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人一老啊,眼球就会容易掉出来。
之前那一次,耳朵也不听话,掉进了魔药圃里。”
老头缓缓说道,仿佛在诉说着家常。
萨伦面色不变,保持沉默。
“陌生的面容,你应该是才晋升的低等学徒吧?”
闻言,萨伦没有抬头,低沉开口道:
“尊敬的阁下,是这样。”
“你可以喊我卡普。
我想想,之前莉莉丝帮我找回了耳朵,我送了她一个珍贵的魔法物品。
但你这个低等学徒…”
老头抓耳挠腮,突然眼神一亮。
“这样吧,你如果有机会选修我的【人体魔药课】,我可以单独指导你一次。”
萨伦深吸一口气,当听到对方名字的时候,他就回想起了莉莉丝说的话。
不用说,眼前这位也是学派任课的导师之一。
萨伦眼神略微古怪,单独指导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好象布鲁姆之前也说过。
而且,这个老头比布鲁姆更古怪。
“黑巫师就是一群这样的家伙啊。”
萨伦暗自叹息,一想到未来他也有可能会成为这幅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您的慷慨,象是死亡沼泽初升的彩色云朵,无私地奉给世人。”
萨伦躬敬行礼,老头呵呵一笑,连忙摆手。
“眼球老掉可是会影响工作的。”
卡普嘀咕一句,从萨伦身边走过,融进了夜色。
“呼…”
萨伦吐出一口浊气,今日发生的事情真不少。
揉了揉自己眉心,脸色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和【暴火者】一战,让萨伦清楚明白了自身实力。
资深的中等学徒光凭借法术即可对抗,更不用说他还没使用魔法物品。
而且,他还是一位即将突破的圣骑士!
到那时,生命之种激发的斗气,恐怕都足以对抗中等学徒了。
一回到自己的新院,萨伦就激活了隔绝巫阵,同时也再次捏碎一颗屏蔽宝石。
“开始吧。”
萨伦选择先突破,再冥想。
他看了一眼面板,微微点头。
【天赋:双生灵魂、辉光(微弱)】
【精神力:15】
【体质:199】
【所有物:智慧之叶(远古秘宝)、破碎的贤者之石(远古秘宝)、贪欲之壶(远古秘宝)…】
“那么开始吧!”
萨伦按照【耀光骑士法】的呼吸方式进行修炼,尽可能放空大脑,只感受躯体的蓬勃生机。
他的躯体每一寸肌肉都在以肉眼难察觉的频率微微共振。
更是可以听到宛若海中浪潮的滚滚波涛,萨伦的血管仿佛一口大泵,在全身不停抽吸。
一缕缕血雾从他的毛孔里排出,在这血雾里还有着只能用精神力才能感知到的黑色污浊。
萨伦紧皱着眉头,嘴中发出低沉的呼喝。
他的身下,汗液形成了一小片水坑。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突然,萨伦陡然睁开双眼,一道精芒瞬间压过了房间里的光亮水晶。
“哼!”
萨伦轻哼一声,躯体正在向着一种全新的境界升华。
体内的生命之种也从一棵小树,逐渐抽枝生芽,长成了手臂粗细的壮硕树躯。
“圣骑士。”
萨伦呢喃一声,宛若梦呓。
他轻轻捏了捏手掌,一股充沛的鲜活力量正在涌动,似乎随时可以冲出去。
“【黑曜石】。”
萨伦取出之前还剩下的炼金材料。
黑曜石的特性就是极为坚硬,此时他用手掌狠狠一抓,就成了碎块。
见状,萨伦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
“低等学徒,要是没喝过增强体质的药剂,我这一下就能捏碎他们的颈骨。”
“再试试斗气外放。”
萨伦心念一动,身体里虚幻的生命之种就被激发,从中喷吐出大量的淡白色辉芒。
这些辉芒慢慢爬上萨伦的双手,接着又完全复盖。
萨伦手掌向前轻轻一劈,一道半月型的白色斩击就以极快速度撞碎了墙壁。
“很好!”
萨伦满意地说道。
至于损坏的墙壁,他决定正好趁机换成更结实的材料。
突破圣骑士,萨伦也没有懈迨。
而是开始了每日必备的冥想。
四个小时过后,他才睁开了双眼。
看了看桌上喝空的三个小瓶,萨伦轻吐一口气。
“精神力增加越来越难了,一个小数点都需要我好几日的时间。”
这话要是给其他低等学徒们听到,恨不得掐死萨伦。
他们可不是萨伦,能够每次喝到冥想药剂,所以他们的进度堪称蜗速。
哪怕突破一个小数点,都值得他们庆祝。
萨伦取出任务单,上面详细介绍了本次的目标。
“恶魔牧羊人。”
萨伦陷入沉思。
恶魔们把血食称作羔羊,那么管理祭品的人,自然是牧羊人。
“一个低等学徒级的堕落者,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萨伦天性谨慎,对于【妄语者】的话也不能全信。
毕竟他不就是那个例外么。
“两百多个高级元素宝石、【伊芙妮的永叹之息】、【活体祭祀】还有已经再次修炼到瞬发的【精神护盾】…”
萨伦清点着自己手中能打出去的底牌。
他的【精神护盾】戏法模型,也被他升级成了法术模型。
现在的【精神护盾】已经是完整的零阶法术了。
萨伦有天赋和智慧之叶加持,这门新法术依旧轻松掌握并达到了瞬发。
也就是无需念咒,即可催动。
“对了,我还有【贪欲之壶】可以用。”
萨伦把其从空间戒指内取出,带着一抹笑容。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贪吧!”
萨伦的笑容在光亮水晶照耀下,似乎变得有些狰狞。
他的右手搭在壶口,不停向其中注入精神力催动的【伊芙妮的永叹之息】。
以萨伦现在的精神力,他可以轻松释放出二十几道。
可就是这么多法术流入壶口,就象是消失在了水中,不见丝毫涟漪。
最后,萨伦累得虚脱,面色苍白,象极了才从流莺街归来的浪客。
“够贪!”
萨伦低喝一声,面色似乎有些愠怒,又有些窃喜。
整整五十次!
五十次伊芙妮全给它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