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阳也看出来了秦庆节的窘迫,向家属道歉就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在秦晶他们面前有些丢份,要是硬刚下去,家属这边又不好协调。
“是哪个算命先生跟你们说三号是好的?”赵泽阳开口问道。
“是就是我们那里的算命的。”家属嘟囔著说道,也有些心虚,搞封建迷信肯定是不对的。
“这算命先生想害你们家吧?”赵泽阳的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啊?你不要瞎说。”孝子立刻急了。
“我瞎说?你爹排行老三,应该弟兄当中最小的吧?”
“嗯,那怎么了?”
“家中年纪最小的男孩在八卦中是艮卦,干坎艮震,干是父亲,震是大哥,坎是二哥,艮是老三,艮在节气中代表立春,你爹属鼠,大概率是农历一月到二月之间出生,我说的没错吧?”
孝子一愣,有些哆嗦著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赵泽阳不理会他,继续说道:“艮卦在五行中属土,意思是坚硬的土,就是石头,一号炉火最旺,火化时间短,三号炉火最弱,你希望你爹被多烧一会吗?还玩幸运数字?数字是从阿拉伯传进来的,你是中国人,八卦是我们老祖宗伏羲大神创造的,你信哪个?嗯?”
“我我”孝子立刻不敢说话了。
“超哥,开一号炉,送老人家荣登极乐。”赵泽阳直接说道。
“好嘞!”李先超答应着,开始准备。
“荣登极乐”四个字是赵广金扎的纸轿子上写的字,赵泽阳在这借用一下,也是一种行话。
“爹啊!上路喽!”孝子急忙跪地磕头,家属们也跪地痛哭起来。
铁门关上,里面该烧的烧,外面的人都看着赵泽阳。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有些“用力过度”了。
“走吧!”秦庆节赞许著看向赵泽阳,微笑着说道,随即往行政楼走去。
秦晶的眼神好像也有些不一样了,有惊喜,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中午吃了饭,赵泽阳没有休息室可待了,要么回办公室,要么回家,中午有一个半小时,时间充足,他本想去古墓那边看看,但又怕被人拒之门外。
赵泽阳出大门左转往南回家,正在门口卖扎纸产品的赵飞燕看见赵泽阳回来有些意外,但心情也好了。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休息室给人当宿舍了,没地方休息,回来睡一会,爸妈呢?”
“去徐家了,徐三死了。”
“谁死了?”赵泽阳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徐三。”
“怎怎么死的?”
“说是昨晚喝酒喝多了半夜自己爬起来上厕所,不知道怎么栽娘娘河里了,早上八点多才被发现。”
“淹死的?”
“嗯,派出所的人是这么说的。”
赵泽阳微微皱眉,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起了昨天跟着顾长廷一起来的那个彪形大汉。
两个人正说著,赵广金和杨怀梅从河边回来,虽然徐三和赵家关系不好,但毕竟是同一个行当的,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去烧把纸,也算是尽一份心,农村有“一死恩怨了”的说话,一般不会扯到下一代身上。
“镇上的人都说徐三在我们家门口跟你打赌说不得好死的话应验了,唉”杨怀梅有些感慨。
“也有人说是徐三丢了徐老头的脸,被徐老头回来带走了。”
“都瞎说,明明是喝酒害的,徐老头喝酒被别装死,徐三喝酒掉河里被淹死,你看我爸,现在烟酒都戒了,身体也好了。”赵飞燕反驳著。
“对,都是喝酒闹的。”
赵泽阳没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午休息了一会,赵泽阳返回火葬场上班,路过桥上的时候,他又向河面上看了一会,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河水基本上不流动,中午的阳光照射著,浮动着波纹。
自从墓道被打开,他不再产生幻觉,就像朱启明说的一样,是宋王墓的风水布置让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眩晕。
不过他依然能看到河面上的水汽蒸腾,阳光穿透水汽,形成了各种耀眼的颜色,似乎自己“望气之术”又进步了。
回到福山陵园,赵泽阳发现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又有了新的变化,客气了很多,还有主动打招呼的,他知道是因为上午的事。
“赵泽阳,来我办公室一下。”秦晶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喊道。
“秦经理,你找我?”
“坐。”
“好。”赵泽阳拉过椅子坐下。
“你挺让我意外的,你会的还真多。”
“都是乱说的。”
“这可不是乱说,我有些相信你们姚副县长说的,你确实是个人才,我想知道你的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没人教我,我自己看书的。”
“自学成才啊!”
“没,就是瞎看的。”
“你别谦虚了,我们家可是做私人高档墓园的,对这个很看重,公司里也有几个大师级别的顾问,我很想知道你的师承。”
“嗯我跟固山县顾长廷大师见过一面,就在昨天,不过没拜师。”赵泽阳只能实话实说。
“噢?”秦晶一阵疑惑,她知道昨天赵泽阳一直在这边,难道是这个什么顾大师亲自上门?
“我觉得你给我当助理有委委屈了。”
“额”
“呵呵从明天开始,早上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中午休息一个小时,不用来这么早,周末正常双休,可以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
“知道了,秦经理。”
回到自己办公室,赵泽阳有些摸不著头脑,在他印象里,南方这些企业老板巴不得工人一直不休息的干活,这秦晶已经提醒过两次了,让自己不要来太早。
下午三点左右,原来后勤的人给自己的办公室里扯了电话线,装了一台崭新的固定电话,这是一个助理的待遇吗?
赵泽阳第一次体会到顾长廷给他带来的好处,难怪他说自己可以对外宣称自己是他的徒弟,还说好处多多。
固山县顾家,顾长廷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很是惬意。
“叔,这个赵泽阳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天赋?从昨天回来你就没给个准信。”
“不急,再看看,单从他的面相上看,我有些看不透。”
“连您也看不透?”
“嗯,看不透。”
“他现在在南方李家的公司里上班,会不会会截胡?”
“呵呵这就是口盟的作用,他要拜,也只能拜我,不急,给他时间再长一长。”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