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被全盛的花香撕成碎片,林默正往回收最后一寸红绳,绳刚脱手,黄瓣便“轰”地展成车轮大,墨纹也舒展出丈许宽的羽状巨叶,金黑两色的香浪像挣脱堤坝的洪流,顺着七松绳劲开辟的通道“哗啦啦”贯通过画纸,把现实的竹棚与画里的两界连成一片,引得新瓮“嗡隆”巨响,瓮盖的同心石竟被香浪托着浮到半空,像颗悬在两界之间的定海神珠。
石婆婆往双苞的花芯里浇了勺“破壁膏”,膏里掺了两界香脉的精元和同心石的粉末,稠得像流动的金玉,顺着花瓣纹路往画里淌,在两界通道的接口处凝成道光闸。“这膏得糊住接口,别让香劲散太快,”她用木勺把膏往闸缝里填,“就像给烟囱加个阀,不然火再旺也攒不住热。”画里的石婆婆也在填膏,画中的膏透过画纸与现实的膏融成琉璃色,光闸突然“咔嗒”锁紧,两界的香浪在闸内翻涌,把老阳的酒坛都震得蹦起来,像在跳欢庆舞。
老阳踩着香浪往矮桌上摆“破壁饼”,饼坯被两界香浪压成扁圆,黄的那半嵌着星麦做的太阳,黑的那半镶着墨菊做的月亮,烤得焦脆的边往下淌着金黑交织的糖丝,每口都像吞了片两界的天。“这饼得就着破界酒吃,”他抓起块往画里的光闸扔,画中的老阳在闸对岸接饼,现实的饼突然在半空化作道金光,穿透光闸时炸成万千香屑,惊得串香兽满地打滚,以为天上下了饼雨。“当年石婆婆总说,破壁的香能勾魂,像老家灶台上的锅巴,隔三条街都能闻着念想,”他抹了把被香浪打湿的脸,画里的石婆婆举着饼对他笑,现实的他脚边突然冒出丛双生花,黄瓣托着酒盏,墨纹捧着饼,像两界的花在敬他。
双生皇子往光闸的墨纹侧撒了把“寒晶髓”,髓在香浪里化作冰棱,把涌得太急的墨香挡了挡。“破壁的墨香得带点冰镇,才不烧得慌,”他望着闸内翻涌的金黑浪,画里的寒晶域飘来场香雪,落在画中的寒晶髓上,现实的冰棱突然折射出七彩光,光闸内的墨浪竟开出冰花,与黄浪的太阳花交相辉映,把幽芳和暖香缠得像对分不开的鸳鸯。
雷吒的雷云兽叼着串“破壁爆烤串”冲进光闸,串上的肉裹着破壁膏和光闸的琉璃渣,烤得滋滋冒油,油滴在香浪里炸出两界烟火,把光闸映得像团流动的火。“破壁的串才够野,像在火山口烤的肉,带着股闯劲!”他把串往光闸的琉璃壁上蹭,画里的他也在蹭串,俩串的油香透过光闸融成股烈味,把两界的香浪染得更燥,连风都带着点横冲直撞的欢。
科技域的代表举着“两界香通仪”在光闸旁测,屏幕上跳出行字:“黄瓣香穿透率:100,墨纹香穿透率:100,两界能量共鸣度:爆表。”他往画里的破壁谱记数据时,画中的谱突然飘出张“界门养护手册”,上面写着“每日用双花露擦光闸,每月换次破壁膏”,现实的手册上立刻多出两串爪印,像串香兽和画里的兽盖了看守章。
轮回渡的虚影们在光闸两侧排成对,有对虚影隔着光闸伸手相握,指尖触碰的瞬间,两界的香浪突然“哗”地涌起,把他们裹成个光团,穿透光闸时化作对双生蝶,黄翅印着星麦,黑翅刻着墨菊,绕着双苞飞了三圈,慢慢消散在香浪里,只留下块带着两界香的同心饼,落在新瓮的香筛上,像个圆满的句号。
日头爬上天顶时,光闸内的香浪渐渐稳成金黑交织的柱,全盛的双苞在柱顶轻轻摇曳,花瓣上的纹路正缓缓流转,把两界的风光都织成了活画。“百日倒数牌”换成了“57”,牌上的光闸旁多了个倒计时:“距开坛:20日”。画里的倒计时也在跳,画中的数字透过光闸,在现实的牌上显形,合在一起是“七松绳劲五十七,双苞全盛贯两界”,看得众人心里都像揣了团火,又暖又烈。
石婆婆往灶房端来刚烤的“贯界团圆饼”,饼里裹着两界的香屑和双苞的花蕊,烤得外焦里嫩,咬下去满嘴都是破壁的烈和团圆的甜。“吃了这饼,往后的两界就像块饼,掰不开了,”她把饼分给众人,画里的灶房飘出饼香,画中的石婆婆举着饼对她笑,现实的饼上多了两排牙印,像两界的人永远咬在了同一块香甜里。
串香兽趴在光闸旁打盹,爪子还护着半块贯界饼,梦里大概在和画里的兽比赛穿光闸,尾巴尖扫得光闸“嗡嗡”响,像在哼首破界的歌。槐丫往双苞的根下埋了把两界的香土,土香混着闸内的香往新瓮里钻,瓮中的香突然浓得像要凝成实体,连光闸的琉璃壁都染上了金黑纹,像块会呼吸的香玉。
她知道,这七松绳劲的日子,是给开坛攒最烈的团圆——就像久别重逢的拥抱,像分久必合的江河,所有的劲都在往一处融。等满月开坛时,香会像光闸突然全开,带着所有破界的、团圆的、两界的味涌出来,把日子染得又烈又亲,像场永不散场的家宴,烈得够劲,亲得暖心。
夜风拂过光闸,金黑两色的香浪在月下轻轻晃,像条连接两界的脐带。画里的夜和现实的夜在闸两侧相融,把两界的梦都染得又香又甜。明天,该给光闸换批新的破壁膏了——得让这团圆的劲攒得更足,等开坛时,好香得两界都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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