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山县在宿山县的西北方向,两个县城之间是中巴车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风俗和方言几乎一样,两个县人来往也比较密切。
固山县城北面富人区,顾家的院子里,顾长廷穿着黑袍,脖子上还围着围巾,很有民国风的感觉,他喜欢晒太阳,只要有太阳的天气,他都要在院子里坐一会。
“突突突”是摩托车的声音,一个彪形大汉骑着大红色的摩托车逐渐靠近,在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叔,你猜谁来了。”
“是杨山镇的那个小子?”
“对,您真神了,他快到了。”
“呵呵受委屈了,知道找家长了。”
“委屈?谁给他委屈了?他们那个村支书不是被处理了吗?”
“呵呵李家那兄弟俩,老大还有些城府,那个老二烂泥一个。”
“您说李晃啊!确实是个烂人,呵呵”
顾长廷扭头看了看有些偏西的太阳,回过头来说道:“他应该还没吃饭,你去饭店弄点菜回来。”
“有必要吗?”大汉有点不愿意,
“待客之道还是要的,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徐老头力荐的,徐老头枉死,对他好点,也能弥补一下,宋王墓那里还有几个人,不能得罪他们。
“好吧!叔,你真打算收他?”
“收著吧!还算有些天赋,我都亲自登门了,不收说不过去,就当给刘军个面子,正月初六拜师仪式,让他一起跟着就好了,不多他一个。”
“我知道了。”大汉转身往外去了。
几百米外,赵泽阳按照地址一家一家找著,十几分钟后,他终于摸到了顾长廷家门口,他一米八的身高正好从低矮的院墙能看到院子里面。
“顾大师”
“呵呵,终于把你等来了,进来吧!”顾长廷从椅子上起身。
推门而进,赵泽阳看顾长廷的装束有些诧异。这一身装束确实有些老派。
虽然是冬天,院子里布置了很多耐寒的植物,有松树和铁树,看起来还是绿意盎然的感觉,墙边还有假山石,整个院子给人感觉自成一方小世界的感觉,与外面的萧条形成了鲜明对比。
“怎么样?我这个院子还说的过去吧?呵呵”
“是阳宅风水布局中的聚气局吧?”
“有点眼力,不错,呵呵坐吧!我让全武去饭店弄菜了,一会咱们喝点。
全武?应该就是那个彪形大汉了,原来他叫顾全武。
“昨天殡仪馆开业运营,喝多了,今天上午才醒,喝不了了。”
“呵呵酒这个东西,是粮食精,粮食产物土地,又是经过高温蒸馏的,蒸笼又是铁器,五行齐全,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听着顾长廷的“谬论”,赵泽阳只是笑了笑。
“受委屈了?”
“没有,这次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还书,还有一件事是来请顾大师解惑的。”赵泽阳说著把包里的书拿了出来。
“解惑?不错,你还是第一个主动上门问问题的,我之前也有口盟的徒弟,他们都挺怕我的,呵呵说说吧!”
赵泽阳稍微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我二婶有个堂哥,人家都叫他刘疯子,传言他被水鬼吃了魂魄,有些生活不能自理,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治,我去宋王墓工地问了朱教授,他告诉什么以煞治煞,但我对这个煞,不是很了解,所以特地来请教您一下。”
赵泽阳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顾长廷的脸,果然“以煞制煞”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顾长廷的脸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这个嘛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顾长廷开始打马虎眼了。
“我洗耳恭听。”赵泽阳认真的说道。
“额看来你应该知道煞是什么东西了。”
“大概知道一些。”
“嗯,那咱们就直接说以煞治煞,这里煞指的是那些很少见的东西,你可以叫它恶煞,虽然叫恶煞,但不一定是恶的,这种煞极其罕见,一般都需要千年形成,诞生的地方都是千年古墓或者深山老林,而且需要特定的风水条件。”
听顾长廷一说,赵泽阳有些醒悟了,宋王墓不就是千年古墓吗?
“大师,那恶煞有神智吗?”
“没有,有神智不就成鬼神了吗?呵呵”
“也对,是我理解错了。”赵泽阳表现的很谦虚。
“我们研究风水堪舆的,是不相信鬼神存在的,我们这叫”
“非自然科学,朱教授说过。”
“对,还是他们这些真正的大师起名字准确,你说的以煞制煞,就是有一些特殊的人,他们得到了恶煞的青睐,寄居在他们的体内或者一些法器之中,类似于形成了契约,这些人负责养煞,需要用到煞的时候,就会以煞制煞,俗称请神或者叫迎神。”
“那这类人多吗?”
“极少,可以说已经绝种了。”顾长廷感叹道。
“为什么?”
“一方面是环境变化,恶煞少了,现在基本所有地方,人都可以去,另一方面是人不行,很少有人能和恶煞达成那种平衡,不是被反噬就是寄居不成功。”顾长廷说著,神色黯淡下来。
顾长廷的神色变化都被赵泽阳看在了眼里,他果然有问题。
“那看来是没办法了,多谢顾大师指点。”
见赵泽阳不再刨根问底,顾长廷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呵呵你能有求知之心,说明我没有看错你,你很适合干我们这一行,呵呵”
“大师过奖了,我就是爱瞎琢磨,还有徐先生跟我讲了一些东西,当然还有你的书,让我受益匪浅。”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还是你愿意钻研,这本书看完了,我再给你几本书,既然你对煞有兴趣,我那确实有几本关于这方面的书,我也用不着,不如就送你了。”
“那就多谢大师了。”
“嗳你我既然有口盟之约,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顾师”赵泽阳站起来拱手躬身施礼。
“好好好。”顾长廷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生出了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