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被松绳的脆响劈开道缝,林默正往回收第三寸红绳,绳刚离罩套,黄苞的聚能罩就“咔嚓”裂成碎片,墨苞的锁劲套像被扯开的布袋,半展的瓣和纹在晨光里舒展,金黑香雾“轰”地涌成浪,把竹棚顶的星麦秆都掀得翻飞,引得新瓮“嗡”地长鸣,瓮盖的同心石都在香浪里轻颤,像在随波逐流。
“这浪能掀翻矮桌!”阿芽举着炭笔在“百日倒数牌”上画了个被香浪顶起的桌,牌上的“62”被浪沫打得模糊,“藤芽哥哥说这叫起浪,就像烤串的炭火突然旺起来,火星子能溅半尺!”画里的牌上也浪涛拍岸,画中的自己举着笔喊:“墨纹要缠黄瓣啦!”现实的墨纹果然顺着香浪往黄瓣上绕,金黑两色在半空织出张网,把界苗的新叶都网在里面,像在荡秋千。
石婆婆往半绽的双苞上浇了勺“浪涌膏”,膏里掺了香浪的雾和双花的蜜,稀得像流动的霞光,顺着瓣纹往下淌,在苞底积成个小香池。“这膏得跟着浪走,既补着劲,又润着瓣,”她用木勺把膏往瓣尖引,“就像煮糖水得跟着泡沫搅,不然甜分会沉底。”画里的石婆婆也在引膏,画中的膏透过画纸落在现实的香池里,两界的膏融成漩涡,双苞突然“啪”地又展宽半分,泄出的香雾带着股醇厚,把老阳的酒坛都熏得自动开封,酒香混着花香漫了满棚。
老阳踩着香浪往矮桌上摆“浪涌饼”,饼坯在浪里滚了圈,沾满金黑香粉,烤得焦脆的边往下淌着带泡沫的糖丝。“这饼得蘸着香浪吃,”他抓起块往画里递,画中的老阳踩在画里的浪上接饼,现实的饼突然少了半块,饼渣在香浪里化作金黑蝶,绕着新瓮飞了三圈。“当年石婆婆总说,香浪里的饼最入味,像浸在酱缸里的菜,不用嚼就透着香,”他抹了把被香浪打湿的胡子,画里的石婆婆举着拐杖对他笑,现实的他突然被浪头拍了下,打了个带着双花香的嗝。
双生皇子往墨纹的香浪里撒了把“寒晶浪粉”,粉在浪里凝成冰珠,顺着墨纹往下滚,把涌得太急的香浪压得缓了缓。“墨香得带点冰碴,才不腻得慌,”他望着半空的金黑网,画里的寒晶域飘来片香雪,落在画中的冰珠上,现实的冰珠顿时冒起冷雾,香浪里的甜被压得刚刚好,清冽中带着醇厚,像加了冰的双花酿。
雷吒的雷云兽叼着串“浪涌爆烤串”冲进香浪,串上的肉裹着浪涌膏和香瘤粉,烤得滋滋冒油,油滴在香浪里,“噼啪”炸出火星,把浪染得更烈。“这串得让香浪腌透了才够味!”他把串往浪里浸了浸,画里的他也浸了串,俩串在画纸两侧冒起油泡,现实的肉串突然渗出金黑汁,滴在竹棚的红绳上,把绳染成了渐变色,像条香浪凝成的带。
科技域的代表举着“香浪记录仪”在浪里穿梭,屏幕上的浪高计已经冲破“五尺”“两界香浪融合度:99,持续时间:递增。”他激动地往画里的浪谱记,画中的谱突然飘出张“浪涌利用图”,上面写着“用香浪发电、酿露、腌肉”,现实的图上立刻多出两串爪印,像串香兽和画里的兽盖了实用章。
轮回渡的虚影们在香浪里舒展,有个虚影接住片被浪卷飞的黄瓣,瓣在他掌心化作个女子的虚影,正举着烤串对他笑。“娘子最爱在浪里跳舞,说‘香浪能托着人飞’,”他跟着浪晃了晃,俩虚影竟在香浪里融成个光团,慢慢消散在晨光里,只留下块带着双花香的饼,落在新瓮的香筛上,像个圆满的逗号。
日头爬上山时,香浪渐渐稳成金黑交织的河,半绽的双苞在浪里轻轻晃,黄瓣的暖光和墨纹的幽光缠成个“和”字。“百日倒数牌”换成了“61”,牌上的香浪旁多了个流速计,标着“浪高:五尺,流速:稳”。画里的流速计也在稳,画中的数字透过画纸,在现实的牌上显形,合在一起是“三松绳劲六十一,香浪托瓣两界和”,看得众人心里都暖洋洋的,像泡在香浪里。
石婆婆往灶房端来刚烤的“浪涌团圆饼”,饼里裹着香浪的雾和双花的瓣,烤得外焦里嫩,咬下去满嘴都是浪涌的烈和团圆的甜。“吃了这饼,往后的日子都像这浪样,又和又烈,”她把饼分给众人,画里的灶房飘出饼香,画中的石婆婆举着饼对她笑,现实的饼上多了两排牙印,像两界的人永远咬在了同一块香甜里。
串香兽趴在香浪边缘打盹,爪子还护着半块浪涌饼,梦里大概在和画里的兽比赛冲浪,尾巴尖扫得竹棚“沙沙”响,像在哼首浪涌的谣。槐丫往双苞根下埋了把香浪里捞的香沙,沙香混着浪香往新瓮里钻,瓮中的香突然浓得像要溢出来,连香浪都带着点往坛里钻的劲。
她知道,这三松绳劲的日子,是在给开坛攒最和的浪——就像两河交汇融成大流,像两花并蒂开成一景,所有的劲都在往一处和。等七日后浪平之时,香会像双苞彻底绽放般,带着所有和的、浪的、两界的味涌出来,把日子染得又和又烈,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和得暖心,烈得提神。
夜风拂过香浪,金黑两色在月下轻轻晃,像条流淌的香河。画里的浪和现实的浪在画纸两侧共鸣,把两界的夜都染得又香又暖。明天,该给双苞松第四寸绳了——得让这浪和得更匀,好攒出最和的那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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