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何雨柱将于莉从医院里接回了四合院。
这几天,从于莉坐月子的红糖水,到熬粥的米汤水,再到洗菜做饭的清水,他全用了空间里的灵泉水。
原本产后还有些虚弱的于莉,此刻面色红润,脚步轻快,怀里的小丫头更是哭声清亮,粉雕玉琢的小脸蛋透着健康的红晕。
“柱子哥,你看这小模样,越看越俊。”
于莉低头蹭了蹭女儿的额头,嘴角弯着笑:“就是这孩子的名字,你还没给取呢。”
何雨柱闻言,伸手轻轻捏了捏女儿软乎乎的小脸蛋,眼底满是笑意:“早就想好了,就叫何溪月。”
“溪水的溪,明月的月。”
“盼着她性子像溪水般清澈灵动,模样像明月般皎洁柔美,一辈子干干净净,顺顺利利。”
“何溪月……”于莉轻声念了两遍,眉眼弯得更厉害了。
“这名字好,又好听又有寓意。”
“以后咱们闺女就叫溪月,小名月月,真好。”
夫妻俩正说着话,院门外传来了邻居们的脚步声。
杨瑞华头一个进来,手里端着几个鸡蛋,笑盈盈地说:“柱子,于莉,恭喜啊!添了个这么俊的闺女,真是好福气!这几个鸡蛋,给于莉补补身子。”
紧跟着,院里的其他邻居也陆陆续续来了,有的拎着一小把红糖,有的揣着几个鸡蛋,都是些贴心的家常东西。
这年头日子紧巴,邻里间的情分,全在这些不值钱却暖人的物件里。
何雨柱笑着一一谢过,让于莉回屋歇着,自己则忙着招呼大家,东跨院里一时间满是欢声笑语。
医院的白墙灰地透着一股子冷意,贾张氏躺在硬板床上,脸色蜡黄,嘴里还在不停抱怨。
这几天,她吃的都是家里带来的窝窝头,糙得刺嗓子,喝的是寡淡的米汤。
本就上了年纪,生孩子又伤了元气,哪里还有什么奶水?炕边的襁褓里,刚出生的小婴孩饿得直哭,哭声嘶哑,听得人心烦意乱。
贾东旭坐在床边的板凳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这几天算是被折腾得够呛,一边要往医院跑,给贾张氏送吃的,一边要回家照看秦淮茹和几个孩子,班都请了好几天假了。
轧钢厂的规矩严,请假一天扣一天的工资,这么算下来,这个月的工资怕是要少掉三分之一。
家里本就捉襟见肘,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妈,你都在医院住了五天了,该回去了。”
贾东旭掐灭了手里的烟蒂,声音里满是疲惫。
“你看傻柱,人家于莉生完孩子第三天就接回家了,你这都住了这么久,再住下去,家里的钱就见底了。”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翻了个白眼,拍着大腿就开始撒泼:“东旭你个没良心的!”
“老娘拼死拼活给你生了个弟弟,你就这么对待我?”
“生孩子伤的是我的身子骨,我这把年纪了,不比年轻小媳妇,不多住几天观察观察,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再说了,你看看你这个弟弟,饿得直哭,连口奶水都喝不上,你就不能去黑市买点奶粉?总不能让他饿死吧!”
贾东旭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的悔意快把他淹没了。
早知道贾张氏回来会闹出这么多事,当初就该逼着她去做个全身检查,也不至于现在落得这般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说:“妈,我实话跟你说吧,咱家真没钱了。”
“现在家里又多了一张嘴,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这几天天天请假,工资扣了一大截,哪还有钱给你买奶粉、付住院费?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回院吧。”
贾张氏知道贾东旭的性子,软的硬的都来了一遍,见实在拗不过,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收拾东西。
她抱着怀里哭闹不止的孩子,跟在贾东旭身后,一步三挪地出了医院。
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遇上了正挎着菜篮子回来的杨瑞华。
杨瑞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贾张氏怀里的孩子,连忙笑着迎上去:“老嫂子,恭喜恭喜啊!”
“真是好福气,贾家这是添丁进口,往后的日子肯定红火!”
贾张氏一听这话,腰杆子瞬间挺直了,下巴抬得老高,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辈子生了两个孩子,个个都是带把的,哪像有些人,肚子不争气,生个赔钱货!”
杨瑞华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老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现在都兴男女平等,生儿生女都一样。”
“这话要是被外人听了去,指不定要惹出什么麻烦呢!”
贾张氏却不以为意,撇了撇嘴:“怕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生的是儿子,是贾家的根,那就是本事!”
她说完,懒得再搭理杨瑞华,抱着孩子就往院里走。
杨瑞华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家。
贾张氏抱着孩子进了西厢房,一进门,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敛了去。
指着正坐在炕边缝补衣服的秦淮茹,破口大骂:“秦淮茹你个丧门星!”
“老娘在医院里躺了这么多天,你竟然一次都没去看过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秦淮茹抬起头,脸上满是愁容,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声音沙哑地说:“妈,我不是不去看你,家里这么多孩子要照顾,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你在医院吃的饭,不都是我在家做好了让东旭送过去的吗?”
“做几顿饭就了不起了?”贾张氏将怀里的孩子往炕上一放,叉着腰继续骂。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巴不得我在医院里待着,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
秦淮茹抿了抿嘴,知道自己说不过贾张氏,干脆低下头,不再言语。
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愁绪,又浓了几分。
她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棒梗虚岁已经十岁了,正是半大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得惊人。
小当和槐花也五岁了,正是能跑能跳的年纪,嘴也馋。
还有那三个小的,再过几天就要过三岁生日了。
一大家子八九口人,全靠贾东旭一个人的工资过活,早就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现在贾张氏又生了一个,无疑是给这个本就满目疮痍的家,又添了一道沉重的枷锁。
贾东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脸色阴沉得可怕。
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紧紧锁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