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有本事不在年高。
虽然我才跟随两位师父六年的时间,学的本事却远非一般人可比。
三生镇魂咒已成,幕后黑手想要破掉,可没那么容易。
油灯,红头绳,被血米覆盖的胎盘就是三生,缺一不可。
不管是油灯熄灭,红头绳断掉,还是胎盘被拉扯出来,都等于三生镇魂咒被破。
我早就嘱咐过王丽和胡静他们不要打扰作法,她们站在屋门口没敢进来,就连刚刚回来的金铁柱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煤油灯的火苗跳动的越来越厉害,小铝盆中的红米也是瑟瑟震动,连接两端的红头绳绷的笔直,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就连香炉中的檀香都是忽明忽暗,证明对方正在全力破解三生镇魂咒。
我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镇魂符,无火自燃,顷刻间化成灰烬,带着道道红光,落入装有血米和胎盘的小铝盆中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二笔祖师剑,请动天神调天兵
三笔凶神毙,何鬼敢进,何煞敢挡
上领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灵,急急如律令!”
我一边朗声诵念敕笔法咒,一边手掐剑诀,虚空画符,将一个个安魂符咒加持在煤油灯上。
片刻间,不断跳跃的煤油灯就渐渐稳定下来。
斗法可是远远没有结束,煤油灯刚刚稳定,红头绳就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用力拉扯红头绳,想要将其弄断。
最糟糕的是,红头绳上渐渐有着淡薄的黑气弥散,就好像即将着火烧起来一样。
眼见这一幕,我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捏起一小撮早就准备好的朱砂粉,轻飘飘的捋在红头绳上。
噗的一声轻响
朱砂粉顿时升腾起一道赤红色的烟雾,其中还夹杂着一缕缕黑色煞气。
幕后黑手想要用金圆圆的状元命格为他人改命,又或者提升自己的道行和运势,就要在金圆圆活着的时候将其魂魄强行拘出,在月圆之夜作法互换神魂,逆天改命。
在此之前,如果金圆圆死了,魂魄自行离体,就等同死于非命,此生完结,女状元的命格自然也就没了。
到时候,对方所做的一切就会功亏一篑,不可能完成改命的邪术。
所以,幕后黑手和我斗法,也是小心翼翼,不敢使用太过霸道的术法,以免得不偿失。墈书屋暁说旺 已发布最薪璋结
朱砂粉虽然破去了对方企图弄断红头绳的计划,表层却是出现焦糊,再这样弄上几次,红头绳就可能会直接断掉。
此刻的煤油灯就是金圆圆的命灯,而胎盘就是她的身体。
一旦连接两者的红头绳灭掉,对方立刻就能将金圆圆的魂魄强行拘出,收进法器之中,等到明天月圆之时,进行逆天改命。
对方肯定清楚,提前将魂魄拘出,改命的效果虽然会打折,却也好过改命失败。
毕竟,像金圆圆这种命格,绝对是可遇不可求,万中无一。
朱砂粉夹杂着煞气的烟雾还没消散,红头绳又开始剧烈抖动起来,而且散发出比之前还要浓郁的煞气。
看来,对方的道行还真是不浅,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三生镇魂咒的破解之法,想要弄断这根红线。
我急忙喊了一声
“金铁柱,快去拿一些醋过来。”
金铁柱应了一声,急忙冲进厨房,把醋瓶拿了过来。
醋这东西阳气很重,越老的陈醋,阳气越重。
如果家中遇到邪祟作乱,没有朱砂符箓这些东西,只要喝一口陈醋,然后咬破舌尖,混入阳气同样很重的舌尖血,喷在邪祟身上,伤害力比普通的道门法器差不了多少。
既然对方想用阴火烧断红绳,小爷我就用老陈醋浇灭他的阴火,令对方无法继续在红绳上做文章。
我接过醋瓶,咬破舌尖,用老陈醋漱了漱口,均匀的喷在红头绳上。
噗
混合著舌尖血的喷雾落在红头绳上,再次冒起一股浓郁的黑气。
有了陈醋舌尖血的保护,对方再想施展阴火烧断红绳,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切说著简单,实际上却颇为耗费心力。
而且,三生镇魂咒是我施展出来的,一旦被破,小爷我也得遭受反噬。
接下来的几分钟,红绳仍然轻轻抖动,对方却是无法再次催动阴火。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双眼在煤油灯,红绳,和血米之间来回打转,只要对方有所异动,小爷我就得见招拆招。
到了此刻,三生镇魂咒和金圆圆本体已经有了联系。
我是布阵者,对方是破阵者,所耗费的法力和神念比我要重。
等到对方消停之后,就是我寻找金圆圆下落之时。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小铝盆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里面的血色大米宛若放在扩音器上一样,纷纷跳动。
奶奶的,对方又出手了,而且,这一次的目标乃是埋在血米之中的胎盘。
就在这时,站在门外的王丽突然闷哼一声,随即捂住肚子,弯著腰,有些痛苦地说
“疼我的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
胡静急忙问道
“吴法师,怎么回事,王大姐的肚子怎么突然疼了?”
斗法正在关键时刻,我没空和她们详细解释
“金圆圆的胎盘和她的血脉命魂相连,快让她躺下,拿一条热毛巾敷在她的肚子上。”
我一边说,一边掐诀念咒,将一道道法诀打入血米之中
“灵宝天尊,安稳身形
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
朱雀玄武,侍卫吾身
东南西北,四大神兽,敕令”
道门八大神咒的净身神咒诵出,一丝丝青、白、赤、黑、四色微光从天而降,没入血米之中,形成一个四色光团,将金圆圆的胎盘包裹的严严实实。
下一刻,剧烈跳动的血米渐渐消停下来,王丽的痛苦呻吟声也减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