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之上,金色的巨龙舒展着庞大的身躯,阳光在它华美的鳞片上流淌,如同液态的黄金。咸鱼墈书 追最芯章节
龙岩岩戏谑地看着地下死命奔跑的兽车。
那辆车在她眼中,渺小得如同被顽童追逐的甲虫,拼尽全力地翻滚,却始终逃不出她投下的阴影。
她并不急于立刻碾碎他们。
猫捉老鼠的乐趣,在于玩弄。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兽车身后,巨大的龙翼每一次缓慢扇动,都卷起下沉的气流,让拉车的巨兽更加惊惶不安。
她在等待兽车来到空旷的地方,那里没有障碍,没有可供躲藏的掩体,是她完美展示力量、享受绝望的绝佳舞台。
不过是几头熊国来的杂毛熊。
还有那个碍眼的矮子。
她漫不经心地想,等到了地方,一掌下去,就能全部碾成肉泥。
想到那兽车在绝对力量下四分五裂,里面的“杂碎”们惊恐尖叫、屁滚尿流的样子,她金色的竖瞳中就闪过一丝残忍而快意的光芒。
兽车内,气氛已经凝固。
容舟脸色难看得吓人,她透过车窗缝隙,能看到上方那片如影随形的、巨大的金色阴影。
强大的龙威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该死的龙国公主! 她在心中狠狠咒骂。
疯了吗?!
就因为她长得矮?!
而那几个护卫也是胆颤心惊的,紧握著武器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们虽然是荣华大人精心挑选的精锐,但面对传说中龙族的纯血后裔,尤其是如此庞大的真龙形态,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几乎无法抑制。
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终。
在兽车冲入一片开阔的、毫无遮蔽的荒原时,上方的金龙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巨大的阴影如同天幕般骤然压下!
龙岩岩落在兽车面前, 庞大的身躯几乎堵死了所有去路,她甚至懒得动用龙息。
只是随意地抬起一只覆盖著金色鳞片的巨大龙爪,如同拍打玩具般,猛地将兽车掀翻!
木质的车厢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四分五裂!
所有人不可控制地滚落出来, 在粗粝的地面上翻滚,带起一片尘土。
混乱中,那侍者下意识地将容舟紧紧护在怀里, 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承受了大部分的撞击力。
但他自己也被碎裂的木片划伤,闷哼出声。
容舟浑身都疼, 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额角不知被什么划破,温热的血液流下来,模糊了她一侧的视线。
极致的疼痛、死亡的威胁和这飞来横祸的荒谬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忍无可忍,对着那巨大的金龙脱口而出,用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汉语狠狠骂道:
“我曹泥马”
那金龙喷出一股灼热的白气, 地面上的草木瞬间焦枯。
它那巨大的头颅微微歪了歪,似乎是在笑, 嘲笑这蝼蚁死到临头的无力和可笑。
此时,护卫们已勉强翻身而起, 他们训练有素,强忍着伤痛和恐惧,焦急地寻找著容舟的身影。
看到被侍者护住的容舟,护卫队长目眦欲裂,知道今日难以善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
“分头走!能走一个是一个!保护公子!”
他们试图用自己作为诱饵,为容舟争取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龙岩岩巨大的竖瞳中闪过一丝被挑衅的不悦。
这可不行。
她不再戏耍,龙爪瞬间伸出如同巨型弯刀般闪烁著寒光的利爪, 速度快得超越视觉的捕捉,精准而狠辣地,直接刺向刚从侍者怀中抬起头、满脸血污的容舟!
这一下,足以将她连同护着她的侍者一起洞穿!
死亡的冰冷触感已经贴上了皮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容舟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迎著那夺命的利爪,嘶声喊出了她隐藏最深的、也是她认为最后可能保命的秘密:
“我是雌性!!!”
这石破天惊的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空旷的荒原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利爪,在距离容舟眉心仅有寸许的地方,戛然而止。
带起的凌厉风压甚至割断了她几根飞扬的发丝,但死亡,确实停下了脚步。
所有人都懵了。
正准备拼死一搏的护卫们僵在原地,脸上是彻底的茫然与难以置信。
紧紧抱着容舟的混血侍者,更是张大了嘴,竖瞳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他虽然被气息迷惑,但亲耳听到这声呐喊,冲击力依旧无与伦比。
就连那后面一直如影随形、隐在暗处的黑影龙岩岩的兄长龙川,身形也是微微一滞,显然也愣了。
最受震撼的,莫过于龙岩岩本人。
她那巨大的金色竖瞳难以置信地眨了眨, 里面充满了惊疑、好奇,以及一种被愚弄了的荒谬感。
下一秒,她庞大的龙身爆发出惊人的速度,飞速靠近容舟, 带起的狂风吹得众人几乎站立不稳。
在靠近的过程中,金色的光芒再次包裹住她,她一边靠近一边变回人形。
龙鳞消退,华服重现,当她的双足轻盈点地时,已然恢复了那副性感矫健的人形模样。
仅一瞬间,她就贴到了容舟的身边, 快得如同鬼魅。
她没有丝毫犹豫,白皙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猛地伸出, “刺啦”一声,粗暴地撕开了容舟胸前早已凌乱不堪的衣领!
那雪白的、微微隆起的曲线,毫无遮掩地、清晰地放大在龙岩岩眼前。
与容舟脸上刻意伪装的平凡和此刻的血污形成了鲜明对比,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毋庸置疑的女性特征。
龙岩岩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里,脸上的暴戾和杀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诧异。
她上下打量著容舟,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眼神里充满了新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
过了好几秒,她才抬起眼,对上容舟惊魂未定、满是屈辱与恐惧的眼神,用一种混合著责怪、意外,撇了撇嘴说道:
“那你不早说。”
轻飘飘的五个字,却仿佛抽走了所有人紧绷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