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端着红酒杯,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俯视着乔熠。
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与不甘,被乔熠捕捉到了。
他皱起眉,这个女人脑子有坑吧?他跟她又不熟,还两次三番在他面前蹦跶。
难道是他的暗恋者,爱而不得恼羞成怒了?
“麻烦让让,你辣到我眼睛了。”他礼貌又刻薄,上下打量她几眼,“别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了,像你这样的,我看不上……”
祁真顿觉被侮辱了,嗤笑道:“也不掂量自己现在几斤几两,都一无所有了,还敢说看不上我?”
“我是一无所有,但我就算做乞丐,也看不上你。”乔熠斜睨着她,“你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看在是徐老太太寿宴上,他说话客气了几分,换做平时,早就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了。
祁真冷呵一声,嘲讽道:“一个玩物而已,等被人玩腻了,不也是被抛弃的命,还真以为自己能赘入墨家啊?”
她说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扭着腰离开了。
乔熠神色平静,捏着甜品叉的手却暴出了青筋。
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虽然讨厌,但有一句话戳中了他的痛点。
桑酒会和他结婚吗?还是说贪他年轻俊美,身强体健,等过几年腻了,再跟他分手?
这个答案,连他也不确定,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桑酒陪着徐怀钰转了一圈回来,发现乔熠蔫了。
手里还端着吃剩的半块蛋糕,却呆怔怔看着地面,看着像是被抛弃的可怜小狗。
“阿熠,怎么了?”
桑酒握住他手背,发现有点儿凉。
乔熠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你敬完酒了?”
徐怀钰已经不知所踪,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红酒气息。
乔熠鼻子一酸,突如其来的委屈感涌上心头。
桑酒接过他手里的蛋糕,把他拉了起来,柔声道:“我们去休息室吧。”
在这种星级酒店举办宴会,主家都会给客人安排休息的客房。
桑酒带着乔熠上了八楼,刷卡进了房间。
隔绝了宴会厅的喧闹,乔熠才清醒了许多。
“哪里不舒服吗?”
桑酒扶着他坐下,关切问道。
温柔的语气,让乔熠眼眶更热了,一把抱住了她。
“酒酒,你会不要我吗?”
沉闷的声音委屈巴巴的。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桑酒笑着轻拍他后背,“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乔熠哼了声:“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说我是金丝雀,还说等你玩腻了,就会抛弃我……”
桑酒神色沉了几分,正色道:“我跟你谈恋爱是认真的,从来没把你当什么金丝雀。”
乔熠心安定了些,犹豫了下,又小声问道:“那你会跟我结婚吗?”
他知道谈结婚太早了,但还是忍不住会奢望一下。
“当然会。”桑酒在他俊脸上亲了一口,“别胡思乱想了。”
乔熠心里一甜,下意识回应她。
这段时间天天耳鬓厮磨,两人早已契合无比。
她一启唇,他就长驱直入,卷起那香舌,极尽缠绵,吻得难舍难分。
被他这么一撩拨,桑酒也有些躁动难耐,奈何现在时机不合适,只能浅尝辄止。
气喘吁吁之际,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桑酒睁开眼,面前的男人俊脸早已红透,一双凤眸湿漉漉的,勾得人想狠狠欺负他。
乔熠紧抱着她,情难自禁道:“酒酒,我想要……”
桑酒亲了亲他红扑扑的脸颊,低笑道:“回去再来。”
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去开门。”桑酒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走到门口。
房门打开,外面赫然站着徐怀钰,手里还拿着一盒醒酒的药。
看见桑酒红润的唇色,他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房里。
乔熠歪靠在沙发上,一副慵懒的模样,眉宇间春光潋滟,唇瓣也肿了几分。
任是谁都能看出小情侣在休息室干了什么。
对上徐怀钰的视线,他勾唇笑了笑:“徐先生有事吗?”
低沉的嗓音含着沙哑,眼神里满是得意。
徐怀钰捏着药盒,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桑酒道:“你刚才喝了酒,吃了醒酒药,头不会疼……”
“谢了。”桑酒接了过来。
徐怀钰又道:“咱们好久不见了,你别光顾着陪男朋友呀,这也太重色轻友了……”
乔熠忍不住怼了回去:“她不陪我,难道陪你吗?徐先生作为宴会主人,应该有许多事要忙吧?怎么有空聊天?”
一番夹枪带棒的话后,他又笑了:“我说话比较直,徐先生性格爽朗,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这个死绿茶!
桑酒也道:“你先去忙吧,我陪阿熠坐坐就下去。”
徐怀钰咬了咬牙,这才不情不愿离开了。
看来乔熠在她心里的地位,比洛锦年高多了。
乔熠处处挑衅他,也没见她责备半句。
关了门,桑酒又重新跟乔解释了一次:“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也不喜欢他,不过是认识得早罢了。”
两家走得近,从小她和徐怀钰确实接触比较多,但她初中后就出了国,见面就少了。
乔熠是相信她这话的,但他就是看不惯徐怀钰那个样儿,总忍不住怼回去。
“我不喜欢他,以后你少跟他来往。”
他霸道地提出要求,又怕她生气,小心翼翼观察她的反应。
桑酒捏了捏他俊脸,宠溺地点头:“好,听你的。”
乔熠心里甜甜的,又道:“就算必须见面,也要带上我。”
他就喜欢看徐怀钰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又不好发作的样子。
反正大家都是茶,谁怕谁呢?
“嗯。”桑酒答应了。
两人在休息室坐了会儿,便回到了宴会厅。
桑酒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刚才说,有人在你面前说三道四,是谁?”
乔熠哼了声:“是一个对我爱而不得的女人,叫祁真。”
虽然对方两次嘲讽他,都带着恶意,但他见惯了那些女人的嘴脸,还是能看出对方的不甘心。
类似于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她得不到他,才因爱生恨。
“祁真?”桑酒眸色微闪,若有所思。
“酒酒,不用理她,我才看不上她那样的,就当她在狗吠。”
乔熠挽着她的手道。
桑酒拍拍他的手,“嗯,如果她下次再招惹你,你要告诉我。”
“用不着你出手,她下次再敢在我面前嚼舌根,我非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不可……”
在毒舌这方面,乔熠还是很有自信的。
桑酒忍俊不禁:“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