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一大爷就来到了轧钢厂。
“易师傅！这还没到上班点儿呢！”
门卫老张头喊了一声。
“哦，我找主任有急事！”
一大爷头也不回，小跑着进去了厂区。
钳工3车间，技术科、生产科、保卫科……
一大爷把认识的部门转了个遍，每个办公室的门都被他敲得震天响。
可奇怪的是，所有干部都不是很清楚。
最后，只有厂办丢下一句‘等通知’，就把一大爷给打发走了。
与此同时，娄晓娥正站在父亲书房里，手指绞着帕子。
“爸，您就帮忙问问嘛……”
娄父摘下老花镜，叹了口气：“晓娥啊，不是爸不帮，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处境，我不好……”
书桌上的电话突然炸响。
娄父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突然变得古怪。
他捂住话筒，压低声音：“巧了，刚说到这事儿……老战友说昨晚确实有个年轻人被带去西山基地。”
“但不是审查，是……”
他突然顿住，警剔地看了眼窗外。
娄晓娥急得直跺脚：“是什么呀？”
“是给首长做技术汇报！”
听到娄父的话，娄晓娥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坐在了旁边。
很快，娄父通完了电话。
娄晓娥凑了过去：“爸，究竟什么情况啊！”
娄父道了一声：“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总之，李建国没事的！”
坐在椅子上的娄父，微微转身，看着娄晓娥的眼睛：“晓娥，你跟爸老实说，为什么突然对李建国这么上心啊？”
“爸，我……”
娄晓娥突然一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娄父语重心长的说道：“晓娥，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爸爸也希望你能和李建国在一起，不过……”
“许大茂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
“至少他还活着，你不能……”
娄父的话，点到为止。
娄晓娥默默的点了点头。
“爸，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
傍晚时分。
四合院门口，守着院门的，竟然不止三大爷一个人。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裹着大棉袄的何雨柱。
“三大爷，你还不进去！”
三大爷乐呵呵的笑着：“不着急，等你三大妈晚饭做好，我再进去，不着急！”
“哼！”
何雨柱冷哼了一声。
一老一小，两个轴脾气的人，在较真着呢。
突然，远处传来了吉普车的轰鸣声。
随即，轰鸣声渐行渐远，胡同口李建国拎着公文包出现在了何雨柱和三大爷的视线之中。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工装，只是胸前多了枚闪亮的勋章。
“柱子哥，三大爷，你俩在干啥了？”
“好小子！”
何雨柱见李建国出现，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我就知道，你小子指定没事儿！”
李建国哭笑不得地摸着脖子：“柱子哥，这是咋地了？！”
三大爷扶了扶眼镜，凑上前来仔细打量着李建国胸前的勋章：“哎呦喂！这可是……这可是……”
何雨柱一把推开三大爷：“三大爷，您可别挡道！建国，快说说，这一整天去哪儿了？”
“院里人，都快急疯了！”
李建国挠了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就是去做了个技术汇报，没什么的……”
“技术汇报？”
三大爷眼睛瞪得溜圆：“那保卫科半夜来……”
“嗨，那不是怕泄密么！”
李建国轻描淡写地摆摆手，有些东西，和院子里的人，是不能说的。
保密协议，懂！
正说着，院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贾张氏、二大妈等人呼啦啦全涌了出来。
“建国回来啦！”
三大妈嗓门最大：“哎呦这胸前的奖章可真亮眼！”
二大妈挤到最前面：“我就说建国这孩子有出息！打小就看出来了！”
【李建国：夸人也不能这么夸啊，咱小时候，可没住这儿！】
……
听着周围的恭维声，李建国还是有点儿小小的得意的。
他提高嗓门，大声喊道：“各位邻居们，这周末晚上，我请大家吃顿饭！柱子哥掌勺！”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
秦淮茹挤在人群里，眼睛直往李建国公文包里瞄：“建国兄弟，首长长啥样啊？”
李建国笑而不答，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站在最后面的娄晓娥。
她抿着嘴微笑，眼里闪着欣慰的光。
一大爷这时才慢悠悠从院里走出来，板着脸道：“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建国刚回来，让他歇会儿！”
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散开。
一大爷走到李建国跟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
看着一大爷那语重心长的样子，若不是知道这老家伙的底细，还真以为他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呢！
……
夜幕降临，李建国屋里的灯一直亮到很晚。
回来之后，李建国简单的吃了一顿饭，接着就是眼巴巴的看着手中的勋章。
这玩意，可是上面对他的认可！
或者说，是这个世界对他的认可！
老牛逼了！
“嘿嘿！”
……
夜深了，四合院终于恢复了宁静。
李建国刚吹灭煤油灯准备休息，忽然听见后窗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他连忙打开衣柜后面的小门。
“姐，快进来。”
李建国伸手将她拉进屋内，又警剔地看了看窗外，确认没人后才关上窗，拉好窗帘。
屋内重新陷入黑暗。
只有一缕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上划出一道银线。
两人面对面站着，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怎么……”
“我担心……”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李建国轻笑一声，摸索着娄晓娥的脸庞，格外柔美。
她眼睛还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李建国心疼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傻姐姐，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晓娥突然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我……我以为你出事了……”
娄晓娥的身体微微颤斗，泪水浸湿了李建国的衣襟。
李建国轻抚她的后背，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与气息。
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馀。
不知是谁先动的，当李建国回过神来时，两人的唇已经贴在了一起。
“建国……”
娄晓娥喘息着分开，眼中闪铄着复杂的光芒。
她再次主动吻上李建国，双手熟练地解着他的衣扣。
衣物一件件滑落在地，发出轻微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