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黄芽的花苞就“啪”地裂开道缝,透出抹金灿灿的光。几乎同时,黑芽的墨色花苞也渗出点幽光,俩花苞隔着画纸颤了颤,像在倒数最后的绽放。串香兽突然对着黄芽狂吠,尾巴扫得石灯“叮咚”响,画里的兽也对着黑芽蹦跳,俩兽的欢腾声撞在一起,竟让花苞的裂缝又大了半分。
“要开了!要开了!”阿芽举着炭笔在“百日倒数牌”上画了朵炸开的黄菊,牌上的“90”被圈成个花形,“藤芽哥哥说双花同开,是两界香合的兆头!”画里的牌上也炸开朵墨菊,画中的自己举着笔蹦到画边,画中的墨菊香顺着界苗藤飘出来,混着现实的黄菊香,在聚香台凝成朵双色花,引得路过的灵都驻足惊叹。
石婆婆往陶瓮旁撒了把新采的野菊蕊,蕊上的金粉沾在瓮盖上,红绳结顿时泛出金光。“给花添点蕊气,”她用扫帚把蕊扫到双芽根下,“就像烤串撒芝麻,点睛的香。”画里的石婆婆也在撒蕊,画中的菊蕊透过画纸,在现实的双芽周围堆成圈,黄芽的花瓣顺着金粉往外展,黑芽的墨瓣沾着粉,竟透出点紫晕,美得像幅活画。
老阳抱着同心酒坛蹲在双芽旁,往土里浇了点酒:“花喝口酒,开得更烈!”画里的酒坛也在浇酒,画中的酒液滴过画纸,在现实的黄花瓣上凝成颗颗酒珠,阳光照过,像缀了串小太阳。“当年青云宗的菊开,石婆婆就用泉酿露浇花,”他摸着胡子笑,画里的老阳举着碗对他喊,“等花开满,咱拼酒!”现实的酒坛突然晃了晃,像在应和这约定。
林默举着放大镜蹲在双花旁,黄菊的花瓣上竟有星麦壳的纹路,黑菊的瓣尖沾着画墨的光。“是两界的香养出来的花!”他刚说完,画中的双花突然对着画外转,画中的林默举着镜欢呼,现实的双花在风中同时舒展,黄的像团跳动的火,黑的像片流动的夜,美得让串香兽都看呆了,忘了摇尾巴。
双生皇子往黑菊旁放了块“映香石”,石面立刻映出画里的墨菊,和现实的黑菊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画内哪是画外。“墨香入石,能存住花影,”他望着石面,“就像寒晶域的冰雕,能把瞬间的美留住。”画里的寒晶域飘来片香雪,落在画中的映香石上,现实的石面顿时覆了层薄霜,霜花里浮着两界黑菊的影,转着圈儿不散。
雷吒的雷云兽对着黄菊喷了口蓝火,火光掠过花瓣,黄菊竟更艳了,香气“轰”地浓了十倍,引得界苗的叶片都往花上凑。“火助花兴!”雷吒拍着兽背大笑,画里的雷云兽也在喷火,画中的火光透过画纸,在现实的黄菊周围织出张火网,把花香裹得更烈,连远处的百味鼎都“嗡”地响了声,像在共鸣。
科技域的代表扛着“花香记录仪”来测香,仪器对着双花扫了扫,屏幕上跳出串数据:“黄菊香:星麦+雷光+烟火气,浓度:烈。时光味,浓度:幽。混合香:穿界级。”他刚把数据存进画里画外的玉简,画中的玉简就飘出段香谱,上面写着“双花串:黄瓣裹星肉,黑瓣夹冰酿,烤出两界魂”,现实的玉简上立刻多出同款香谱,末尾还画了个流口水的串香兽。
轮回渡的虚影们围在双花旁落泪,有个虚影对着黑菊轻声说:“娘子画的墨菊,就长这样”现实的黑菊突然抖落片瓣,落在他掌心化作半块墨菊饼,饼上的焦痕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带着点映香石的凉。黄菊也抖落片瓣,落在另个虚影掌心,化作块黄菊饼,饼香里裹着泉酿露的甜,像他娘子当年烤的味。
日头正中时,双花完全绽放,黄菊如金盏,黑菊似墨蝶,在界苗下相映成趣。“百日倒数牌”被换成了“89”,牌上的双花旁多了行字:“花开香至,两界同欢”。画里的牌上也有行字,画中的字透过画纸,在现实的牌上显形,合在一起是“串香不断,此约不散”,看得众人眼眶都热了。
石婆婆往灶房端来刚烤的“双花饼”,黄饼夹着黄菊瓣,黑饼裹着黑菊蕊。“花入饼,香入骨,”她把饼分给众人,画里的灶房也飘出饼香,画中的石婆婆举着饼对她笑,现实的饼上突然多了两排牙印,黄饼的印深,黑饼的印浅,像两界的人分食了同一份圆满。
暮色漫上来时,双花在灯下泛着光,黄的暖,黑的幽,把界苗的影子染成了双色。串香兽趴在黄菊旁打盹,爪子还护着片落瓣,梦里大概在和画里的兽分享花饼,尾巴尖扫得石灯“叮咚”响,像在哼首花的谣。
槐丫往双花根下各埋了块花饼,饼香混着花香往陶瓮里钻,像在给瓮里的香添料。她知道,这花开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就像串香烤到最香时,才刚刚开始分享;像等待熬到最甜时,才刚刚尝到暖。两界的香,从此有了花的魂,往后的日子,都会像这双花,浓淡相济,冷暖相依。
夜风拂过双花,黄菊的香往画里钻,黑菊的香往画外飘,在画纸两侧缠成结,像个永远解不开的约。明天,该给双花浇点泉酿露了——得让它们开得更久,香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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