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立刻调取以烂尾楼为中心,方圆七公里内所有的道路监控、民用监控!”
“二大队和五中队剩下的人,以这里为圆心,给我一寸一寸地搜!”
“无论是脚印、车辙印还是任何可疑的痕迹,都不能放过!”
“是!”周围的警员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
距离烂尾楼四公里外的一条偏僻街道。
路灯昏黄,光线勉强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一个美女正站在路边,焦急地看着手机,似乎在等人。
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她的身边,车窗缓缓降下。
驾驶座上,是一个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美女,这么晚了,在这里等车吗?”
美女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半步。
男人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车。
“别误会,我看你好像很着急,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美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的手机叫车软体。
又看了看男人和他的豪车,似乎放松了警惕。
“我去市中心。”
“真巧,我也去那边。”男人笑得更加真诚。
“上车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最终,美女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3捌墈书旺 追醉薪璋結
“谢谢你啊。”
“不客气。”
男人微笑着发动了汽车,法拉利平稳地汇入车流。
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瓶水,递了过去。
“喝点水吧。”
美女没有拒绝,接过来拧开喝了一口。
男人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的动作,嘴角的弧度变得有些诡异。
车子平稳地行驶著,美女的话却越来越少,眼皮开始打架,意识渐渐模糊。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男人忽然侧过身。
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被他死死地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美女的身体剧烈地挣扎了几下,随即彻底瘫软在了座椅上,一动不动。
男人将手帕随手扔到一边,扶正了她的身体,帮她系好了安全带,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般。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目视前方,脚下油门一踩。
红色的法拉利瞬间提速,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市局刑侦支队,灯火通明。
烂尾楼周边的初步排查结果很快汇总到了刘承沛的办公桌上。
方圆两公里内,没有任何公共监控。
唯一的收获,是在距离面包车一百多米外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双被丢弃的橡胶手套。
手套已经被技侦人员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带回去进行指纹和dna检测。看书君 埂歆醉快
那辆套牌面包车,也被拖车拖回了市局,等待着更进一步的搜证。
“头儿,现场的脚印很杂乱,但能分辨出两种。”
陈默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眉头紧锁。
“凶手一定有交通工具。”
陈默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只是没有停在现场。”
他抬头看向乔周成和旁边的队员苏淳、吴筱雨。
“五中队剩下的人,分成两组。”
“乔周成,你带一组,沿着公路往东搜索,注意观察路边任何可能停车的空地或者岔路。”
“苏淳,筱雨,你们跟我一组,往西搜。”
“是!”
夜色浓重,警车关闭了警灯,沿着空旷的公路缓慢行驶。
陈默坐在副驾驶,死死盯着窗外。
吴筱雨开着车,车速控制得极稳。
苏淳则坐在后排,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随时准备记录和比对信息。
“头儿,你说凶手会把车停多远?”
吴筱雨忍不住问。
“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
“太近容易被我们发现,太远的话,他步行过去也需要时间,增加暴露的风险。”
“三到五公里,是比较合理的距离。”
这是一种心理博弈。
凶手在赌,赌警方的搜索范围不会那么大,不会那么细致。
而陈默要做的,就是打破他的侥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已经开出了将近四公里。
“停一下。”
陈默忽然开口。
吴筱雨一脚刹车,将车稳稳停在路边。
陈默推门下车,目光投向道路左侧的一片水泥空地。
那片空地看起来像是某个废弃工厂的院子,入口没有大门,可以直接开车进去。
“过去看看。”
三人打开强光手电筒,走上那片满是尘土的水泥地。
手电筒光柱扫过地面,很快,几道清晰的痕迹出现在光晕之中。
是车辙印!
“头儿,你真是神了!”苏淳忍不住赞叹。
吴筱雨蹲下身,仔细观察著轮胎的印记,眉头微微蹙起。
“这轮胎花纹很特别,胎面非常宽。”
她掏出手机,对着车辙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打开一个汽车论坛的app,进行图片比对。
几秒钟后,她抬起头,语气有些惊讶。
“找到了,这种轮胎,一般都是顶级跑车或者豪华轿跑才会配备。”
“价格嘛一条就够买十条面包车的轮胎了。”
跑车?
陈默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凶手开的是一辆豪车?
这和死者霍笃的社会背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拍照,固定证据!”
陈默沉声下令。
“把照片立刻传回技术队,让他们和资料库里的车辆信息进行比对!”
“是!”
苏淳立刻拿出专业的相机和勘测工具,开始进行取证。
陈默则掏出手机,拨通了刘承沛的电话。
“刘大,霍笃的父母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刘承沛疲惫的声音。
“别提了,嘴硬得很。老的那个,他爹,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不说。”
“他妈吴桂菊,就在审讯室里撒泼打滚,哭天抢地,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马上回去。”
陈默挂断电话,眼神变得冰冷。
有时候,对付一些人,常规的手段是没用的。
必须用一剂猛药。
市公安局,审讯室。
刺眼的灯光下,一个农村妇女正坐在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警察同志啊!你们要为我儿子做主啊!我儿子死得好惨啊!”
“他平时最老实了,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得罪人呢!”
“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把他千刀万剐!”
吴桂菊捶著胸口,哭嚎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旁边,一个同样年纪,皮肤黝黑的男人低着头。
一言不发,双手紧紧地攥著。
他就是霍笃的父亲。
负责审讯的刘文宇和两名二大队的警员,额头上青筋直跳。
问了快一个小时了,除了这些车轱辘话,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