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听得似懂非懂,皱着眉问:“听着就金贵那咋办?没这‘摇篮’,咱的兵就练不成了?”
“练是能练,就是笨功夫,效率低,质量难保!”何雨柱摇摇头,眉头锁得更紧,
“还有更要命的——血球计数板!”
他看刘岚一脸茫然,赶紧比划解释,
“这玩意儿啊,就是个带精密格子的厚玻璃片。你想知道罐子里到底养了多少兵——菌?抓一小滴放这板子上,往显微镜下一塞!
数清楚那几个小格子里的菌数,就能算出千军万马的总量!
这是点兵点将、精确掌握军情的千里眼!有了它,啥时候该加料,啥时候该收兵——停止发酵,心里门儿清!不然就是瞎子摸象,全凭感觉撞大运!”
他声音里透着无力感:
“可这东西,比摇床还难踅摸!那是正儿八经的医学检验、高级生物学研究的吃饭家伙!
薄薄一片玻璃,刻的格子比头发丝还细,精度要求高得吓人。
别说买了,见都没地方见去!这玩意儿要搞不到,咱搞这发酵,就跟蒙着眼走钢丝差不多,成不成全看老天爷赏不赏脸!”
刘岚听得直吸凉气:“我的老天爷柱子哥,你这弄的都是些什么神仙物件?
又是点兵场,又是暖摇篮,又是千里眼的听着比咱食堂那大铁锅金贵一百倍!这这琼脂都还没影儿呢,后面这些”
她的意思明摆着:希望渺茫。
何雨柱靠在椅背上:“难!难上加难!可岚子,你想想,要是真把这套家伙什凑齐了,哪怕就凑个七八成,咱就真把那点‘看不见的玩意儿’捏在手心里了!
到时候,烂菜叶子、豆渣子,在咱手里那就是金疙瘩!
给全厂兄弟碗里添的不是油水,那是实打实的菌黄金!”
说完这样,何雨柱扫了一眼有些懵逼的众人。
哑然一笑,说这样好像有些多了,再说和他们说也不懂。
何雨柱摇摇了头,举起酒杯。
“再来一个!”
很快,胖子就开始大舌头了。
何雨柱见氛围也差不多了,立马打住,让他们这样弄下去,肯定会喝醉。
虽然知道平时也喝上几口,但特别讨厌喝多了酒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何雨柱送走了几个东倒西歪的家伙。
回到屋,微微一笑,几个客人不错,虽然都喝高兴了,桌子地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临走还不忘记带走垃圾,是些不错的客人。
屋里安静下来,他心也定了许多。
坐下来,摸出根“大前门”划火柴点上。
他嘬了口烟,眯缝着眼,心里头最近那本账开始哗啦啦地翻。
“嘿,我何雨柱,前世就是个颠大勺的,这辈子穿越过来,还是个厨子。
可现在倒好,琢磨的不是红烧肉的火候,是特么微生物的火候!这上哪儿说理去?”
他嘴角一笑,自嘲一下。
“这年头搞科研?人家研究所是穿着白大褂,用着进口仪器。我呢?
穿着油渍麻花的工装,在四合院里,跟一堆瓶瓶罐罐、破铜烂铁较劲,琢磨着怎么从废品站里‘科研攻关’!”
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思绪跳跃。
脑海是蹦出来的是许大茂那孙zei!训练场沙土地上啃泥那德行这手活儿干的,嘿,又解气又合规,里子面子全齐活儿!
在这年头,能把私愤出得这么冠冕堂皇,也算是一门绝技了。
还有易中海那老梆子,尝他素排骨时候那脸,跟生吞了俩活苍蝇似的“阎老西?哼,接着算你的小九九去!老子现在算的,是能写进未来教科书的账!”
心思再一转,就转到周主任和赵科长那两尊真佛身上了。周主任拍板让他当技术核心!赵科长那技术老哥,眼珠子一瞪“包我身上”,粉碎机这不就有着落了?
“这路子,硬!放在六四年,这就是最高级别的信任和支持了,比啥科研经费都实在!”
可一转念,血球计数板那玻璃片片,比大姑娘的绣花针还娇贵
“这玩意儿,搁几十年后,大学生物实验室里人手一片,跟大白菜似的。
搁现在?得!估计得动用部委的关系,去国家级实验室的库房里化缘,还得是看人脸色,论片申请,跟请尊佛回来差不多。”
“老赵啊老赵,这回真得看你小子的道行深浅了!你这张老脸,在那些真正的学院派大佬面前,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烟快烧到屁股了,何雨柱把烟头狠狠摁在破搪瓷缸里,“刺啦”一声,像是给这段纷乱的思绪打了个结。
那三样让他脑仁疼的玩意儿,跟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
琼脂操!进口货,管制!
“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海藻里熬出来的胶,放以前,那是洋人做果冻的玩意儿。现在倒好,成了卡咱们脖子的战略物资了,找点这玩意儿,比特么搞特务接头还难!”
他琢磨着,娄家那老底子“嘿,没想到,我这无产阶级的胃,最后还得指望资本家小姐的旧社会关系来拯救。这世道,真他娘的风水轮流转。”<
“这年头,电多金贵啊!车间机器还得轮流开呢,我这儿想整个一天到晚不停晃悠的玩意儿?领导批条子的时候,手都得抖三抖!”
他眼神扫过屋角那堆破铜烂铁,“看来,革命的传家宝不能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老子用烂齿轮、破木板、破自行车,也得给你攒出个何氏一号生物摇床来!到时候让那些研究所的专家瞧瞧,什么叫工人阶级的智慧!”
“最愁人的是那血球计数板,玻璃片上的千里眼!”
“显微镜?咱厂医务室那台看个疥虫都费劲!这玩意儿,真得死磕赵科长!老赵啊,这回真得看你那张老脸了。”
现在看:
“琼脂走娄家后门,摇床靠废品站淘宝,计数板赌赵科长人脉”
“他娘的!想想也挺魔幻,关乎未来生物炼金术的三大神器,就得靠这点歪呃,是灵活应变的手段来凑!管他规矩缝儿多窄,老子这把好厨子,还劈不出一条路来?!”
就在这当口,跟夜猫子叫似的声音从窗缝钻了进来:
“柱子?这大半夜的还亮着灯琢磨啥犯纪律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