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招乃是一位化劲高手毕生心血所创,曾以此技,连斩三位同境强者!
陈秀习练三月便已圆满,之后更是日夜打磨,早已将此招融入骨髓,臻至返璞归真之境!
嗤!
空气仿佛被利刃撕裂,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陈秀并指如刀,竟如一柄淬火的钢刀,自下而上,悍然迎向周元的玄豹印!
“什么?!”
周元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无尽的惊骇!
他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锋锐劲力,摧枯拉朽般撕裂了他的护体劲气,朝着他的肩膀狠狠斩来!
他想躲,却快不过那道刀光!
噗嗤!
一道血线飚射而出!
陈秀的手刀竟摧枯拉朽般破开护体劲力,结结实实地斩入周元的肩膀,深可见骨!
“啊——!”
周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遭雷殛,跟跄暴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与剧痛。
败了?
自己竟然……败了?!
整个宴厅,刹那间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台上那道持刀而立的青衫身影,眼神震惊无比。
清脉席位上,三长老脸上的得意笑容彻底僵住,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眼中满是震惊与狂怒。
他从未想过周元会败。
更没想过,会败给一个年龄更小、出身卑微的外姓之人!
眼见周元血溅当场,连肩胛骨都被那一记手刀生生斩裂,清脉席位中,三长老周寰一张老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青筋在额角突突狂跳。
他猛地一拍桌案,轰然起身,怒不可遏!
“放肆!”
一声厉喝如平地炸雷,震得满堂宾客耳膜嗡鸣!
珍若性命的独子,当众被人重创!唾手可得的玄雷萃渝,转瞬化作泡影!
这让他如何能忍?!
滔天怒焰瞬间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周寰双目赤红,死死锁住台上的陈秀,声色俱厉地质问:
“不过是切磋助兴,你缘何下此毒手,重伤同族?”
陈秀收刀而立,神色平静地迎上那噬人般的目光,淡然回应:“三长老,方才言明,切磋助兴,拳脚无眼,损伤在所难免。”
“况且,在下已然留手,否则,周元兄断的就不仅是一根骨头了。”
此言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
“竖子狂妄!”
周寰须发怒张,一股属于化劲高手的雄浑气势轰然爆发,如无形山岳,朝着陈秀当头碾下!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不少邻近的周家子弟只觉胸口窒闷,呼吸维艰!
武道修行,炼体、炼气、炼神三者并行,只是前期以炼体为基。
然而,一旦踏入化劲,便意味着炼体一道关隘皆破,下一步便是内景。
化劲层次,已然涉及微弱的元神精进,可以凭借自身精神,稍稍影响外物。
比如蒙徒,便在陈秀入门时,厉喝一声,让陈秀心神恍惚。
固然有陈秀未入武道,无法完全发挥自身元神力量的缘故,也有一部分,乃是蒙徒已然涉及微弱的元神力量。
而后丹劲,一颗精元大丹,七分精气,两分劲气,亦有一分神意。
周寰这一声怒喝,裹挟着积威已久的武道意志,寻常暗劲武夫若当面承受,轻则心神失守,重则立时昏厥!
然而,陈秀立于原地,渊渟岳峙,身形竟是纹丝不动。
那如山威压落在他身上,便如清风拂过山岗,未起半分涟漪。
“元神映照之下,不过土鸡瓦狗。”陈秀心中平静,毫无惧色。
这一幕,让正欲出言的周伯都为之一滞,眼中满是骇然。
这小子……神魂竟坚韧至斯?!
许多原本抱着看戏心态的宾客,此刻神色也悄然一变,重新审视起台上那道寂然不动的青衫身影。
眼看周寰尊严尽失、即将亲自下场,周伯连忙起身,朗声道:“三长老息怒!”
他身形一闪,已然横亘于二人之间,声音沉稳有力。
“切磋比武,损伤本是常事。如今周元贤侄落败,无力再战,这玄雷萃渝尚馀一个名额,还是速速决出为好,莫要误了吉时!”
周伯的话合情合理,既给了三长老台阶,也点明了当务之急。
周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怨毒地盯了陈秀半晌,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拂袖坐下。
只是那眼神中的杀意,已是毫不掩饰。
高台之下,本就重伤的周元,听闻此言,只觉到手的机缘彻底断送,顿时急火攻心,“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逆血喷出!
他双眼一翻,竟是活活气晕了过去。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尽数汇聚于那道青衫身影之上。
陈秀立于高台,成了风暴的中心,毋庸置疑的焦点。
路脉席位上,周清儿一双美眸中异彩涟涟,她反复回味着陈秀最后那一记手刀,总觉得其中蕴含的锋锐真意,绝非寻常武学所能企及。
后续的争夺再无悬念。
陈秀那雷霆一击,不仅击溃了周元,更震慑了所有蠢蠢欲动的心。
最后的名额,被一位支脉子弟轻松拿下,此人实力虽不弱,但恐怕连周虎都弱一筹,如今让他凭空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一张脸笑得几乎开了花。
三个名额尘埃落定。
宴会也随之散场。
陈秀、周清儿,以及那名支脉弟子周腾,三人跟着周伯,穿过回廊,来到府邸深处的后院。
府邸后院,清辉如水的月华洒落,将青石小径浸染得一片银白。
晚风徐来,卷着花木的芬芳与水榭的湿润凉意,拂在面上,令人心神一清。
假山流水,庭院深深,处处透着世家大族的精致与底蕴。
陈秀三人随周伯穿过幽深的回廊,月光如水银泻地,照亮了一方开阔的庭院。
院中早已设下九个蒲团,呈三三之列。不远处的亭子里,静候着六名年轻人,五男一女,个个气度不凡,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都是已入暗劲的好手。
陈秀目光一扫,心下微凛。
这周家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
周伯驻足,声音沉稳如钟,在静谧的庭院中回响:“宴会已散,你等九人,便是今年‘玄雷萃渝’的归属者。”
亭中六人闻言,长身而起,与陈秀三人汇合,各自寻了位置站定。
其中一名身材魁悟的青年,眉眼与周元有七分酷似,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却未寻到想见的身影。
他眉头紧锁,声线一沉,向周伯问道:“周伯,我弟周元何在?”
周伯顿了顿,语气不起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周元在宴上与人切磋,技不如人,失了资格。”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