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那句“晚上有怪物”刚说完，李默就乐了。“晚上？这地方还有白天晚上？”他抬头看了眼头顶那片永恒流淌的柔和能量云层，光线确实比他之前待的“整洁区”暗淡紊乱些，但离天黑差远了。
奥里克从掩体走出来，脸上混着疲惫和看到他们的安心。“不是真天黑。是每隔大概八小时，这里能量流会变乱一次，光线变暗，然后那些鬼东西就特别活跃，从废料堆深处往外冒。”他指了指暗流号旁边，“我们迫降时动静不小，可能把它们引来了。第一波差点把我们淹了，幸亏工坊解体时有些残骸卡在这儿，我们拆了点东西加固掩体。”
李默跟着奥里克走进简陋掩体。里面空间不大，老瘸子正在检查昏迷的艾琳状况，钉子躺在简易担架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清醒，冲李默点了点头。暗流号船体有个大豁口，用金属板临时焊着，看起来惨兮兮。“人没事就好。”李默松了口气，看向猴子，“飞船还能修吗？探测器呢？能扫描周围吗？”
猴子哭丧着脸。“引擎坏了两个，主能源线路烧了一截。修需要时间和零件，这儿只有废铁。探测器倒是能用，但范围很小，干扰太大。老大，这地方邪门，能量读数乱七八糟，还老有东西在暗处动。”
卡恩站在掩体口，一直看着外面昏暗的废料区，忽然开口：“能量湍流要来了。”他话音刚落，头顶本就暗淡的光线肉眼可见地又暗了几分，空气中温和的能量变得躁动，远处传来更多窸窸窣窣和金属摩擦声。
“看，又来了！”猴子指着探测器屏幕，几个模糊的红点正在靠近。奥里克骂了一句，抄起枪。“这次数量好像更多。”
李默走到掩体口，看着外面影影绰绰开始浮现的扭曲身影。它们从废料堆和能量晶体簇后面钻出来，形态比之前遇到的更破烂，但数量明显多了。“得，真成塔防游戏了。”他活动了下手腕，丹田里能量恢复了一些。“卡恩，你左臂还能动吗？别硬撑。”
“能。”卡恩简短回答，右手指握紧了剑柄。李默点点头，对奥里克说：“你们守住掩体，节省弹药。我和卡恩出去清一波，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它们的老巢或者规律，老这么被动挨打不是办法。”
奥里克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外面越来越多的怪物，还是点了点头。“小心点，有些大的会喷能量团，腐蚀性很强。”
李默和卡恩冲出掩体，立刻吸引了最近几只怪物的注意。这些由废料和混乱能量拼凑的东西嘶吼着扑上来。李默没有硬拼，一边躲闪，一边观察。它们确实没多少智力，攻击直来直去，但耐打，打散了过会儿又能从环境里吸收能量重新拼凑起来。“难怪越打越多，这地方是它们的无限复活点啊！”李默甩出一道能量飞刃，打碎一只怪物的核心晶体，那怪物才彻底瘫倒分解。
卡恩那边更直接，他试着用左臂残存的暗沉纹路力量去接触一只怪物。那怪物碰到他左臂的能量，身体立刻剧烈颤抖，然后从接触点开始快速“锈蚀”、崩解，比直接砍碎效率高得多。“我的力量，对它们有额外伤害。”卡恩在链接里说，语气带着点研究意味。
“看来你吞的那点钥匙编码，在这里也算‘本地户口’了。”李默调侃道，同时脑子飞快转动。单纯杀是杀不完的，得找源头。他想起引导室声音说的“能量湍流”。每次怪物活跃，都是能量环境变乱的时候。也许不是怪物自己复活，而是紊乱的能量流把废料和残留污染自动“捏”成了怪物？
“卡恩，别光杀，试着用你的‘本地户口’感应一下，哪里的能量最乱、最‘脏’？”李默一边用能量砂浆凝成网状，暂时困住几只怪物，一边喊道。卡恩闻言，闭上眼睛，左臂上暗淡的纹路微微发光。几秒后，他指向废料区深处一个方向。“那边，能量像漩涡一样搅在一起，很……恶心。”
“走，去看看！”李默带头朝着卡恩指的方向冲去，顺手清理挡路的怪物。奥里克在掩体里用点射击援，帮他们减轻压力。越往深处走，环境越糟糕，地面上的能量污渍像油彩一样粘稠，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和腐败的混合气味。很快，他们看到了卡恩说的“漩涡”。
那是一个地面上的不规则凹陷，直径大约十米，里面不断翻滚着暗绿、粉金、蓝紫混杂的粘稠能量浆，像一锅煮开的毒汤。能量浆中不时鼓起气泡，破裂时就有细微的污染能量溅射出来，附着在周围的废料上。而那些废料，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蠕动、拼接，逐渐形成怪物的雏形。
“好家伙，刷新点找到了！”李默看着这口“毒汤锅”，有点头疼。这玩意儿一看就不好处理，强行打散可能引起爆炸，污染更广。“得想办法把它‘关掉’，或者至少‘净化’掉。”
他想到了自己能量砂浆的秩序属性和卡恩左臂的编码亲和力。“卡恩，试试用你的力量，像之前稳定钥匙那样，给这锅汤‘降降温’或者‘定定神’？我帮你打掩护，干扰新刷出来的怪物。”卡恩点头，走到能量漩涡边缘，伸出左臂，开始尝试引导左臂深处那点暗沉力量。李默则守在他旁边，对付着从漩涡边缘不断“诞生”出来的新怪物。
过程不顺利。卡恩的力量太弱，漩涡的能量太杂太暴烈。试了几次，只能让漩涡翻腾速度稍微减缓一点，无法根除。李默正想着要不要冒险用寂灭丹的力量来强行湮灭一部分污染，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猴子激动的声音：“老大！暗流号的备用探测器有反应！就在你们所在区域地下，大概二十米深，有一个很强的、很纯净的古圣能量信号！它好像……被这个污染漩涡压住了？”
地下？纯净能量源？李默眼睛一亮。“猴子，把坐标同步过来！奥里克，准备爆破装备，我们得往下挖！”如果下面真有一个完好的古圣能量节点，说不定能利用它来中和这个污染漩涡，甚至给整个庭院充电！
（这新手村，不光有怪刷，还有隐藏宝箱？）李默觉得这趟掉落虽然狼狈，但好像……也不完全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