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战车手中的西洋剑化作一片银雨,每一次穿刺都在导演身上绽开细密的血花。
承太郎虽然刚刚没有表态,但白金之星的拳头紧随其后。
紫色残影连续轰击,每一击都让斯坦利·k的身体如橡皮泥一般不断的凹陷反弹,皮肤表面甚至荡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圆形冲击波。
漫长的单方面施暴终于抵达尾声。
白金之星蓄力沉腰,最后一记上勾拳如火箭升空般将导演轰向高空。
银色战车同时剑尖一挑,精准刺入导演破烂的衣领,借着上升之势猛然抡圆手臂,将其甩了出去。
“我建议你的下一部作品,拍点海洋纪录片!好好体验一下沉浸式取材吧!”
“拜拜!”
噗通一声人影坠海,溅起一朵微不足道的水花。
承太郎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回躺椅旁边,躺了下去。
“喂,承太郎。”
乔瑟夫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不把这身校服脱掉吗?不觉得很热吗?”
!!!
甲板上所有人同时僵住,齐刷刷扭头看向乔瑟夫。
老乔瑟夫眨了眨眼,忽然爆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吓到了吧?没想到这句话对你们效果这么强啊!”
“真是够了……你这老头。”承太郎原本微微绷紧的肩膀松懈下来,帽檐下传来一声嫌弃的叹息。
波鲁纳雷夫按住胸口,表情复杂:
“乔瑟夫先生,请别再开这种玩笑了……这件事绝对会成为我一生的心理阴影。”
至于原因嘛……
乔瑟夫笑够了,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凑近波鲁纳雷夫:
“对了,你刚才到底在吃什么啊?波鲁纳雷夫。”
“呃,是……蛋糕。”波鲁纳雷夫别过脸,“巧克力蛋糕。”
波鲁纳雷夫:“…………”
“没想到迪奥派来的袭击会这么密集。”李信适时打破尴尬,望向远方海面,“几乎没给我们喘息的时间。”
阿布德尔弯腰捡起刚才掉落的书,轻轻拍去封面的灰尘:
“或许……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完全放松的时刻了。”
“没错。”乔瑟夫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一瓶冰镇果汁,咬住吸管,“不打倒迪奥,我们就无法安心。”
和导演的这场战斗能赢,说到底还是靠的乔瑟夫。如果刚刚无法破局的话,李信甚至都想直接跳海了,毕竟替身的攻击是有距离限制的。
好在乔瑟夫依旧靠谱,李信也不用以身试险。老东西,你的替身果然最有用啦。
阿布德尔将书本合拢,手指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眉宇间浮起一丝罕见的疲态:
“乔瑟夫先生,不知怎的……头有些发沉,我先回舱休息了。”
“恩,恐怕是晕船。”乔瑟夫拍了拍他的肩,“你平时很少走海路,这也正常,快去躺会儿吧。”阿布德尔点点头,转身朝船舱走去。
栏杆旁,李信、花京院与波鲁纳雷夫三人并肩而立。
波鲁纳雷夫忽然转向李信,银发被风吹乱,他开口说:
“信太郎,谢谢你。”
他顿了顿,眼睛里褪去平日的轻挑,只剩一片诚挚:
“如果不是你当时选择帮我……我可能真的已经吃上……”
李信轻轻摇头,笑着说:
“举手之劳而已。”
波鲁纳雷夫并不知道,如果李信没有介入这条世界线,他或许根本不需要经历这些。
波鲁纳雷夫沉默片刻,忽然侧过脸,用馀光悄悄打量身旁的花京院:
“对了,卡q因……请原谅我的冒犯,但我很少听你提起过去。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他斟酌着词句,语气很小心:
“你的替身……也是从小就觉醒的吗?”
花京院的目光投向远处起伏的海面。
“恩。”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吞没,“很小的时候……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拥有别人没有的力量。”
他微微垂下眼,掠过一丝极淡的迷茫,某个久远而模糊的童年剪影在脑海里浮现:
“但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小时候……我总是一个人。”
短暂的停顿。
“好在我的家人很温柔。”花京院抬起眼,嘴角浮起一抹满足的微笑,“他们虽然也不理解……但为了让我走出来,会经常带我去旅行。”
他说得云淡风轻,除了那抹尚未散尽的迷茫,再无更多情绪流露。
波鲁纳雷夫抿了抿嘴唇,银发下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歉意:
“抱歉……我不该多问的。你的家人……确实很温柔。”
“没关系。”花京院转过头,朝他轻轻一笑,“都过去了。”
“那你呢,信太郎?”波鲁纳雷夫转过头,眼里闪着好奇,“你的替身……又是怎么开始的?”
李信稍稍侧过脸,目光越过波鲁纳雷夫的肩膀,落在躺椅上那道高大的身影上。
承太郎的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紧抿的唇角。
“我啊……”李信收回视线,“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在jojo的牢房里了。”
“牢房?!”波鲁纳雷夫瞪大眼睛,银发好象惊得翘高了一寸,“这么离奇的开局?”
“恩。”李信轻轻点头,语气平静,“之前的一切都是空白。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飘向承太郎的方向:
“但很奇怪……从见到jojo的第一眼起,就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他转向花京院与波鲁纳雷夫,眼神坦诚,“你们……没有这种感觉吗?”
花京院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我也有。肉芽被拔出之后,我恢复清醒的第一时间,本能就告诉我,这个人值得信任。”
波鲁纳雷夫摸着下巴回忆片刻,忽然啊了一声:
“听你们这么一说……”他耸耸肩,“我好象也是。”
三人的对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海风将话语一字不差地送向躺椅的方向。
承太郎依旧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帽檐遮住了整张脸。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波鲁纳雷夫以为他已经睡着时。
低沉的声音,从帽檐下钻了出来:
“鸭类鸭类……”
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波鲁纳雷夫愣了一秒,随即咧嘴笑了:“哎呀,被听见了。”
花京院也轻轻勾起嘴角。
在他们脚下,船舱的某扇圆窗内,阿布德尔正闭目靠在床头,额上搭着湿毛巾。
乔瑟夫靠在门边,手里端着杯热水,望着甲板上那三道年轻的身影,花白的眉毛轻轻动了一下,他是否想起了那个带着头巾的黄头发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