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守楼老人,张启明知道任何隐瞒和算计都是徒劳,甚至可能引来恶感。他直接开门见山,坦然说明了来意。
他从一行人如何与“它”组织结怨,到接连破灭其外围小组,再到不久前与墨岩堂主的遭遇战,以及从各方信息拼凑出的关于“它”组织对“终极”的野心,原原本本,清晰地讲述了一遍。吴邪在一旁偶尔补充一些细节和关于古代文献的佐证。
张启明没有夸大,也没有掩饰己方的弱势,重点强调了“它”组织的强大威胁以及双方共同的敌人。
守楼老人静静地听着,如同入定的老僧,唯有在听到“墨岩”这个名字,以及张启明描述其真罡境中期修为和那蕴含怨魂嘶吼的攻击时,他那如同古潭的眼眸深处,才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当张启明提到“先生”这个称谓,以及其可能是“它”组织最高首领的猜测时,老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的冰冷:
“墨岩……当年也算是一代人杰,可惜,心术不正,终究走上了歧路,成了‘它’的爪牙。至于‘先生’……”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极其久远而模糊的信息。
“那是一个更古老、更神秘、也更危险的存在。张家历代先人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对其也知之甚少,只知其并非一人,或者说,并非固定之人,更像是一个传承下来的位置和意志。其目的,便是彻底打开‘终极’,掌控门后的力量,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老者看向张启明,又看了看小哥,最终目光扫过吴邪等人,缓缓道:“‘它’是我们张家世代守护之秘的破坏者与窃取者。数千年来,张家无数先辈前赴后继,牺牲无数,皆是为了阻止‘它’的野心。你们与‘它’为敌,便是与张家的世代之敌为敌。”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那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断。
“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守楼老人缓缓说道,“你们,有资格知晓部分真相,也有资格,获得张家的有限度的帮助。”
守楼老人的话语,等于初步认可了结盟的可能。为了展示诚意,也或许是为了进一步观察张启明这个“变数”,他做出了一个让众人都感到意外的决定。
“年轻人,你根基之雄厚,实属老夫生平仅见。真罡虽成,却尚未圆融,尤其是你体内那股煞气与真罡,并未完全水乳交融。”老者看着张启明,指向宗祠大殿侧面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那后面,有一间静室,乃古楼地脉灵气汇聚之节点,并有先祖布下的特殊阵势,可凝心静气,辅助修炼。你可在其中闭关三日,能有多少收获,看你自身造化。”
张启明心中一动,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他刚刚经历大战,确实需要巩固修为,并尝试融合煞气与真罡。他立刻躬身行礼:“多谢前辈!”
在小哥的示意下,张启明推开那扇小门,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间不大的石室,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床。但一踏入其中,张启明就感到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室内的空气清新得不可思议,蕴含着浓郁而温和的天地灵气,呼吸之间,体内真罡的运转速度都似乎快了一丝。更奇特的是,这里的磁场异常平和,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与杂念。
他盘膝坐在石床上,刚要开始运转功法,突然,怀中贴身收藏的【陨玉之心】微微震动了一下,散发出一股温热的暖流!
与此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在这石室的地底深处,或者说在这古楼更核心的某处,似乎有某种同源的气息,与【陨玉之心】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这是……”张启明心中巨震!陨玉之心源自西王母宫,与张家古楼难道也有联系?是了,西王母追求长生,张家守护终极,两者或许在远古时代,都曾触及过类似的本源力量?
这意外的发现让他惊喜交加。他立刻收敛心神,全力催动功法,同时引导着【陨玉之心】的那丝温热气息,尝试与地底那微弱的共鸣建立更清晰的联系,并借此良机,开始冲击真罡境更加圆融的境界,试图将先天煞气更完美地融入自身力量体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