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xx万岁!”
而在另一边。
虽然不及人潮汹涌的青岛旅顺,但在不久后即将重新改名回沉阳的奉天,同样也掀起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无数人久违的欢呼雀跃起来,整座城池仿佛被点燃。
彼时的奉天仍旧残留着岛国侵略时期的痕迹,街角的建筑带着沉重的殖民阴影,但人们的呐喊却在撕裂那层阴霾。
“哎哟,这一天终于来了啊!”
“现在是不是该逃跑啊?”
“把家产全丢下跑路?不,不行!不管是那边还是盟军,只要塞点钱,总能糊弄过去!”
当然,也有一些未逃离奉天的汉奸,此时正缩在自己屋子里,自我安慰着、脑补着各种荒唐的好运未来。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挣扎而已。
“您不会打算放过那些汉奸吧?”
“我们又不是恶鬼,怎么可能把所有人都统统杀掉但为了重新创建清朗的xx,该清算的还是要清算。”
“哈哈,说得对。背叛者就不该被宽恕。上边也说了,要让他们三代都休想再享有权力与财富。”
xx方面如此决绝,而盟国更无意替汉奸开脱,清算几乎是板上钉钉。
“终究,大膏药帝国也走到尽头了啊。”
与此同时,当汉奸们还在徒劳自欺时,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站在伪政府大楼前,看着随风猎猎的旗帜,轻轻咂了下嘴。
“满洲也撑不了多久了,迟早会被盟军攻破。看来得在那之前逃去朝鲜了。”
他就是已经给自己取好朝鲜式假名“朴田口”的牟田口廉也。
按照原本的军令,他本应象辻政信那样待在关东军,留守满洲。
但牟田口根本没遵从命令,而是在混乱中脱队潜逃。他很清楚这场战争已经无可挽回,与其等死或被俘、再因“满洲事变元凶”遭清算,还不如先保住自己的命。
于是,有一天牟田口廉也从世上“消失”了,而一个名为“朴田口”的朝鲜籍商人就这样诞生了。
徜若那些在缅甸因他的愚蠢指挥而死去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恐怕会破口大骂,但死人不会开口。
而且牟田口这种人,从来不会在意什么冤魂厉鬼,他的脸皮厚得足以无视一切诅咒。
“xx万岁!!”
“——呃,歪比巴卜,卜巴比歪——!”
他混在挥舞旗帜的人群里,发出一种既不是中文、也不是日语的奇怪发音,跟着一起高呼。若非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恐怕早就有人怀疑:“这家伙什么来头?”
“这是庆典!今晚就是庆典之夜!”
“今天的酒,统统免费!大家随便喝!”
“哦!阿里嘎多谢——谢——啦!”
然而,他终究是牟田口。
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自然和厚颜无耻,在喧嚣中端起免费的酒,一杯接一杯畅饮,仿佛所有狂欢都是为他而设。
这位“抗日仙人”“鬼畜牟田口”,就这样在最后时刻,用他独特的方式再次狠狠嘲弄了岛国。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满身酒气的大笑,他融进了胜利的狂潮之中。
“梅津美治郎,这个胆小如鼠的畜生!”
“不就是头上中了两枪吗,就这么把那里拱手让了出去?!堂堂关东军竟然无抵抗投降,这成何体统!”
当“满洲解放、膏药军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传到dj,岛国朝野顿时炸成一锅粥。
明明这结局从数年前就注定,却依旧有人为了推卸责任,对着此刻不在场的梅津美治郎破口大骂,仿佛只要骂得够狠,就能把失去的领土骂回来。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由他担任关东军司令!”
“哈!海上都是盟军布下的水雷,飞机一起飞就被击落,你换谁来都一样!”
“这、这”
“肃静!这是天皇陛下的御前,忘了规矩吗!”
“你们才该安静一点”
坐在中央的昭和天皇裕仁,看着眼前完全称不上“御前会议”的乱象,胸腔深处压抑的叹息一声高过一声。
岛国的版图正象落日馀辉一般迅速缩小,那是一块块从他手中滑落的土地,是昭和时代的阴影,是王朝加速走向灭亡的型状。
“铃木首相。”
“在,陛下。”
被点到名的,是现任内阁总理大臣铃木贯太郎。原本的首相岸信介因未能阻止盟军在大陆的推进与本土的轰炸,被元老与重臣联手赶下台,而后继任的则是小矶国昭,然而他同样只会添乱,不到数周就被撤职。
铃木贯太郎之所以能成为第三任接盘者,是因为他在宫中任侍从长十五年以上,最得裕仁信赖。
只不过,不同于岸与小矶的陆军背景,他是海军出身。东条英机与陆军因此强烈反对,甚至发出“若敢任命非陆军的人为首相,就等着难看吧”这种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裕仁不为所动,仍然任命了铃木。
“满洲因xx反攻与关东军投降而脱离皇国,朝鲜也被彻底孤立。岛国本土又在盟军轰炸下成为焦土。如今,为了臣民,朕认为应与盟军尽快寻求和解,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铃木太清楚天皇为何在此刻要选他。
天皇需要的是一个“败战处理投手”,一个替这个已无希望的战争收拾残局的人。正如真实历史中那场昭和史上的惨烈落幕。
“这话也太软弱了,陛下!”
“大膏药帝国还能战!绝不能认输!”
果然,正如所有人预想的那样,在岛国,这话根本不可能轻易说得出口。
“呼诸君倒是说说,凭什么还能继续打下去?!”
无法接受失败、不如说无法承认失败的陆军立刻跳脚。
终于,看不下去的外务大臣东乡茂德怒声反击。他从二战前就坚决反对岛国发动无谓扩张,是少数清醒的人。
“我们的兵力不是战死,就是成为战俘!经济与工业全毁,连象样的武器都生产不出!日夜不断的空袭已把本州几乎炸得不成样子!更别提,现在这种传单都撒到dj头上了!”
沙沙——
东乡甩出一张被揉皱的战时传单,上写清清楚楚:
【盟军总司令部告知膏药帝国:请于1937年5月1日前无条件投降。若拒绝或无视,我们将动用最强力的武器,彻底毁灭贵国的一切。】
“地狱已经来到我们脚下!我们压根就不该发动这场战争!”
“住口,你这个软——骨——头——!”
“竟被鬼畜英美的威胁吓得发抖!”
“无条件投降?绝不可能!陆军绝不容许!”
陆军将领们气得涨红了脸,不但否认现实,还因为东乡相对理性的态度,就破口大骂。
荒唐又可笑。
“陛下!请把这等非国民赶出御前!”
尤其是陆军大臣阿南惟几,更直接对天皇大喊:“陛下,把那家伙给我拖出去!”
“阿南大臣,你太无礼了!”
“首相之言甚是!阿南大臣请自重!”
“啧!”
阿南只能在天皇与铃木的冷言之下重新坐回席位。
东乡虽是相对务实的一派,却是最适合与盟军谈判的人。他曾在战间期长期任职柏林,与盟方内核领袖熟识,妻子更是金狮国人。这些让他虽是少数派、反战派,却至今未被军部彻底清除。
“但朕也无法接受‘无条件投降’。”
“陛下!”
“”
天皇虽不站在陆军那边,却也不会完全接受东乡的主张。
因为陆军不是不懂岛国的灭亡现实,而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旦照《开罗宣言》那样无条件投降,他们首先没命。
所以他们要“本土决战”“一亿玉碎”,要继续拖延,要找机会提出“条件式投降”,以保存海外殖民地,保住军部既得利益。
而天皇虽希望停战,却同样害怕盟军一旦接受投降,就会废除天皇制、逼他退位。
他所期待的,是一个保持“大膏药帝国与现状体制”的投降,岛国延续、皇权永存。
正因如此,那些把国民当肉盾的军人,才敢继续叫嚣“反对无条件投降”。
“唉”
成了夹心饼干的铃木,只觉得前路暗淡;而东乡想尽快终结这场战争,却连从哪里开始突破都不知道,只能长叹。
“诸位今日情绪都太激动了会议到此为止吧。”
于是,岛国的投降之议,再一次无果而终。
明天,也许会好一点。
他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可悲的是——
岛国,已没有时间了。
盟军给予的最后期限,正在迅速逼近。
砰!砰!砰!
“全场肃静!”
星辰历7391年4月5日。
nlb国际军事法庭,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天。
裁判开庭的nlb司法大楼里挤得水泄不通,人群连一丝缝隙都不剩。
汉斯与威廉二世、乔治六世、丘吉尔、xxx、卡尔一世、铁托、戴高乐、约阿希姆与奥尔加夫妇、赫鲁晓夫等一众盟国重量级人物,也都在贵宾席落座,静待审判的开始。
“被告入庭!”
“呜——!!”
“处死他们!”
“那群恶魔就该被绞死!”
按理说,大可不必亲自跑到nlb,但今天接受审判的这几个人,汉斯必须亲眼看到他们的下场。
“刽子手!”
“你是翡翠王国的耻辱!”
今日第一位被告,是法兰西的弗朗索瓦·德·拉罗克。
“废物!”
“罗马复兴?放狗屁!”
“处死他!”
第三位,是囚禁时间最短、眼神仍旧阴鸷凶狠的雅各布·斯塔林。
“乱臣贼子!”
“下地狱去吧!”
第四位,是被从郁金香伦敦押到nlb受审的爱德华。
也难怪平日里见一面都难的盟国巨头们会齐聚一堂。
砰!砰!砰!
“那么,现在开始审判。”
金狮帝国法官敲下法槌,两旁坐着郁金香王国与奥匈帝国的法官。
“首先,被告报上姓名与职业。”
“哼,反正结果早就决定了。”
“赶紧宣判吧。”
“姓名与职业!”
“切,日耳曼人真麻烦。”
显然,这群罪人还没认清形势,一个个脖子硬得象铁。
“啧,这副德行,看样子在牢里就该再多折腾他们几天。”
“是啊,当初出于人道还给他们加了点伙食,真是不该。”
“人道?”
“慈悲?”
汉斯的感叹才落下,威廉二世与阿登纳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语气象是在问某人是否在说胡话。
脸上的嫌弃更是毫不掩饰。
“那不就是折磨吗?”
“诶?给好吃的怎么成折磨了?”
“每个人多少都有点缺陷”
“???”
“算了,别谈这事了。你若意识不到,那就是无出口的迷宫。”
“这样啊”
岳父大人与外务大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只有他们懂的内容。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职场排挤吧。
“别胡思乱想了,专心看审判。”
妻子的声音将汉斯拉回现场。
他刚转过头——
“威、威利叔叔!”
“?”
“我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
映入眼帘的,是疯狂挣扎的爱德华。他无视宪兵的阻拦,像只受惊的野兽一样嚎叫,仿佛只要不闹就会当场被拖去行刑。
“这家伙把他父亲的脸都丢尽了。”
恺撒的反应自然毫不意外。
“唉”
即便已在牢里呆了一年多,乔治六世依旧低着头,不敢抬眼看这个至今仍不知悔改的兄长。
“路易丝姐姐,汉斯!我们是家人啊!求求你们帮我说句话!”
“哈哈,真是场闹剧。”
看着爱德华继续撒疯,汉斯和路易丝在内的数人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拉罗克则摇着头,像看笑话般冷笑。
早就预料到——
今天的审判,不会顺利。
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说,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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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改了一波好多人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