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只要让他看到想要的画面?”
波鲁纳雷夫并没有完全理解李信的意思,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对这个矮个子导演的怒火。
“喂!那个戴墨镜的猥琐矮子!”,银色的头发气得根根竖起,“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让承太郎受伤?你以为你是上帝吗?还有,你那两撇小胡子简直象是粘上去的鼻毛,丑死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
“鼻毛……?”
斯坦利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你说我这像征着艺术灵感的胡须……是鼻毛?而且,还敢质疑我的导演权威?”
“我说错了吗?”波鲁纳雷夫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只有三流导演才会用这种强制演员受伤的烂剧本!”
李信捂住额头,对方肯定要把注意力转移到波波身上了。
请停止迫害波波!
“好……很好。”
“既然你这么有活力,那我们就来加一场戏!一场属于你的独角戏!”
“看看这个!这就是新的剧本!”
波鲁纳雷夫下意识地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经世骇俗的字:
【scene 2:骑士的堕落】
【动作指导:银发的法国人因为过度恐惧,当众脱下裤子,并吃下自己的石。】
“纳……纳尼?!!!”
波鲁纳雷夫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整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这混蛋在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谁会做啊!!”
“不做?”
“action!”
啪!
清脆的打板声如同丧钟。
视线扭曲,回溯开始。
……
“……喂,承太郎,你不把这身校服脱掉吗?不觉得很热吗?”
第七次循环。
“该死!该死!该死!”
波鲁纳雷夫抱着头,在甲板上疯狂乱窜,“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这种变态剧本谁爱演谁演!”
然而,时间是无情的。
10秒钟转瞬即逝。
因为波鲁纳雷夫没有完成动作,世界再次崩塌。
……
第八次循环。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波鲁纳雷夫跪在地上,双手抓着甲板,指甲都快扣断了。那种无法逃离的窒息感正在一点点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如果不做,大家都要陪葬。
如果做了,身为发果骑士的荣耀就彻底碎了。
“还有3秒!”在远处象是看猴戏一样狂笑,“快脱啊!法国人!把你那所谓的自尊像垃圾一样扔掉吧!这才是艺术的张力!”
“啊啊啊啊!!”波鲁纳雷夫发出绝望的怒吼。
重置。
……
第九次循环。
这一次,波鲁纳雷夫没有跑,也没有吼。
他颤斗着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扣上。眼泪,真的在那个《坚强》的发果男人眼框里打转。
他的嘴唇哆嗦着,看向旁边的承太郎和李信,眼神里却写满了坚毅。
其实最难的不是吃石,现场没有石,就意味着波鲁纳雷夫需要自己拉出来自己吃掉。
长官,这太难了!
首先当着众人的面拉出来,单单只是这一步就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只要……只要我做了,大家就能出去了吧……”
“对的,没错,快点快点,桀桀桀。”导演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完全就象是淫笑。
波鲁纳雷夫的声音带着哭腔,那种即将崩溃的神情,连承太郎都皱紧了眉头,准备强行召唤白金之星去尝试打破规则,哪怕知道也是徒劳。
就在波鲁纳雷夫的手指即将解开扣子的瞬间。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做傻事,波鲁纳雷夫。”
是李信。
“可是……可是出不去啊!那家伙是疯子!”波鲁纳雷夫带着哭腔喊道。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李信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抬头看向再次推门而出的花京院典明。
在这几次循环里,李信一直在观察。
他似乎只能通过替身的摄象头头部来判定画面。
“花京院!接住!”
李信没有时间解释前因后果,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了过去,那是刚刚让黑精偷偷从餐桌上顺走的一块深褐色的巧克力蛋糕。
花京院刚走出船舱,稳稳的接住了那块蛋糕。
“听好了!卡q因!”的方向,“那家伙的替身是摄象机!现在,用你的绿色法皇,把这块蛋糕捏碎,捏成……那种型状!然后利用法皇的触手,借位送到波鲁纳雷夫嘴边!”
(导演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实际上声音非常小)
“真是……恶心的剧本。”
花京院眼神一凛,手中的巧克力蛋糕瞬间被绿色法皇碾碎,混合着一点点水汽,变成了粘稠的糊状物。
“action!最后5秒!”举着场记板,兴奋地咆哮,“快吃!快吃下去!”
“波鲁纳雷夫!背对着他!蹲下!”李信大吼。
波鲁纳雷夫虽然不知道李信要干什么,但身体比脑子动得快。
波鲁纳雷夫蹲下了身子,似乎正在掏着什么。
紧接着,一只手缓缓举起,手里抓着一团黑乎乎的蛋糕。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质感!”激动得浑身发抖,眼珠子死死贴在替身的镜头上。
波鲁纳雷夫看着手里的东西,闻到了一股可可的甜香。
他瞬间懂了。
“呕!”
波鲁纳雷夫发出了一声无比真实的干呕声。
“看好了,信太郎。”
“为什么?”李信抬头。
“因为这一嘴,会很疯狂!”
波鲁纳雷夫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地将那团黑乎乎的蛋糕塞进了嘴里,用力咀嚼起来,甚至还故意让一些汁液从嘴角流下。
替身摄象机的红灯疯狂闪铄,记录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