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开会时看见赵泽阳坐在一旁,也没有让他回避,就像一个旁听者,学习者,不过赵泽阳也基本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探方、刮面、找边,还有相对年代、绝对年代等等。
直到下午五点多,会议才开完,光是会议记录就写了几十张纸,还有每个人分配的任务也是一大堆。
“小伙子,可以回家了,明天一早再来。”
“那个我找朱领导请教几个问题。”
“噢朱启明领导?,你的同行找你切磋呢!哈哈”
“哈哈”其他几个人也笑了起来。
“走,我们出去聊。”老朱站起来往外走,赵泽阳急忙跟着出去了。
“你想问什么?”
“煞。”
“煞?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朱启明有些诧异。
“徐先生还没跟我讲清楚就车祸去世了,我对这个挺好奇的。”
“噢煞这个东西,它存在于风水学当中,真实是不存在。”
“不存在?”赵泽阳皱了皱眉头。
“对,煞怎么跟你解释呢!它一种因素,能给人避开不幸或者灾祸的因素,简单来说,就是一切让你产生消极情绪的东西,比如刺鼻的气味,利刃的刀尖,杀人的场面,分别是味煞,形煞,色煞,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了,就是让人产生厌恶,惊吓,恐惧这些情绪的东西都可以成为煞,它是一种无形的伤害,是看不到摸不著的。
“对,你可以这样理解,所以一些高明的人会通过布置,利用五行八卦的相互作用,让人陷入刀山火海的错觉,也是利用煞来害人,严重的时候可能让人神经错乱,一辈子痴傻。”
赵泽阳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领导,您刚刚说形煞,色煞之类的,那有气煞吗?”
“气煞?这个东西就深了,风水学的基础就是研究气,道教有一气化三清之说,一些研究风水的人通过山川、河流的走向和位置判断一个地方气的好坏,也会通过草木和物品的布置来改变一个地方的气,如果布置的不好,就会形成气煞,所以气煞也是一种因素的,自然界中也会有。”
“那阴煞和恶煞呢?”赵泽阳继续问道。
“这个就涉及到非自然科学了,气煞是肉眼不可见到,你说的阴煞和恶煞,是气煞结合了一些非自然的东西,没有人见到过,只是存在于书里,不在我的研究范围里。”
肉眼看不到?那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难道徐老头骗自己?又或者是这个朱领导也不清楚?
“那我想再问您一下,煞可以被吸收吗?”
“可以。
“什么?真的可以?”
“当然,你可以把煞想象成一种精神攻击,相传一些厉害的阵法就是让人产生幻觉,发达精神攻击的目的,但都像我刚刚说的,煞也分方式,如果被攻击的人精神力强大,也就是意志坚定,那么煞对他没用,也就是被吸收了。”
“吸收了对身体有害吗?”
“没有。”
“呼那就好,谢谢,跟您学了很多东西。”
“研究风水或者非自然科学时,要保持敬畏之心,不要试图控制什么为己用,历史上有很多疯子,最后的下场都是灭亡。”
“受教了,谢领导关心。”
两人聊了很多东西,除了那个阴煞和恶煞的问题,其他的一些疑问几乎都被解答了,包括那个幻觉的产生。
天色已黑,赵泽阳这才辞别朱启明,下山回家,刚刚走到山脚下就被西北方向聚集起来的灰白色阴影吸引了,远远看去就像一层白雾。
赵泽阳知道这些白雾只有自己能看到,别人应该看不到,既然这阴煞对自己无害,他也不担心什么了,那紫灰色的恶煞都“附体”了,这些天也没什么异常,看来自己就是朱启明说的精神力强大之人。
好像是被赵泽阳吸引一般,西北方向的灰白色烟雾开始向赵泽阳这边飘过来,一阵微风过后,灰白色烟雾消失不见。
赵泽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知道那阴煞又“附体”了,或者被自己吸纳了,毫无不适的感觉,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为自己的“强大”感到高兴。
饭桌旁,赵泽阳一碗接一碗的吃着白米饭,杨怀梅做的辣椒炒鸡蛋,土豆丝,被赵泽阳光盘了。
“让你去帮忙?没在车间啊?”
“没有,跟着那群专家跑了一天,爬了一天的山。”
“既然那个什么公私合营取消了,那你转正的事”
“别想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再说吧!也不要给园长送钱了,他可能都干不了多久了,火葬场马上搬走,以后可能是市里面管辖了。”
“那之前的五千块钱还能要回来吗?”
杨怀梅试探著问道,回答她的是赵广金的瞪圆了的眼睛,显然谁也不想再提了。
“这个考古队要是一直在就好了,你就不用去火化车间干活,上次眼睛都紫了。”赵飞燕还是关心赵泽阳的身体,既然不能转正,就别拼命了。
“一时半会走不了,下午听他们开会,估计得几个月呢!但我不会待久的,不出三天,李先超和王源就会受不了。”
“那你是想”
“让我回去得加钱,既然不能转正,活又没人干,五百块钱可不行了,至少的八百一个月起步。”
“八百?他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无所谓,我就在考古队待着,反正那边也需要我,他们还说给我奖励。”
听赵泽阳说完,一家三口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感觉赵泽阳不一样了,以前内向木讷,逆来顺受,现在好像长大了。
站在院子里冲了个澡,赵泽阳回到自己屋里,擦干了身体,他拿着小镜子看自己的眼睛,并没有他想象的灰色,看来这阴煞并不会让自己的眼睛变色,只有恶煞才会有。
门被推开,穿着无袖汗衫的赵飞燕走了进来,她扫了一眼只穿着短裤的赵泽阳,径直走向床铺。
“风扇又坏了?”
“嗯。”
“换一个吧!”
“马上凉快了,明年再换,今天买一个裁剪机,剪刀太慢了,那些老太太都想拿现成的纸来折,不想要大纸自己剪成方形。”
两个人一人躺一头,各自看着书。
“今天爸妈说让我们去县里先把结婚证领了。”赵飞燕突然说道。
赵泽阳一愣,咬了咬嘴唇说道:“不是说以后再说的吗?”