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阳这才撇了撇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很快,贵女们的注意力便被转移到了新奇的妆容上。
“呀,娇阳,你今天这口脂颜色好生特别,是哪家新出的?”
李娇阳得意地扬起下巴,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圆盒。
“这可是美妆店刚出的限量款,叫什么‘枫叶红’,我让丫鬟排了两个时辰的队才买到的!”
一时间,女眷们的话题彻底从男人身上,转移到了口脂、香皂和奶茶上,叽叽喳喳,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御花园的另一头,武将子弟聚集的区域,气氛则要豪迈得多。
一群勋贵子弟正围着卞康云,听他唾沫横飞地吹嘘着。
“我跟你们说,我林大哥那脑子,简直不是人长的!你们是没见着,那水泥铺出来的路,平整得能当镜子照!”
“还有那香皂,你们用了吧?我林大哥说了,这还只是最普通的,以后还要出带着各种花香的,专门给女人用的!”
众人听得连连惊叹,眼中满是羡慕。
一个身材微胖的青年凑上前,谄媚地笑道:“卞兄,你跟林小公爷关系这么好,能不能也带带兄弟们发财啊?”
“是啊是啊,卞兄,咱们可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卞康云看着众人那副热切的模样,心中得意非凡,脸上却故作矜持地摆了摆手。
“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我林大哥点头才行。”
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透个底。”
众人立刻竖起了耳朵。
卞康云伸出三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三万两!”
“我入股义乌商行才多久?上个月,光是分红,我一个人就拿了这个数!”
“嘶!”
周围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三万两!
一个月!
在场的大多是勋贵世家的次子或庶子,平日里月钱也就几十上百两,三万两,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看向卞康云的眼神,瞬间从“卞兄”变成了“卞哥”。
“卞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卞哥,您看我行吗?我从小就练武,上阵杀敌不敢说,给林大哥看家护院,绝对没问题!”
“我会算账!卞哥,让我去商行当个账房先生吧!不要工钱都行!”
刚才还对林永安不屑一顾的某些人,此刻恨不得当场就冲到国公府,抱住林永安的大腿叫爸爸。
卞康云被众人簇拥着,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心中对林永安的崇拜,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清了清嗓子,端起了架子。
“想跟着我林大哥混,光会拍马屁可不行。”
“你们都得拿出点真本事,让我林大哥看到你们的价值。否则,我可没脸跟大哥开口。”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有什么能被林永安看上的“价值”。
就在这群人对林永安的吹捧达到顶峰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
“不过是走了些狗屎运,攀上了陛下的高枝,有什么了不起的。”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刘云杰在一群书生的簇拥下,正满脸讥讽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卞康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刘云杰?你不是在刑部大牢里待着吗?怎么跑出来了?”
刘云杰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得意。
“托陛下的洪福,今日千秋佳节,大赦天下。再加上,有太子殿下亲自为我作保,刑部那些人,自然不敢再为难我。”
太子殿下!
这四个字一出,周围的勋贵子弟们脸色皆是一变。
刚刚还围着卞康云称兄道弟的人,瞬间作鸟兽散,不少人甚至主动凑到刘云杰身边,满脸堆笑地拱手道贺。
“恭喜刘兄脱离苦海,我就知道刘兄吉人自有天相!”
“是啊,刘兄才高八斗,乃是国之栋梁,岂能被宵小之辈所害!”
“今后还要请刘兄多多提携啊!”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卞康云的脸色阵青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刘家父子背后站着太子,如今又搭上了萧国公府,权势滔天,根本不是他一个没落的国公府世子能比的。
刘云杰的父亲,吏部侍郎刘承,此时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看着被众人追捧的儿子,眼中满是自得,嘴上却谦逊道:“小儿顽劣,让诸位见笑了。日后还需各位同僚多多指教。”
说完,他便拉着刘云杰,朝着不远处的太子和萧天泽走去,一路上,不断有官员上前与他们寒暄,场面好不热闹。
刘承心中暗道:林永安,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敢与我刘家斗?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玩!
就在此时,御花园的入口处,又传来一阵骚动。
“四皇子殿下到!”
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面如冠玉,气质儒雅的青年,在一众国子监学生的簇拥下,信步走了进来。
正是当今四皇子,赵裕。
四皇子乃是德妃所出,虽非嫡长,却是大盛朝公认的第一才子,诗词书画,无一不精。其人更是礼贤下士,毫无皇子架子,在文官集团中声望极高,甚至隐隐有传言,若非他不是皇后所出,这太子之位,怕是轮不到如今的东宫。
他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文官的目光。
“见过四皇子殿下!”
四皇子微笑着与众人打成一片,谈笑风生,引来一片赞誉之声。
与太子那边的阴沉压抑相比,四皇子这里,简直如沐春风。
而在另一边的武将圈子里,兵部尚书正拉着定国公林康说话。
“老林,你家那小子呢?这么大的场面,怎么不见人影?”
林康灌了一口酒,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骄傲。
“别提了,那臭小子,非说要去操练他那支新兵蛋子,现在还在后山营地里折腾呢。”
“哦?”兵部尚书来了兴致,“我可听说了,陛下给他的,是禁军里最差的一批人,他怎么还上心了?”
林康一瞪眼:“我儿子乐意!”
他嘴上抱怨,心里却美滋滋的。
旁边一个武将好奇地问道:“那小子到底想怎么练?要不要我派个得力的副将过去帮帮忙?”
林康摆了摆手。
“不用,他说他要自己练。”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吐槽道:“那小子懂个屁的练兵!我今天早上过去看了一眼,好家伙!”
林康的声音陡然拔高,吸引了周围所有武将的注意。
“他居然给他那一百号人,一人发了一套全新的铁甲,一柄百炼横刀!最前面的二十个,还配上了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