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魔核】？”
萨伦不确定地嘟囔一句，拾起地上凝聚成的黑色石头。
“还不错，至少不是空手而回了。”
萨伦露出满意的笑容，和恶魔沾边的肯定都是极其危险的东西。
但它们死后也有可能会诞生出这样高级的炼金材料。
值得一提的是，药剂分为两种，一种是魔药剂，全是由魔植萃取炼制。
另一种为炼金药剂，整个奇诡世界，万物皆有可能成为材料。
这样一对比，很明显炼金药剂上限极高。
比如说学派的【星辰药剂】。
但正因如此，难度与魔药剂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光是钻研出一个新的药剂配方，就会穷尽一位正式巫师的精力。
萨伦没有去管地窖里昏睡的人们，而是返回了【妄语者】酒馆。
他相信对方会派人来收尾。
“【妄语者】阁下，事情就是这样。”
“【怜悯者】，你的意思是说最后那个‘牧羊人’暴走，拥有了相当于中等学徒级的实力？”
“没错，好在我有学派大人赐予的珍贵魔法物品，这才得以反杀对方。”
“所以你是想…”
萨伦露出璨烂的微笑，轻轻敲了一下单片眼镜的外框，说道：
“情报的错误，总是要有人买单的不是么？”
不知为何，萨伦的语言就象是有一股穿透心灵的魔力一般。
坐在桌子后面的【妄语者】沉默片刻，点点头。
“没问题，除了在基础酬劳上增加三倍，也就是九颗魔石外，我个人也给予你一件微光级魔法物品。
算是对你损失了护身物的补偿。”
“您的慷慨，象是酒馆里最炽烈的‘暴风号角’香啤，温暖且提神。”
萨伦微微一礼，收下了对方的酬劳。
“勉强算是回点血吧。”
他拿着报酬，随后走出酒馆，向霍恩典当行而去。
“【荣誉之剑】，很适合我。”
萨伦轻语，看向空间戒指里躺着的一把长剑。
这就是对方赠予他的补偿。
“有意思的小家伙，虽然说谎了，但却并不惹人生厌。”
等萨伦离开后，【妄语者】的牛头面具下嘴角勾起。
他现在是越来越想把【怜悯者】拉入己方阵营了。
“不过，还不是时候啊。真的会有神灵陨落之所么…
米缇娜大人，您的占卜从未出错，希望这一次也是。”
一声轻叹，在房间中响起，四周的油画又有了蠕动的迹象。
“你居然还知道来！”
霍恩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萨伦。
萨伦揉了揉鼻子，讪笑着。
他发现店内不止他一位访客。
“莉莉丝前辈，您也在这里啊。”
萨伦招呼一句，莉莉丝回以微笑。
两人故意忽略霍恩，主动沟通起来。
这让一旁小老头的炼金义眼止不住来回抽动。
两人都和霍恩极为熟悉，此时萨伦也不再是学徒身份。
反而是出了报酬，雇佣对方教导。
某种方面来说，他还是客人。
对于客人，霍恩总是十分宽容。
“等等，你见过卡普了？他还说愿意免费为你辅导一次？”
莉莉丝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萨伦。
“是，我帮卡普阁下找到了掉落的眼球。
说起来，阁下也曾提到莉莉丝前辈。
他说在魔药圃里您也帮找过耳朵。”
莉莉丝略带深意看了一眼萨伦，随后轻笑道：
“萨伦，你知道么，不是谁都能看到掉落的器官并交还给卡普的。”
萨伦脸上笑容微微僵硬。
看着提心吊胆的萨伦，莉莉丝反而抿唇一笑。
“卡普虽然不正常，但黑巫师有几个是正常的。
这就是学派的常态，你要适应，萨伦。”
莉莉丝自嘲一笑，顿了顿，随后说道：
“而且你成低等学徒后，会和许多导师接触。
保持谦卑的同时也可以多注意一下他们的特点。
还有，不正常的卡普，在学派里其实很友善。
对方是真心想要辅导你，不过，在课上他就，嗯…不怎幺正常。”
这绝对是莉莉丝说过最多的话。
萨伦知道，这一切还是看在霍恩面子上，才会多加嘱咐。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萨伦郑重点头，随后和霍恩一起目送对方离去。
等到快出门时，莉莉丝突然回头对着萨伦说道：
“别忘了你的新任务，萨伦。”
等到对方一走，萨伦就捏了捏眉心。
“地下世界对我来说，还是太过危险了。”
他内心暗叹一声。
当然，他说的是在不暴露特殊手段的情况下。
“哼！还不赶快过来，能炼制几种材料的炼金造物了？”
霍恩一副严师模样，甚至他已经做好了训斥萨伦的准备。
“七种。”
“才七种，你这分明懈迨了啊。
等等…多少？你说多少！？”
霍恩的义眼红光大盛，脸色有些怪异。
“七种。”
萨伦再次说道。
霍恩陷入沉默。
“我不信，现在就给我来炼制【刺球沙漏】！”
————
一个小时后，霍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以至于弗莱明推着轮椅走出，也无心去管。
“萨伦，爷爷他很少这样的，看来一定是被你的天赋震惊到了。”
萨伦连忙摆手。
“弗莱明，你知道的。
微光级魔法物品才是衡量一个炼金学徒是否具备正式炼金师资格的造物。
我离那里还是太远了。”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依靠炼金术赚魔晶。
正式炼金师接触到的人脉与资源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说，在一阶巫师面前，正式炼金师依然可以被正眼相看。
“哼！非常好！我们接下来试试八种的！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霍恩仿佛趁机报复，以极快的速度炼制好了【浮空泡泡瓶】。
“你过来试试！损失的材料自费！”
霍恩低喝一声，看着萨伦操作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他失败了数十次。
这一次他是真的用尽全力了，可依旧无法成功。
霍恩昂首，和弗莱明对视一眼，象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霍恩阁下，我该走了。”
“去吧，下次来我希望你已经炼制成功了。”
霍恩揶揄道。
萨伦认真点点头。
“我会的。”
“对了，你那推荐信别急着用。
等你选修学派里的【炼金学】，见到导师时，由对方上交给他们的老师！”
“知道了。”
深秋萧瑟，暮风吹拂，把萨伦的回答声送了很远。
回到学派，萨伦第一件事就是用【破碎的贤者之石】，制造蛛丝。
他则是进行战后总结。
“和那牧羊人肉身对搏时，我能很明显感觉到空有一身力量，却没有任何对战技巧。”
萨伦眼神平静，象是一汪深潭。
“应该去学派的虚拟试炼场看看。”
晋升低等学徒后，学派一些重要场所也向他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