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雨柱在四九城生物制品所里，准备离开是，却收到了周厂长和老马那边发来了报喜的消息。
是的，就是报喜，虽然问题刚解决，成效还有提升空间，但关键障碍已经扫清，系统稳定性和菌种活性都稳住了。
成果再初步，好歹也是成了嘛，周厂长的氮肥系统不再乱跳安全阀，老马的菌种培养也顺顺当当了。
这就是突破，先给何雨柱吃颗定心丸，让他知道自己的建议没白费，也让轧钢厂和生物所的协作能安心推进下去。
否则万一因为量产工艺卡壳，项目半途而废，或者另找路子耽误时间浪费资源，那可就太可惜了。
这次，周厂长和老马都走了加急通道——周厂长用了厂里专线电话，老马则发了机要电报，为的是速度，还说得详详细细，生怕漏了关键。
周厂长的电话先到，大意是：何工，您那延迟缓冲的法子真神了！
我们在红星氮肥厂的动态补偿系统里加了限幅模块，安全阀再没乱跳过，现在运行稳如泰山，补偿效率还提了15。
虽然缓冲参数还得微调，但路子绝对对头，附上测试数据您瞧瞧！
老马的电报紧随其后，洋洋洒洒：
何雨柱同志，托您的福，部里特批了特种陶瓷桨，材料三天就到！
替换了旧铁桨后，菌种活性噌噌涨，冻融循环下的破坏率降到5以下。
西北所全员干劲十足，后续放大实验没问题，参数报告随电附上。
何雨柱在生物所实验室接到消息时，会议还没有散。
他读完电报、听完电话，笑出声来：“成了！周厂长和老马都搞定了！”
陈所长和老吴、老周等一帮研究员立马围上来，问详情。
好奇心啊，不，这个年代缺少娱乐，能听到别的地方发现的事情就当娱乐了。
何雨柱也不藏着，把内容一五一十念出来，连氮肥系统的响应曲线和菌种活性数据都没落下。
他说完后，实验室里先是安静，接着炸开了锅——
老吴先嚷起来：“这下咱们的酶项目也能借东风了！周厂长那头的稳定，咱们的低温问题不愁没参考。”
老周直点头：“老马弄到陶瓷桨，说明部里支持足，咱的离子钩子方案申请资源更有底气。”
陈汉章拍着何雨柱肩膀：“何工，您这跨界支招，真是点石成金啊。氮肥系统稳了，菌种活了，咱们实用化路线更牢靠了。”
其他研究员也忍不住交头接耳：
“周厂长动作真快，缓冲一加就灵，何工的建议就是救命稻草。”
“老马运气好？不，是何工协调的部里关系硬！”
“成品率还待提高？怕啥，这才第一步，改进空间大着呢。”
“对，参数稳了就行，咱们设计时多留点冗余，照样能上马。”
何雨柱看着众人表情，心里琢磨着，这不正好是个提升士气的好机会吗？
他面向众人，扬声问：“同志们，这消息好不好？”
实验室里轰然应道：“好！”
“咱们能不能辜负上级领导对我们的信任？”
“不能！”
“接下来，酶固定化课题申报有没有信心拿下？”
“有！”
“能不能让这技术早日量产，服务国家？”
“能！”
“今晚还加班吗？”
“加！”
“不加！”
“加！”
众人哄笑，气氛欢腾。
现场一片火热，士气冲顶。
何雨柱心里踏实了——周厂长在红星氮肥厂优化生产，老马在西北所推进菌种研究，四九城生物所带团队攻坚酶工艺。
天南地北的三拨人，为了同一个目标：把中国生物技术推上新高度，正各自甩开膀子干呢！
见大家都有了明确方向，何雨柱便起身准备告辞。
陈汉章和几位研究员一直把他送到研究所楼下。
临别时，何雨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特意叮嘱了几句：
“老吴，回去试甘油那个比例，从小数点后一位开始慢慢试。”
老吴连连点头：“哎！记下了何工！俺一定把数抠细！”
他又对老周说：“老周，整理主要干扰物的时候，把你们手头现成的、便宜好用的处理剂也列上。咱们先就近取材，别一上来就想搞特殊合成，那样慢。”
老周笑着应道：“好嘞何工！就先从仓库和隔壁实验室能找着的玩意儿试起！”
陈汉章在一旁听着，心里暗赞何雨柱想得周到。
这些叮嘱没有大道理，全是具体操作中容易忽略却又关乎成败的小细节，实实在在，一听就懂。
“何工，您就放心吧！这些锦囊妙计我们都记牢了，一定落到实处！”陈汉章握着何雨柱的手说道。
这边何雨柱回了轧钢厂，而李副厂长那边最近这段时间为了何雨柱的事可没有少忙活。
自从被杨厂长凶了一顿后，对何雨柱的职务的事特别上心。
熬了几个夜，终于把何雨柱的报告整理完，马上就给杨厂长汇报
李怀德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刚整理好的《关于何雨柱同志近期主要贡献及外界评价的初步汇总》，
“厂长，材料差不多了，您过目。这要报上去，部里准得”
杨厂长接过资料，仔细翻看，一起看到最后，抬头说，
“怀德，光报材料不够。咱们得想清楚，给柱子一个什么说法，才能既配得上他干的这些事，又能把人实实在在留住。”
李怀德拉开椅子坐下：“您指的是”
“你看看这里，铁壁工程关键节点攻关，军工口的表彰抄送件；
这里，化工部正式聘书，技术顾问；
这里，科学出版社即将出版的专著，部委联合审议全票通过；
这里，四九城生物制品所陈汉章亲口说的突破性成果，要拉着他联合申报部级重点课题”
他合上材料，看向李怀德：“怀德，你说，哪个厂的技术科长，能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惊动这么多庙堂？
他现在就像颗夜明珠，搁在咱们这车间里是亮堂，可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杨厂长缓缓道，“我琢磨着，给他一个主任工程师，全厂就这一个位置。”
李怀德倒吸一口凉气：“他才多大年纪，提科长也还没多久，这破格幅度是不是太大了？部里能批吗？”
“所以才要好好准备。”杨厂长说，“资历不够，就用实打实的贡献砸！
把他那些跨界的牛逼一件件摆清楚，讲明白——不是我们非要破格，是这样的人才，常规的格子根本装不下！
这不是提拔，是定位！”
他顿了顿：“报告你来牵头写，要写得有分量，有说服力。
重点突出三点：第一，他能力的复合性和不可替代性；
第二，他已有成就的跨领域影响；
第三，设立这个职位对咱们厂未来技术发展的极端必要性。写完了，我先去找宋老。
你尽快，准备，准备好后，咱们先去找宋老通通气！”
李副厂长连连答应，回了办公室。
此时，何雨柱在办公室，听到敲门声。
“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厂里的干部或技术员，看着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何总工，打扰您工作了！”来人快步上前，伸出手。
何雨柱略一回想，起身握手：“周编辑？科学出版社的周老师？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快请坐。”
他记得这位是负责他那本《微生物动态培养与生物制造资源循环技术实践》终审的编审。
“哎，是我，是我。”周编辑在何雨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拿了一个纸包，“冒昧登门，没提前打招呼，实在是事出有因，想着得赶紧给您送来。”
他说着，动手解开纸包上的细绳，露出里面几本书册。
深蓝色的封面，烫金的书名和何雨柱著的字样清晰。
“何总工，您的大作，样书出来了！”
周编辑拿起最上面一本，递过来，“您看看，印刷装帧还满意不？”
何雨柱接过书，入手沉甸甸的，纸张质感很好。
翻看了几页，排版清晰，图表清楚，确实是用了心的。
但他心里更诧异的是速度。
“周老师，这这才多长时间？
我记得部里最终审议通过，也就不到一个月前的事吧？
按正常流程，付印、装订、出样书，怎么也得两三个月以后啊。您这速度也太惊人了。”
周编辑立即回答：“何总工，不瞒您说，正常流程是得那么久。
可这回，社里领导特别交代了，兄弟单位要的急，各方面都关照了，咱们也得拿出态度和效率来！”
他掰着手指头：“排版室加班加点，优先处理；
印刷车间调了最好的机器和老师傅，专门开了一个机时；
连装订都是盯着做的。为啥？
一来，您这书的内容，部里科技情报司和化工部那边都挂了号的，评价高，社里重视。二来嘛”
他笑了笑，“您最近这动静，可不小。我们社长消息也算灵通，听说您可做了很多事！
社里领导说了，给何总工出书，不能按普通学者那套慢节奏来，得体现咱们的支持和效率！说句玩笑话，这叫紧跟形势！”
何雨柱听着，心里明白了七八，“周老师，还有社里的各位领导、同志，太感谢了！为了我这本书，让大家这么辛苦加班，实在过意不去。”
周编辑连连摆手，“诶，何总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能为您这样的作者出书，是我们社的荣幸”
他话锋一转，“何总工，我这次来，除了送样书，还有个不情之请，算是提前预约？”
“您请说。”
“我们听说，您手头正在开展和即将开展的技术项目，非常丰富，而且都是跨领域的硬骨头”
他观察着何雨柱的表情，见对方没有否认，便继续说：
“我们社呢，在工程技术、应用科学领域出版方面，还是有些口碑和资源的。我就想啊，能不能跟您挂个号？
将来，无论您在这些项目研究过程中，有了系统性的阶段总结，还是形成了新的、成体系的技术方法，
甚至是像这次一样，把跨界的思考整合成新的理论框架只要您觉得有出版价值，一定，务必，优先考虑我们科学出版社！”
何雨柱想了想，没有把话说死，但给予了积极回应：
“周老师，您太抬爱了。我现在确实有几个方向在摸索，但都还在初期，离形成可以出版的东西还远。
不过，您的建议我记下了。如果将来真有些值得总结、可能对同行有启发的东西，我一定首先考虑咱们科学出版社。毕竟，这次合作非常愉快。”
“太好了！有您这句话就行！”周编辑高兴地搓了搓手，
“那我们可就算说定了！您忙您的重大研究，需要把成果变成铅字的时候，随时招呼我老周！”
何雨柱笑着应下，正要再说两句客气话送客。
脑子里却忽然闪过晚上灯光下，和娄晓娥头碰着头整理那些种菜笔记，堆肥方法的画面，还有她那认真描画示意图的侧脸。
他心中一动，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周老师，说到出版，我这儿倒是有个现成的题材，或许也能入您的眼？不过可不是我的，是别人弄的。”
“哦？”周编辑来了兴致，“何总工推荐，那肯定错不了。是哪位同志的大作？什么方面的？”
何雨柱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作，是我一个朋友，花了挺大心思，收集整理了好多特别实用、特别接地气的农家技术和小窍门。
甚至还有一些简单家禽家畜的饲养注意要点图文并茂，都是用大白话写的，识字不多的老乡看着示意图也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着，这东西吧，虽然不像专业学术著作那么高深，但特别实在，每一页都可能直接关系到一家农户的收成和饭桌。
现在国家不是大力提倡农业技术普及、扫除文盲、知识下乡吗？
我觉得这套东西，正好呼应这个政策，要是能编成一本小册子，哪怕纸张糙点、印刷简单点，
发到农村去，说不定比一些空泛的宣传材料更管用，真正帮到人。”
周编辑是老出版人，上面导向嗅觉和市场需求敏感性都不缺。
何雨柱寥寥数语，他立刻抓住了几个关键点：
实用性强、受众广，广大农民、紧密配合国家当前农业政策和扫盲运动、形式通俗易懂。
这简直是面向农村发行的科普读物绝佳选题！
“何总工，您这位朋友是个有心人啊！这想法太好了！您说的对，这种真正从泥土里长出来的实用知识，现在非常需要！
我们社最近也在规划一批面向农村的科普小丛书，您朋友整理的这东西，完全对路！
不知道方不方便引见一下？或者，材料整理到什么程度了？大纲有吗？方便我先看看吗？”
何雨柱见周编辑果然感兴趣，心里暗笑，“材料还在整理完善，主要是些零散的笔记和图。
这样，我回头跟我朋友说一下，让她把初步的纲目和一部分样稿整理得再清楚点，然后我帮她转交给您看看？成不成，还得您这位专家把关。”
“哎呀，那太好了！何总工，您可真是给我们送选题来了！”周编辑喜出望外，没想到这趟还有意外收获，
“您放心，只要内容扎实、确实实用，出版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社一定支持！稿酬从优，发行渠道也优先安排！”
又热情地说了几句，周编辑才心满意足地告辞，脚步比来时更轻快了，嘴里还念叨着“农村实用技术扫盲配套好选题”
送走周编辑，何雨柱关上门，回到座位上，开心笑了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娄晓娥得知这个消息时，又要着急给盖章了。
他想立即给娄晓娥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晚上回去，亲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吧。
不过，周编辑的话也给了他一个提醒：是得开始有意识地，系统记录和整理一些东西了。
不是为了出书，而是为了更清晰地思考，以及万一将来真有人需要呢？
他随手抽出一张新的稿纸，在顶端写下：“酶固定化技术实用化瓶颈与初步解决思路”。
到了晚上，几天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带着报告初稿到了宋老家。
自然少了带些随手礼什么。
杨厂长说何雨柱报告的事，宋老也没有看。
笑着说：“好家伙，你们这是要给他封帅拜将啊。
想法是对的。柱子这孩子的价值，早就不局限在一个科里了。
这份报告份量是够了，但光有报告不行。”
“您指点。”
“部里那边，干部局看程序，科技司看成绩。
你这报告，对科技司胃口，但干部局那些老古板，难免拿年限、台阶说事。”
宋老沉吟道，“得有人先帮你们敲敲边鼓，把路探一探。
这样，报告你留一份给我，我找个机会，先跟部里管科技的刘司长聊聊。
这层窗户纸，得有人去捅破它！
他爱才，也清楚柱子在前沿协作上的表现。只要他点了头，事情就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