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林澈暴喝一声,反应最快,转身就朝着来时的盗洞冲去。齐盛小税徃 已发布醉辛蟑劫
张启山和张副官也是身经百战,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上。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主墓室,退回到之前的耳室里。
“关门!”张启山大喊。
可这盗洞哪有什么门!
情急之下,几人合力推倒了墙角一个半人高的陶罐,死死堵住了洞口。
但还是有几十只飞蛾,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这些飞蛾速度极快,带着一股腥臭的风,直扑几人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林澈手腕一抖,数枚钢珠已经激射而出。
“砰砰砰!”
黑暗中,只听见一连串沉闷的击打声。
那几十只飞蛾,竟被他用钢珠在半空中尽数击落!
掉在地上的飞蛾尸体,很快就化作了一滩黑水,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有毒!”张副官立刻捂住了口鼻。
耳室里,气氛一时有些死寂。
齐八爷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问。
“里里面怎么了?”
“八爷,你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了。”张副官心有余悸。
齐八爷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张脸涨得通红,对着洞口一个劲地道歉。
“小林子,佛爷,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喜怒。
“没事,等把这些东西解决了,再进去找线索。
张启山瞪了洞口一眼,显然对齐八爷的冒失十分不满。
“那些黑色的菌丝,像头发一样。”
林澈忽然开口,“我听到的唱戏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张启山有些质疑:“你确定?”
“我确定。”林澈的语气很肯定,“我的眼睛,不会骗我。”
他有夜视能力这件事,张启山是知道的。
“必须想办法把这些飞蛾清理掉,否则我们根本进不去。”
林澈继续说道。
“这些东西怕光怕火,但我们手里的燃料有限,不可能烧光整个墓室的菌丝。”
他沉吟了片刻,忽然嘴角一勾,半开玩笑地说道。
“要不让八爷在洞口唱一段,把它们引出来?”
洞外的齐八爷一个哆嗦:“小林子,你可别害我啊!我五音不全,会吓死它们的!”
虽然气氛紧张,但张副官还是差点笑出声。
林澈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我进去。”
“你一个人?”张启山皱眉。
“我一个人,目标小。”
林澈的语气平静而自信。
“我能夜视,它们伤不到我。”
“而且你放心,我这人从不逞强,真要顶不住,我会退出来。”
他看向洞口:“八爷,把你身上那些算命的家伙事儿都给我。”
“干嘛?”齐八爷一愣。
“当弹药。”林澈言简意赅,“我铁弹子不多了,石子太轻,没力道。”
“哦哦哦!”齐八爷如梦初醒,连忙解下腰间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他有些不舍地从洞口缝隙递了进去。
“小林子,这可是我们青云观传下来的铜钱,每一枚都开了光的!”
“你省著点用,用完了记得还我啊!”
林澈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布袋,入手冰凉。
“放心。”
他掂了掂,嘴角露出笑意。
说完,他不再犹豫,猛地推开堵著洞口的陶罐,闪身冲进了主墓室。
在他冲进去的瞬间,整个主墓室再次“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无数的黑色飞蛾,从四面八方朝着林澈这个唯一的活物扑了过来。
腥臭的气味,几乎让人窒息。
林澈屏住呼吸,身形如电,在墓室中快速游走。
他的感官被强化到了极致。
风声,翅膀的震动声,飞蛾身上散发出的细微热量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构成了一幅立体的画面。
他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
手腕翻飞,布袋里的铜钱化作了最致命的暗器。
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射向一只又一只飞蛾。
每一枚铜钱飞出,都必然有一只飞蛾应声而落。
青云观的铜钱,分量确实比石子重多了,力道十足。
然而,飞蛾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简直无穷无尽。
布袋里的铜钱在飞速消耗。
很快,就只剩下最后几枚了。
林澈一个翻滚,躲开了一大片蛾群的扑击,后背紧紧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飞速闪烁,观察著蛾群的飞行轨迹。
这些东西,虽然数量庞大,但似乎没什么智慧,只会循着热量和声音直线攻击。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瞬间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极小的线轴。
那是他用来布置陷阱的特制钢琴线,坚韧无比,锋利异常。
下一秒,他动了。
他不再被动地躲闪,而是主动冲进了最密集的蛾群之中!
每一次闪身,每一次腾挪,都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攻击。
而他的双手,则在高速运动中,将那根几乎看不见的钢琴线。
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墓室中央的几根石柱之间。
他利用飞蛾的攻击惯性,引导着它们不断从石柱间穿梭。
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正在悄然织成。
当最后一圈钢琴线固定好时,林澈猛地一拍地面,整个人倒滑出去十几米远。
而那些失去了目标的飞蛾,立刻调转方向。
再次朝着他的位置,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
它们一头扎进了石柱之间。
那些疯狂扑击的飞蛾,在穿过石柱区域的瞬间。
就像被无形的利刃切割的黄油,悄无声息地碎裂开来。
翅膀、身体、触角
无数的残肢断骸,如下雨般簌簌落下,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
整个主墓室,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澈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胸口微微起伏。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走到那扇被陶罐堵住的盗洞前。
抬起手。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狭窄的甬道里,清晰地响起。
陶罐被挪开的声音,在甬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胖脸出现在洞口,满是焦急。
“小二爷?你没事吧?刚才那是什么动静”
齐八爷的话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眼睛,越过林澈的肩膀,看到了他身后那地狱般的景象。
整个主墓室,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犁了一遍。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黑色飞蛾残骸,腥臭的液体汇成了溪流,在地面上缓缓流淌。
几根石柱之间,几不可见的细线上,还挂著零星的碎肉。
“我我的个亲娘诶!”
齐八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张启山和副官也从他身后挤了过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佛爷,眼神中也闪过惊异。
这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副官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林澈的目光,已经带上了几分敬畏。
这小二爷的手段,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