火,内外一起用力。
只见那一卷皮不断的有血色煞气飘散出来,原本光洁的,柔韧的、晶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一道道裂痕出现在上面。。
随着不断的尝试,王慎的身上火光不断的升起,然后又灭掉,不断的反复着。
嘭,忽然有一团火从他的手掌上燃烧了起来,赤红。
啊!那一张皮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王慎听后又往那篝火之中添加了一些木柴。
这一卷皮不是不怕这凡火,只是他可以暂时以煞气隔绝那火焰的炙烤,只要足够长的时间,足够大的火焰也足以降伏这邪物!
“放了我,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先说。”王慎时不时的转动着那卷起来的怪皮,让他受热均匀。
他听到了轻微的响声从那怪皮之上载出来,好似什么烧裂了。
“我知道一个地方,藏着天下至宝。”
王慎听后冷笑了一声,这等邪物所说的话他是半点都不信。
他眼神很专注,盯着那火焰,想着一清道人传给他的那一片古文,一个个的文本如同跳动的火焰,它们串联了起来,汇聚在了一起。
王慎身上的火光骤然大盛,引得那篝火燃烧的更旺,黏在他身上的那几块怪皮早已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啊,那一张皮的惨叫声又凄厉了几分,只是叫唤叫唤就没了力气。
那皮上的裂痕在不断的加深着,扩散着,如同干涸了许久裂开了的大地。
在太阳西斜之时,咔嚓一声,那卷起来皮碎掉了一小块,落入了燃烧的火焰之中,很快变的焦糊,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过了一会功夫便焦黑如炭。
随后一块块的皮肤不断的掉落,有大的,小的。前前后后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王慎手中的那一卷皮彻底的碎掉了,尽数落入了火中。
“有问题!”
他识海之中的那本古书还未曾有动静。
王慎便以铁刀扒拉着那些破碎的焦黑的碎皮,有些已经烧透,成了灰烬,大部分却是外面焦黑,里面仍旧是坚韧的,透着血色。
外面那烧焦的死皮如同一层层的保护膜,隔绝了外面的火焰保护着里面的细嫩皮肤。
“果然,这些邪门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被降伏!”
王慎催动功法,手上燃起了火焰,刀锋之上起了流火,他一刀刀的将些碎掉的皮肤切开,彻底的将它们烧成灰烬。
不!
一声凄厉的,不甘的哀嚎响起之后,他识海之中的那一卷古书亮了起来,翻开了一页,一张皮出现在上面,晶莹剔透,好似无暇的玉,隐隐透着红。
一旁出现了一行小字。
画皮:皮囊巧制,妙笔画玲胧。恶鬼披裳,尝尽红尘客。剥皮如揭绫,食血若抽丝。面上晶莹如玉,皮下万丈饥荒。妆台镜中血描红,玉面郎君是皮魔。
一道虹光从那古书之中飞出,落入识海之中。
眼前景象恍惚一下,王慎来到了一处屋中,眼前是一面铜镜,镜中一个玉面书生,好生俊朗。
有道是:额似昆丘初雪莹,眉分雁阵晓寒青。目送湘江九秋碧,唇噙朱砂一点红。
好一个如玉公子,倜傥少年。
就在此时,铜镜之中,那玉面郎君身后突现一人,举起一物,咚的一声,天璇地砖,书生倒地。
王慎瞥见一人,容貌奇丑。额似崩崖,贼眉鼠目,满脸疤瘤。
“好一张皮囊啊!”那人伸出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书生的脸庞。
随后眼前景象一变,王慎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张皮,被悬挂着,阴晾,四周还围绕着香烛。
那丑陋的汉子每一日都要来到这张皮囊前,念上一段法咒,过不几日再将他浸到了装满血液的药桶之中。
如此这般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张皮已经变得晶莹如玉,这一日,那汉子脱下了衣服,取下皮囊穿在了身上如穿一件衣服一般,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玉面郎君。
自此那汉子凭借这一身皮囊,不知诓骗了多少富家千金、良家女子。
只是这皮囊需要温养,需要缝补,以血温养,以皮缝补,经年累月,这皮便成了魔,只是见不得光。
眼前幻象散去,王慎顿觉浑身肌肤发热,每一处都是热乎乎。
意料之中的痛苦降临,每一寸皮肤都在疼,好似千刀万剐,受那虫噬极刑。
如同一寸寸皮肤被切开,撒上了盐,放在火上烤。
这切割的撕咬的痛苦顺着皮肤向里,渗入到了筋肉之中,整个过程是在不断的重复。
他的皮肤在经历着不断的撕碎、重组。
比刚才那画皮临身不知道痛苦了多少倍,饶是王慎这般坚韧的心性,亦是忍不住倒在了地上,身体颤斗着,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汗水顺着皮肤滑落,不一会功夫他便浑身是汗水,仿佛整个人刚刚从水里捞出来。
终于痛苦慢慢的褪去。
王慎那上身坚韧的皮肤裹着隆起的如同虬龙一般的筋肉,在落日馀晖的照耀下泛着晶莹光。被那画皮、怪皮造成的伤痕都已经愈合,不见丝毫伤疤。
呼,起身之后的王慎长长的舒了口气。
此时他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似乎每一寸皮肤都在呼吸,身体愈发强健o
四周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淅不是用眼看到的清淅而是用身体感受到的清淅。
“画皮,所以这一次增强的是皮肤?”
王慎低头看着自己的皮肤,坚韧晶莹,隐隐有铜玉之色。
他看了看四周下,抬手一拳捣向一旁的山岩,纯粹的劲力,一拳下去,山石被打碎,拳骨之上的皮肤只留下些许印记然后很快便褪去,不见丝毫的破损。
“这算是铜皮?”
此时的王慎已非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那半洞的书籍也让他涨了知识。
炼身一道虽有五关却有六极,所谓五关如登山,六极如登天。
其一极便是铜皮。
铜皮一成,刀枪不入,水火难侵,乃是以肉身硬抗法宝之前提。
王慎来到了那道人的身旁,看着血肉模糊,身首异处的道人,先搜身,寻到一个储物袋,打开一看两瓶丹药,三部古书,几块玉石,仅此而已。
收好东西,归笼了是尸体,点了一把火。
“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在山的那一边,比你早走一天,你走的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
到了那边好好改造,泡泡油锅,烤烤烈火,你不喜欢剥皮吗?每天剥你皮,一百次起步!
呵,好臭啊!”
这尸体燃烧起来之后散发出来一股浓烈的腥臭气味,王慎急忙退到了一边。
“难怪身上有那么浓郁的香味了,是为了遮掩这股子腥臭之气。”
处理掉了这道人的尸身之后,王慎又将那几块落在地上不曾动弹的怪皮捡了起来,靠近了火堆,准备将它们一并烧了。
许是感觉到了威胁,其中一块晶莹如玉的怪皮一下子贴在了王慎的手掌之上,只是这一次却黏贴不住。
王慎只是劲力一发,那一块怪皮就被直接弹开。
之后他便以神火配合着篝火将这几块怪皮一并烧成了灰烬,这些怪皮同样的是腥臭难闻。
咕噜噜,还未忙完王慎的肚子叫唤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身残破的衣服,抬头望向云澜山深处。
纵身一跃,周身流火跳动,一步掠出去了百丈的距离,凌空飞度,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山洞外。
生火,做饭。一盆子米饭,二十多个鸡蛋,一盆子菜,一大碗的卤肉,吃完之后人就觉得饿。
他仿佛听到了肚子的呐喊:“我还要吃,继续吃,一直吃!”
继续蒸米,煮菜,直到他将山中所剩不多的存量都吃完了,这才觉得有饱腹感。
咕咕咕,几只母鸡在一旁一边刨地一边叫唤着。
“别刨地了,赶紧下蛋去。”王慎冲着那母鸡道。
咕咕咕,母鸡抬头望望他,然后继续低头刨地。
肚子不饿,王慎便到了后山的水潭,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再回到山洞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还有尚未褪去的晚霞,铺在那里,好似碎裂的绸缎。
王慎靠在石壁之上,想着今日的争斗。
这一斩,生死相搏,险象环生。
《吞天》?!
那画皮一声惊呼喊的正是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说。
昔日名震天下,威名赫赫,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魔功,其实不单单是人,那些妖魔鬼怪都是闻风丧胆。
吞天,天下无不可吞。
“难不成,那玉简之上所记载的真是那魔功,魔功就魔功,若无这魔功,价日此刻我怕是已经成了那画皮的傀儡,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了。”
“我还需要一两件护身的法器。”
这几番斗法让他见识到了护身法器的重要性。
现在纵使他因缘际会修练成了铜皮,再额外机上几道保险也是有必要的。
压箱底的东西总是放在最后才显露出来,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惊喜连连。
此外,刀还是不够快,仍要接着练。
天,渐渐的暗了,石洞中跳动着一点火光,火光的映照下王慎握着一卷书翻阅着。
这是从那道人的储物袋中翻出来的古籍之一,上面讲解的却是旁门左道,炼皮之法。
这种炼皮的法门不是炼身一道那般正统的法门,而是通过邪门歪道取活人的皮肤炼制法器的法门。
“这种东西留着也是祸害!”王慎翻了翻,便将这一本古书扔进了火堆之中,这本书本是那道人最为看重的典籍,却被王慎弃之如敝履,不一会的功夫就被烧成了灰烬。
随后他又拿出了另外一本,这本书记录的却是一些奇闻趣事,怪异传说。
“这本倒是可以留下,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他将那书放倒了旁,拿起了第三本,这本书却是一套剑法,讲的乃是御剑之道。
“我虽不用剑,但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可遗留下来看看。”
随后王慎拿起一卷道经,借着火光轻声诵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